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博個好前程

  待看清是自己的二兒子後，劉翠花一臉錯愕。

  「娘，你怎麼回來的這麼早，我這事兒還沒辦完呢。」一邊說一邊撿起地上的褲頭往腿上套。

  劉翠花這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嫌自己打擾了他的『好事兒』。

  於是再次抄起雞毛撣子就朝著田二招呼：「天殺的，她是你嫂子啊，還是個雛，你怎麼能......我打死你這不孝子。」

  一時間，房間裡雞毛亂飛，連帶著田二一邊躲閃一邊辯解：「輕點啊娘，你這是要謀殺親兒子啊。哎疼......」

  「疼死你最好，一天到晚的不務正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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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罵聲還在繼續，林小娥此刻還一絲不掛的躺在床上，甚至連姿勢都還是剛才的姿勢。

  過了半晌，才見她眼珠子轉了轉，隨後慢悠悠的起身，冷眼瞧著這一對將她送入地獄的母子。還有床單上朵朵綻放的紅梅，刺眼的猶如地獄烈火。

  她在心底問自己，後悔嗎？

  悔！

  恨嗎？

  恨！

  那要怎樣才能結束這一切？

  她轉動著眼珠子，掠過柜子里的針線籃，裡面有一把已經生鏽的剪刀。

  聽說，帶繡的鐵器刺入心臟，就會立即斃命，藥石無效。

  於是，林小娥像只提線木偶般。機械的翻身下床，光著腳走在破舊的木地板上，每一步都是刺痛，每一步都是悔恨。

  舉起剪刀看了看。

  嗯，刀劍足夠鋒利，鐵鏽也足夠多。

  不再猶豫，猛的朝心臟處狠狠一紮，隨即悶哼一聲，刀尖刺入身體的感覺，原來是這樣。

  還想再深入一點，卻發現，再也使不上勁，緊接著剪刀被一隻枯樹皮般的老手給拽了出來。

  是劉翠花追著田二打了半天發現不對勁，一轉眼就看見林小娥舉刀自戕這一幕。生生給攔了下來。並厲聲道：「你做什麼？想死在我田家，經過我同意了嗎？」

  一旁的田二聞言也齜著嘴跳了過來：「娘，你都說了她是田家的人，大哥都不在了，給誰睡不是睡呀，都說肥水不流外人田......」

  「你給我住嘴，這兒沒你說話的份兒。」

  田二被劉翠花強勢的打斷，嘴裡卻還在嘀咕著：「切，我就是檢驗看看，怕他被那秀才瘸子給弄了沒有。若是沒有，正好我也還沒娶媳婦兒......」

  聽田二提起瘸子秀才，劉翠花此時忽然想到了蘇葉，上次打了自己兩巴掌的仇，到現在還沒報。不如......

  她那雙不懷好意的眼神，在林小娥身上掃來掃去。眼裡在瘋狂的算計著什麼。

  過了一會兒，只見劉翠花親自從自己的衣櫃裡拿出一套新裙子，一反常態的托住林小娥的手，溫聲道：「好孩子，娘知道，你受委屈了。」

  「這是我年輕時只穿過兩次的衣服，你看料子都是上好的，趕緊換上吧。

  今天這事，是田二的不對，娘代他向你道歉。你一向寬容，就不要跟她計較了好不好？」

  林小娥心裡冷笑不已，自家婆母是什麼德性一早就知曉，此番又是送禮又是道歉，是想幹什麼？

  經此一事，她忽然間覺得，自己連死都不怕，名聲什麼的，都是身外之物罷了。

  若有機會能將這對母子拉下地獄，她林小娥一定義不容辭。

  於是她面露不顯，儘量表現的跟以往一樣，「娘想做什麼，只說就是。」

  劉翠花老臉笑了笑，心道：果然是個好拿捏的，身子都給了田二，諒她也翻不出什麼水花。

  於是說道：「娘想著，為你謀一個好前程，端看你願不願意抓住了。」

  「前程？」林小娥一臉疑問。

  是前程，還是另一個火坑，換做以前的林小娥，指不定會接受她的安排逆來順受。可現在麼。呵。

  「你也知道，你這幾天不著家，村里都是一大堆的閒言碎語。」

  「咱家條件並不好，田二至今還單子沒娶媳婦。」劉翠花嘆了口氣，繼續道：「我覺得那蔣元景雖然瘸了腿，但好歹是個秀才，家裡還有4個孩子都是現成的，若是......

  若是能入了他家，哪怕做個小妾，這將來的日子呀，也不會比咱家差。」

  話說到這兒，劉翠花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了。

  「若是你再使把勁兒，把那狐媚子蘇葉給趕出蔣家，那你就是當家婦人，幾個孩子都得聽你的。」

  劉翠花一邊編織著謊言，一邊打量林小娥的神色，卻見對方跟以往一樣始終低著個頭，沒附和，也沒答應。

  而在一旁的田二聽到這，不幹了。

  他一下子做起來，質問道：「娘，你莫不是老糊塗了吧，這女人現在都被我給那啥了，你還要她去伺候那瘸子？」

  「你住嘴。」劉翠花生怕田二說出什麼話來對自己計劃不利，出聲打斷了他。

  「你要娶媳婦兒自個兒想辦法，總之，小娥雖然被你糟蹋了一回，就當這幾年在咱家吃住的伙食費了。

  但往後，你想都不要想。」

  這小蹄子，論姿色不比那蘇葉差，若是能藉此敗壞那瘸子的名聲，並把蘇葉趕出蔣家去，看她往後還敢不敢在自己面前囂張。

  劉翠花的意思很明顯，林小娥今兒剛從蔣家回來，就把田二乾的這事兒賴在那瘸子身上。想她一讀書人，至此敗壞了名聲給家裡摸了黑，最好連帶著4個孩子也不招人待見。

  見林小娥還在猶豫不決，劉翠花索性便使出了殺手鐧：「你可別忘了，你娘家還有個弟弟，若是你被這幅樣子被休了回去，你猜，你那好弟弟今後可還能順順利利的走上仕途？」

  果然，在聽見這句話後，林小娥咻的抬頭，面露恐懼。

  這毒婦，竟然拿自己唯一的弟弟威脅自己，小弟他才8歲啊。

  但，如果不應了她，怕是真的會......

  不由得咬著下唇，怯聲道：「我......我去就是了。」

  娘說了，小弟是家裡唯一的希望，不能因為自己而毀了整個娘家。

  ……

  一個時辰後，蘇葉正在院子裡晾曬昨天採摘回來的草藥。

  卻不想院門突然被「砰」的一聲打開。三寶蔣啟宜驚慌失措的跑進來喊道：「不好了娘，那個林小娥被一個女人帶著朝咱們家裡來了，我聽過路的楊嬸子說，好像跟爹爹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