第92章 堂華樓
2024-10-08 11:15:10
作者: 一夜暴富的快樂
為了聽到對方的求饒聲,刺客口中的布巾已經被拽掉。
求求你,給我個痛快!
不僅是刺客心中的吶喊,同樣也被對方瘋狂的喊了出來。
可是白芷哪裡能這麼輕鬆的就放過刺客,她想聽的從來不是這些,對於對方的求饒根本置若罔聞,仍舊不遺餘力的用羽毛「騷擾」著刺客的意志。
豆大的淚珠從刺客的眼眶中低落,一顆兩顆……漸漸的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噼里啪啦掉落下來,砸在滿是血痕的身體之上,苦鹹的淚水加劇了傷口的疼痛,但這對於刺客來說,卻像是享受一般。
相比於身體上的奇癢之感,他更加熟悉更加能夠忍耐的還是疼痛。
只可惜,他眼前站著的是一個手黑心黑的女人,反正不管別人怎麼說,刺客的心中就是這樣認為的。
身體中的疼痛感漸漸停歇,真言蠱和禁言蠱的爭鬥已經落下帷幕,三隻真言蠱最終和禁言蠱同歸於盡,一起在刺客的身體中湮滅。
他的感受是最深的,禁言蠱死後,感覺身體中封印的那層難以穿透的薄膜徹底消失不見,心頭的重壓被搬開,他能夠暢所欲言了!
刺客激動不已,連忙聲嘶力竭的嘶吼,「我說!我說!停手吧!」
「你說吧,我聽著呢!」
白芷嘴角掛著甜美的笑容,手上的動作卻一點沒停。
刺客哭的更凶了,哭得全身顫抖,哭的語不成句,甚至還打了一個哭嗝。
刺客簡直羞憤欲死,長這麼大,哪裡哭成過這樣狼狽?
就是當初參加生死搏殺,命懸一線時都沒有哭,現在卻被一個小丫頭搞成這個樣子。
可是真的很難受呀!這種折磨簡直就是鈍刀拉肉,刀刀不致命,卻刀刀都讓人痛苦萬分。
厲容與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他們的審訊從來都是暴虐的,血腥的,以重擊之錘將犯人的傲骨直接砸碎,然後再予以威逼利誘得到情報。
他們從來沒有用過這種看上去極盡溫柔,實際上卻能將人折磨瘋的逼供方式。
但是一想到他手下那群糙漢子,手中拿著一根輕飄飄的羽毛,站在那裡「撩撥」犯人,這種場景想想都覺得詭異異常。
先不要說有沒有人願意這樣做,單就一個想像都覺得辣眼睛。
還是算了吧!
厲容與心中擦了一把冷汗,將之前的畫面飛快的驅逐出腦海。
白芷這邊心中其實也很著急,這樣對待一個帥氣的年輕人倒是很有情調,可是眼前這個刺客雖然還比較年輕,但顏值實在有些差強人意。
這也是厲容與能忍這麼久的原因,實在是這個刺客的長相確實不出眾,若是連這樣的人都要亂吃飛醋,恐怕不出一個星期,厲容與就會變成一個醋缸了。
光求饒有什麼用?趕緊說重要信息呀!
白芷強忍著想要吐槽的心,臉上的表情未變。
要不是自己手上的真言蠱為了對付禁言蠱已經用了個乾淨,哪裡還用得著如此大費周章。
見對方只知道哭,白芷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環顧四周,將角落中的一條長凳拖過來,放到刺客面前。
刺客那種奇癢難耐的感覺在白芷停下動作後有所收斂,這不禁讓他鬆了一口氣,隨即就發現白芷的動作,不由心中哀嚎,這個姑奶奶又想到了什麼損招來對付自己啊?!
厲容與也十分好奇,難道小姑娘手中還有什麼好的方法?
看了眼刺客滿是血污的身體,白芷嫌棄的撇撇嘴,最終還是看向厲容與,「叫個人吧!」
厲容與比了個手勢,一名暗衛出現在房間中,「縣主有何吩咐?」
「將這個刺客的腿抬到這條長凳上,伸直,鎖死他的膝蓋,再在他的腳腕處墊上磚塊。」
暗衛立即照做,他在刺客腳腕處墊了一塊磚。
「多墊幾塊,最起碼五塊吧!」
白芷發了話,暗衛依舊照做,前兩塊還比較順暢,後邊的磚塊加的十分費勁,加完五塊磚之後,刺客的腿已經繃的筆直,查顫巍巍的打著哆嗦,再多加一塊仿佛都有斷腿的風險。
看著刺客痛苦的表情,現在他好像已經明白了白芷的用意。
刺客此時滿頭大汗,身體上的奇癢他還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下邊腿部的撕裂感已經強勢襲來。
他想將腿蜷曲起來,可是膝蓋早已經被固定好,根本沒有多餘的空間供他活動。
太狠了!太絕了!
這是現場三個男人共同的心聲。
這個倒是可以讓他們學起來!
這是厲容與比其他人多想的一句。
「第一個遊戲你已經輸了,現在開始第二個遊戲,遊戲規則就是,你每說一條我覺得有價值的情報,我就讓人撤掉一塊磚,若是沒有價值,那就再抬一塊,怎麼樣?好了,現在就開始吧!」
白芷站在不遠處看著痛苦的刺客,暗衛則成了搬磚的工具人,隨時待命。
刺客心中苦澀,卻也不敢再猶豫,「我是堂華樓的刺客,代號莫凡,前些日子收到樓主的消息,讓我們在九月初十去白府刺殺一個行動不便的男子。」
說完他期待的看向白芷。
「完了?那就加磚吧!」白芷擺擺手,誰稀罕知道你是哪個殺手組織的,日期還用你告訴我們?這就擺明了想要再刺激一下,自己當然要滿足對方這個要求。
暗衛盡職的準備塞磚,就聽到莫凡急聲阻止,「別別別!我還沒有說完!」
說著,生怕暗衛塞進來,便竹筒倒豆子般都說了出來,「僱主信息我真的不知道,樓里的規矩,我們當刺客的只需要知道自己的目標,是誰要殺人,不是我們能知道的,但是我們樓主鐵定知道!他那裡有一本冊子,專門記錄每次的刺殺信息和結果,包括僱主,也會記錄在案。只要你們能拿到那本冊子,就一定能知道那個人是誰!」
「行吧,勉強算你一條線索,和剛剛要加的那塊磚正好抵消了,不加也不減。你繼續加油喔!」
莫凡心中無奈,他擔心的局面還是發生了,可是他卻沒有絲毫辦法,主動權現在在對方手中,想了想,也只好繼續說道,「我知道樓主把冊子藏在他房間的暗格中,而且每天不管多晚,都會拿出來觀看一遍。暗格的大概位置在博古架附近,具體的位置我也不清楚。」
「嗯,給他去掉一塊磚。」
暗衛從善如流,莫凡的腿終於有了一絲緩和的餘地,他舔舔嘴唇,「可以先給我一杯水嗎?」
暗衛看了眼兩位主子,只見白芷竟然親自去倒了一杯水,遞給暗衛。
暗衛將水杯湊到莫凡嘴邊,對方似是渴極了,咕嘟咕嘟大口吞咽著,喝完之後還有些意猶未盡,「我能再喝一杯嗎?」
「也不是不可以,不過這一杯水可就要抵一條線索哦!」
白芷哪裡能不清楚對方的小心思,看起來喝的不少,實際上一半進了肚子,另一半則是悉數灑在了身上,試圖沖淡身上的痒痒粉。
不過她不介意對方用情報來交換,這個莫凡看起來在堂華樓的地位應該不低,不然也不會知道冊子這樣機密的事情。
「說說你身上的毒吧,若是說的讓我滿意,不僅撤掉一塊磚,還能幫你解掉痒痒粉。」
莫凡微微一愣,「當真?」
「信不信隨你。」
這麼簡單的以一換二,讓莫凡覺得幸福來得太突然,「毒藥是我們樓主交給我的,說是僱主心思深沉,必須要讓參與刺殺的人都吞一顆毒藥才放心,不過我們殺手行向來有規矩,總會在牙後藏一顆毒藥,以備行動失敗被抓住後自行了斷。所以我說那就是多此一舉,可是那人給的酬金實在很多,想著又不會影響什麼,便吃了。」
「結果,還真的被你們抓住了,甚至連毒藥都來不及咬碎,僱主給的毒藥,這才排上了用場,沒想到那不是毒,而是蠱。」
沒錯,莫凡一直以為那是一顆毒藥,直到剛剛感受到體內明顯的打鬥動作,才明白過來那根本就不是毒藥。
「你是說你們所有人都吃了?包括樓主嗎?」厲容與突然問道。
莫凡愣了一瞬,「應該是吃了吧,我也不清楚,樓主的權利向來凌駕於堂華樓,他吃不吃我們還真不敢肯定。可以給我解開了嗎?」
他真是一刻都不想等了。
白芷看向厲容與,對方點點頭,便走上前,裝模作樣的在對方身上拍了幾下,便又回到了剛才的位置。
這就好了?
莫凡心中詫異,感覺身上確實沒有感覺那麼癢了,但是之前殘留的癢意還在,除非抓上一抓,否則不會那麼輕易結束,這他是清楚的。
但他不知道的是,痒痒粉的時效快到了,白芷就是掐算著這個時間提出了剛才的交換條件,而且她手中根本沒有解藥,剛才拍打的那幾下純粹就是裝腔作勢。
不過,效果還是十分奏效的,既沒有讓莫凡發現痒痒粉的漏洞,還又套出了一個極其重要的線索。
「好!還有三塊磚,現在是我問你答,你要加油嘍!抓緊時間結束這個遊戲!」白芷為莫凡加油鼓勁。
莫凡:……
「你們樓主叫什麼?」
「就叫堂華。」
「堂華樓在哪裡?我沒有聽說過。」
「沒聽說過很正常,堂華樓在金沙城。」
「所以你就是樓主?」
「是,我就是樓主。」
莫凡:!!!
怎麼回事?!
怎麼就說出來了?!
他震驚的看向白芷,白芷卻是神秘一笑,並不打算解釋,而是笑著看向暗衛,「我們這位堂華樓主很不老實呢!看來得多給一些教訓才是。」
暗衛點點頭,再次將磚頭壘起,這一次更是將數量增加到了六塊,莫凡的腿再次體會到了極致的撕裂感,牙都要咬掉了,表情猙獰,瞪向白芷的方向,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為什麼?」
「我可沒有好為人師的興致,你自己慢慢在這裡想吧,堂華樓主!」
白芷諷刺一笑,毫不留戀的推著厲容與走出房間。
厚重的玄鐵門再次關上,將莫凡不甘的嘶吼聲盡數擋回。
「是那杯水吧?」
厲容與愜意的靠在輪椅靠背上,抬頭看向白芷,正好能看到對方繃緊的下巴,形狀好看極了。
「嗯。」
白芷輕嗯一聲,那杯水確實有問題,她手上雖然沒有了真言蠱,卻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比如煉製真言蠱失敗時的產物——灰燼。
雖然失敗了,但是灰燼中也藏著一些真言的效用,不過只適用於剛剛那種對方不設防的時候。
當然白芷也是有了之前莫凡給出的幾條線索,才推斷出得這個結論,最後這個問題也只是為了驗證一下自己的想法而已。
現在看來,果然沒錯。
「他剛剛所說的金沙城,是哪裡?」
「金沙城位於大聖、南國和西涼三國的交界處,由於位置的特殊性,三國之間的行商多會在金沙城歇腳,所以城雖小卻很繁華,同樣的也很亂,亂到三個國家的朝廷提起這座城都覺得頭疼,這座城在三個國家看來形同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可是若想將這座城收編,就要派出大量軍隊駐守,這是另外兩個國家不可能允許的。所以漸漸的這座城就這樣被刻意獨立了出去,成了一個三不管的城池。」
也難怪白芷不知道,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這都是她第一次聽說金沙城這個名字。
「有一個你認識的人就是金沙城的人。」
「誰?」
「路遙霆。」
白芷驚訝的停下了動作,路遙霆,就是那個極其不正經的傢伙嗎?
「說起來好久沒有見過他了,他不是來找你的嗎?」
「怎麼,你很想他嗎?」
厲容與醋罈子瞬間打翻,面對莫凡他能夠保持鎮定,可是對於路遙霆這個喊過小姑娘娘子的傢伙他卻做不到冷靜如初。
白芷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和我有什麼關係?不是你先提起來的嗎?」
厲容與鬱悶不已,都怪自己多嘴,提這個晦氣的傢伙幹什麼!
「那傢伙回金沙城了,別看他那副德行,他現在是金沙城的城主,城中一切事務都需要他過目。」
城主?
白芷再次被驚訝到,那樣一個無賴竟然還能當城主,很難想像,由這個傢伙帶領之下的金沙城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那堂華樓這件事,你是打算交給他辦嗎?」
「嗯,他在那邊查消息比較方便。」
從上次來看,厲容與和路遙霆的關係十分要好,應該是多年相交的朋友,有了這層關係,查起堂華樓來卻是是路遙霆更加合適。
白芷想通了這一點,便也不再多說什麼。
「主子,事情已經安排好了。」
十一回來了,還帶來了一個消息,「縣主,顧老爺子剛傳話來,讓你今日午後去一趟興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