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針對

  祭城實驗高中的陳戈A班，一直是王牌般的存在，被譽為京大的「生源班」。

  晨讀時間。

  陳戈班內，一個戴黑框眼鏡的小胖戳了戳一邊正打瞌睡的同桌，「也哥，我聽知畫女神說了，陸竹要回學校！嘿嘿，他伺候完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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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雨彤懷了郝勇的孩子」「陸竹為討好曲雨彤，請假伺候月子」等等傳言都是在悄無聲息間，從陳戈A班傳出的。

  學校為了搏得好名聲，會安排家境貧窮的學生進入陳戈A班。

  名額有限，只有兩人。

  陸竹就是幸運兒之一。

  另一個常幫陳戈班的學生端茶遞水，活生生的公用僕人，縱然成績不好，同樣拖後腿，好歹沒受到針對。

  陸竹就不同了。

  他一顆心撲在曲雨彤身上，沒有好成績，還自視清高……陳戈班煩他數不勝數。

  為防止陸竹影響班級的學習氛圍，班主任領頭，班委會附和，無論如何都要趕陸竹離開。

  謠言是他們慣用的手段。

  小胖子嘀嘀咕咕的，一臉憤懣：「拖後腿王者為何神秘歸來？A班學霸女神又為何對其傾心吐膽？歡迎收聽今日的小胖有話……」

  「哐當」一聲，小胖子身邊的男人把保溫杯拍在桌子上，「閉嘴，去接水。」

  聲音沙啞，語氣裡帶著獨屬於少年的狂傲。

  沈也，年級第一。

  據說家庭背景更不一般，曾有同學看見沈也從一輛蘭博基尼上下來。

  小胖子不敢再說，屁顛屁顛接水去了。

  沈也眼底全是戾氣，有些不耐煩，嘀咕：「表姐究竟看上陸竹哪了？竟然喜歡一個廢物……」

  他看了眼牆上的表：還有五分鐘開始上課，瀟知畫怎麼還沒來？

  沈也有個秘密，他喜歡瀟知畫。

  因此更加厭惡陸竹。

  偏偏陸竹還有可能是他未來的姐夫……吊著瀟知畫、舔著曲雨彤，還能抽空勾引他表姐？

  陸竹他是男妖精嗎？

  「……陸竹，你最好別被我抓住把柄！」

  預備鈴聲響起時，陸竹和瀟知畫才匆匆而來。

  此時，陳戈A班的班主任陳科榮已經在台上了，她剛拿起書，正準備晨讀。

  陳科榮先是不贊同地看了眼瀟知畫，語氣還算柔和，「知畫，怎麼遲到了？快回座位上，晨讀了。」

  瀟知畫成績是數一數二的，是校花，家庭背景更不簡單，陳科榮認為，對她偏心是應該的。

  又看著一邊單手插兜，表現冷漠的陸竹，氣不打一處來。

  她不耐煩道：「還遲到？陸竹，你也別早讀了，反正也考不上什麼好大學，出去，把走廊地里里外外拖一遍。」

  所有人都幸災樂禍地看著陸竹。

  尤其是沈也，翹著二郎腿，吹了個口哨：「老師，我建議陸竹打掃完走廊，順便把垃圾桶刷刷，味挺大的。」

  好學生、好背景的特權，在學校，沈也永遠可以肆意放蕩。

  瀟知畫擔心地看著陸竹，扯扯他的衣角，低聲：「陸竹，你服個軟。」

  今早是她多睡了五分鐘，陸竹等她，才導致他們險些遲到。

  只是這種事不能說，不然她和陸竹住在一起的消息，能在下課後傳遍全校。

  陸竹沒回應瀟知畫。

  他更沒有動，靜靜看著陳科榮，一雙深邃的眼眸仿佛能看透人心，盯得陳科榮心裡發毛。

  陸竹悠悠道：「距離正式上課，還有五分鐘。」

  陳科榮臉色頓時沉了，瀟知畫急的低聲喊了陸竹。

  陸竹遞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陸竹！」陳科榮的威嚴遭受影響，自然不能放過陸竹，狠狠道：「你當你是大爺嗎？我的規矩，預告鈴響了之後才來的，就是遲到！」

  陸竹挑眉，「你的規矩就是規矩？」

  把針對他說得冠冕堂皇，陳科榮不愧是教語文的。

  陳科榮瞪了陸竹一眼，道：「非得犟嘴是吧？我還沒教過你這種品德不好的，當我沒辦法對付你？陸竹，我通知你，你不去走廊擦地，我就和校長說，取消你的插班資格！」

  她只是威脅陸竹。

  以往一威脅一個準。

  可陸竹早知，多教一個普通學生，班主任每個月多賺一千，陳科榮不可能放過這筆錢。

  陸竹微微側身，「那好，請吧，校長辦公室在二樓。」

  陳科榮：「……」

  瀟知畫：？！

  陸竹拍拍滿臉震驚的瀟知畫的肩膀，「回去學習，恢復期別站太久。」

  「她不敢去找校長，別擔心。」

  陸竹的聲音不小，聽完，陳科榮臉都綠了。

  陸竹這是什麼問題學生？

  台下。

  陸竹和瀟知畫的互動，時刻扎著沈也的心。

  他差點氣吐血。

  旁邊的小胖子都不敢喘粗氣，生怕他的呼吸吵到沈也。

  沈也倏地冷笑，道：「和老師對著幹？陸竹當他是誰？」

  他舉手。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沈也身上。

  沈也雲淡風輕道：「老師，都快高考了，陸竹同學還有閒心和您拌嘴，肯定是複習好了，有把握上京大。」

  「我這裡有一道京大內部出的二次函數題，不如，讓陸竹同學試試。」

  京大內部的題？

  陳科榮眼裡閃過滿意，哀怨的表情稍減，表揚道：「沈也同學的想法很不錯，還願意分享一道京大的題——這含金量可不小！我們要以沈也同學為榜樣。」

  又看向陸竹，「給你個機會，答對題，就准你回座位。」

  「答錯了，拖完地去門外罰站！站一上午。」

  罰站，是陳科榮最熟悉的懲罰手段。

  陸竹頓時成為眾矢之的。

  視線中央，陸竹輕啟薄唇，輕飄飄道：「好。」

  做題？他擅長。

  千年輾轉，他早就是頂級學霸了，甚至，曾有一個世界，國家都邀請他為高考出題。

  陸竹答應得分外輕鬆，所有人眼底都閃過不屑。

  陸竹對自己沒有清晰的認知？還敢應，是不知道京大題目的難度吧！

  期待的眼神下，沈也拿著密封的試卷上黑板，邊防備陸竹看見其他題，邊往黑板上抄題。

  題目占了黑板的四分之一。

  「這道題不難。」沈也將粉筆遞給陸竹，目光灼灼：「陸竹，看這麼長時間了，該有思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