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還不算太蠢

  正在門前的蔣元景剛好聽見這個消息，想到了什麼，頓時臉色一黑，一股子不悅的目光朝著蘇葉射來。

  蘇葉：......

  不是吧，這狗男人對林小娥做了什麼虧心事，用這般眼神看著她作甚？

  於是不服氣的瞪了回去：「看我幹什麼，人說了，是跟你有關！」

  話音剛落，腦海里突然一道白光閃過。

  不會是？

  她用眼神朝著蔣元景再次確認，只見對方回了她一句：「還不算太蠢！」

  蘇葉頓時有點心虛，好像這次的麻煩，是自己帶來的呢。

  眼神閃了閃，希望那女人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否則......呵呵。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樣子，原本只有三四人的隊伍，在有心人的宣揚下，呼啦啦的來了一大群人，都是來吃瓜的。

  大家發現，今年蔣家的瓜似乎特別多。

  只見為首的是劉翠花，旁邊還站著村長王守誠。後面則跟著一眾附近的村民。

  至於林小娥，則一副低著頭不敢見人的模樣跟在了劉翠花的身後。還時不時的用帕子抹淚。

  只一眼，便成了眾人眼中受害者的標配模樣。

  蘇葉以前還沒發覺，這女人茶起來竟是這幅模樣麼。熱心腸被餵了狗。

  劉翠花見人都到齊了，便扯了一聲嗓子，吼道：

  「大家快來評評理呀，我這媳婦兒前兩天在他們家養病，今天卻突然衣衫不整的回到家裡，一直哭個不停，追問之下才知曉，原是小娥在養病期間，竟被這瘸了腿的畜生給......把她給......」

  「可憐見的喲，我兒子才走了沒幾年，媳婦卻被外人給糟蹋了，這可怎麼辦呀！」

  見過不要臉的，卻沒見過這般不要臉的。

  一眾不明就裡的村民，都紛紛不可置信，發出了疑惑。

  「老田家的，你是不是弄錯了，我看蔣秀才平時也都挺溫和的一個人，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就是呢，不會是你家媳婦故意勾搭人家的吧。」

  「那可不一定，也有可能是故意設計的......」

  對於一眾人的反應，劉翠花早就預料到了，於是從身後的隊伍里請出了隔壁村裡的游醫，是個留著山羊鬍的老頭。

  「這位是辛大夫，剛才已經給我媳婦把過了脈，能證明我媳婦就是今天遭到了侵犯。大夫的話，你們總不得不信吧。」

  「沒錯！」那位辛大夫上前一步，縷了縷下巴的鬍鬚，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這位林小娘子確實已非完璧，根據脈象來看，應該就在午時左右。」

  這種昧著良心說謊的事兒，辛大夫以往可沒少干。

  這次涉及到據說是為秀才，本想拒絕劉翠花的提議，但想到對方答應事成之後的『驚喜』，他便打算冒險一試，反正這十里八鄉的大夫水平都差不多，自己咬死是今天，那便只能是今天。

  蔣元景依舊端坐在木質輪椅上，聽著周圍一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著自己，臉上的表情都沒變，好似大家討論的是別人一般。

  這時，蘇葉忍不住出口打斷：「你說我相公侵犯了你？」

  她這話是朝著林小娥發問的，步步緊逼：「他今天一整天都在家，衣服都還沒來得及換，你確定，是她強要了你？」

  「我......我.......」面對著蘇葉的強勢發問，林小娥一副驚疑不定，哭哭啼啼的模樣，在眾人眼裡就成了受害者反被逼問的場面。

  「蔣二娘子，這人都這樣了，你還要當眾逼問，這不故意叫人難堪嘛。」

  「就是，是個女人遇到這種事，本來就很不幸了。」

  見此，蘇葉已經知道了她的選擇。

  不得不感嘆一句，還真是，好人難做！

  她相信林小娥是有苦衷，但這種為了自身利益就妥協，答應去設計無辜之人的作為，她蘇葉欣賞不起來。

  因此，蘇葉已經把林小娥列入拒絕來往名單。

  這時，村長王守誠發話了，「蔣秀才，你看這事兒......？」

  蔣元景慢悠悠的捻著指尖的藥材，不緊不慢的道：「說是我做的，又有什麼證據？」

  「你休想抵賴，村里王豆腐家的中午都看到我媳婦從你家裡出來了。」

  劉翠花以為對方是要狡辯，一早就準備好了台詞，今日無論怎麼說，都一定要讓她認下這個罪名。

  「哦？所以，那你想怎樣？」蔣元景只掃了眼劉翠花，那眼神出奇的平靜。

  不知為何，竟讓她生出一股心慌。但箭在弦上，已經不得不發了。

  把心一橫，道：「我這媳婦清白都給你了，你當然得負責到底！她可是我老田家的正房媳婦兒。」

  意思就是，你當然不能委屈了人家。

  就差說把蘇葉休了，換林小娥頂上的話。

  聞言，蘇葉也忍不住笑了，直言道：「我能問你要幾張皮嗎？我看你里三層，外三層的，少幾張沒關係！」

  劉翠花罕見的沒接她話，轉身問王守誠：「村長，你看她那陰陽怪氣的諷刺我，哎，我這真是造了什麼孽啊，竟遇見這些個糟心事兒。」

  村長王守誠自上次王杏兒中毒一事後，對蘇葉也頗有微詞，想到女兒如今的處境，連帶著對蘇葉也有了幾分不滿。

  「蔣二娘子，要說這事的起因，還是你貿然把人帶回家，不然，哪兒來的這一堆事兒。」

  蘇葉挑眉，「哦？那依村長的意思呢？」

  「我也不發表獨斷意見，不如就讓大伙兒投票決定怎麼樣，少數服從多數。如果你們肯當面認錯道歉，田家人也肯息事寧人最好。

  如果不能，」頓了頓，又道：「那便依照劉翠花所言，要抬了林小娘子進門。」

  話音一落，得到一眾支持。瞬間熱情高漲。

  眾人都是瞧熱鬧不嫌事兒大，加之蘇葉的名聲一向不好，對於她被趕出家門，很多人都樂見其成。

  蘇葉側過頭，去看蔣元景，那意思仿佛在說：「你怎麼看？」

  蔣元景似有所感，朝著她微微搖了搖頭，意思是：「稍安勿躁。」

  蘇葉秒懂，立在一旁不講話，而是打量著眾人的聲討。

  而就在此時，四寶蔣啟言出現在在後院門口，他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朝著蔣元景比了個手勢。

  蔣元景在得到他的反饋後，不緊不慢的開口了：「諸位。」

  「怎就如此肯定此事一定是蔣某所為？景雖不才，但也不是人人皆能欺辱之輩。」

  言罷，又朝王守誠拱了拱手，道：「如若我能自證清白，又該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