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清晨的玫瑰與絲帶

2024-10-03 15:12:21 作者: 繆牧蓉

  「我事先申明,我的睡相真的很差,你要是傷口開裂了不要怪我。」溫晚放下攔在門外的手臂。

  賀瀾琛得到放行,心情愉悅地走進客房,他走到床邊坐下,大手輕輕拍著身旁的空位,衝著溫晚擠眉弄眼,「別傻站著啊,過來坐。」

  溫晚被他的反客為主給氣笑了,這客房明明是她先住著的,結果他死乞白賴非要纏著她。

  「那間主臥的裝修風格不是你最喜歡的嗎?怎麼現在你嫌棄到不願意進去睡覺呢?」溫晚繼續戳他的痛處。

  面對溫晚的反諷,賀瀾琛大方地承認,「沒有你的地方再好它對我而言都是形同廢墟的存在。」

  溫晚的腳步微微一頓,他脫口而出的對白像春雨滴滴落在她的心底。

  可惜,賀瀾琛明白得太晚。

  「三年來,我就是待在這片廢墟里等待著你的救贖,可是你的目光所及只有別人……」從來沒有我。

  溫晚走到賀瀾琛身邊的空位坐下。

  

  她輕飄飄的一句話,落入賀瀾琛的耳朵里,猶如一場風暴在他平靜的內心掀起了一場驚濤駭浪。

  「是我活該,錯把魚目當珍珠。」

  賀瀾琛側目凝視著溫晚清澈的眼眸,磁性的嗓音低沉的說道。

  溫晚微微撇過頭,就在轉頭的一瞬間眼圈悄然轉紅。

  「我去洗漱。」她想逃。

  再繼續待下去,溫晚怕情緒會崩潰。

  就在她起身的下一秒,賀瀾琛握住了她的手腕,「晚晚,我願意等,等你原諒我的那一天。」

  溫晚面無表情地拉下賀瀾琛的大手,平靜地說道,「做錯了事不是一句道歉和對不起就能抹去我曾經遭受的傷痛,你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對我付出的三年青春是天大的侮辱。賀瀾琛,你真的很討厭你知道嗎?」

  她開始說話的時候咬字清晰,情緒平靜,說到後面那段被風塵的記憶好像被風吹亂了,她的眼淚也跟著滑落。

  賀瀾琛連忙起身,他用粗糲的大拇指指腹去擦溫晚臉上的淚滴。

  「別哭,我承認我很討厭。晚晚,你可以打我,罵我。只要你不要哭,要我做什麼都可以。」賀瀾琛用蹩腳的情話哄溫晚開心。

  她舉起粉拳,正要往他身上砸,想到他受著傷,她無奈地放下拳頭。

  「賀瀾琛,我真的要去洗漱。」溫晚又重複了一遍。

  這次賀瀾琛放下幫她擦眼淚的動作,把她抱在了懷裡,「晚晚,我以前是個睜眼瞎,所以才會錯過優秀的你。」

  溫晚任由他抱著,對他說的話不做任何回應。

  她記不清多少個夜晚,因為賀瀾琛愛的是喬依依而哭泣?

  更記不清,她當時在賀瀾琛惡毒的語言攻擊下承受了多少的心理壓力?

  憑什麼他一句道歉,她就要馬上原諒?

  「你繼續懺悔,我去洗漱。」溫晚從賀瀾琛懷裡鑽出來,朝著洗手間走去。

  她關上門,擰開水龍頭,低頭擰著盥洗盆里的水流心底一片悵惘。

  賀瀾琛凝望著那道被溫晚關緊的洗手間門,猶如她再次緊閉的心門。

  他顯得垂頭喪氣,想博取溫晚的原諒任重道遠。

  夜晚,他們躺在床上,彼此都沒睡著。

  賀瀾琛不敢開口找溫晚說話,怕她趕他走。

  大概是有了彼此的陪伴,兩人明明沒有肢體的碰觸,卻入睡得比任何時候都要快速。

  翌日。

  溫晚起床時,一睜眼就看到枕頭上放著一本書,上面還有一支玫瑰花。

  她掙扎著起身,拿起枕頭上的書本,定睛一看是一本筆記本。看封面包裝是商務風格,她隨手翻開,裡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她的名字。

  本子上的筆跡是賀瀾琛的,溫晚要不是想到這是他的商務記事本,差點以為這本寫滿自己名字的筆記本是詛咒。至於那朵含苞待放的紅玫瑰,她仔細一看,花梗上的刺都被修剪了,很顯然是有人細心剔除。關鍵是花梗上還繃著白色絲帶,她眼尖地發現這絲帶十分的眼熟。

  溫晚努力搜尋腦子裡的記憶,想到答案時,她氣得拿起手機撥通了賀瀾琛的號碼。

  「你瘋了,把我的內衣帶拿去綁玫瑰花的花梗。」

  她握著手機靠著床頭。

  此時的賀瀾琛嗓音沙啞地提醒她,「老婆,我在開會。」

  溫晚氣急敗壞地掛了電話,人往床上直挺挺躺下,拉高被子蓋住自己,連腦袋都不放過。

  臥室的門很快被推開,大床的一邊陷下去的時候,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被子外面響起,「晚晚,你想把自己活活悶死嗎?」

  「賀瀾琛,你變態,我不想看到你,你走你走。」

  溫晚躲在被子裡瓮聲瓮氣地趕人。

  賀瀾琛完全沒想到順手拿來的內衣帶惹來了這麼大的麻煩,還把小妮子給氣哭了。

  「我只是拿去綁了玫瑰花花梗又不是去綁其他的……」他低頭湊近蒙在被子裡的溫晚。

  她氣得蹬著雙腳,咬著牙質問他,「怎麼,你還想綁哪裡?」

  賀瀾琛的黑眸瞥向那朵嬌艷欲滴的紅玫瑰,以及花梗上的絲帶,心領神會。

  溫晚沒聽到他的回答,掀開被子露出腦袋,正好清澈的眼眸對上幽邃的黑瞳。

  他唇角微勾,似笑非笑望著溫晚,「你覺得這根絲帶還能綁我的哪裡?」

  她耳根子一紅,不願意回答。

  溫晚認輸的繼續往床上一躺,拒絕賀瀾琛挖的坑。

  「不說話是沒想到綁哪裡,還是想到了難以啟齒呢?」賀瀾琛湊近溫晚,薄唇貼著她的耳朵。

  薄唇與耳朵之間若有似無的廝磨讓溫晚渾身燥熱,偏偏她又不能動作幅度太大地去推惡劣的男人。

  怕動作太大會讓賀瀾琛扯到傷口。

  「你愛綁哪就綁哪。」溫晚咬著牙,一顆心跳得劇烈,「別靠著我,太熱了。」

  賀瀾琛握住她的手,她還沒反應過來,手碰到了什麼,一時之間她的腦袋快要炸了。

  「你說綁這裡怎麼樣?」

  他輕聲誘哄道。

  溫晚的臉紅得能滴出血來,她感覺自己快要熱冒煙了。

  「賀瀾琛,你放開我的手。」

  她生氣的語調像春日裡小貓咪的呢喃,惹得賀瀾琛想把她一口吞進肚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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