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 共赴黃泉
2024-10-08 10:21:18
作者: 秋水海棠
硫月灝說救人,就開始計劃起來了。
所有在外面寸照蘇雨陌的人都被召集回來了,葉夙昶,薛成安,藍蓉他們三個更是不敢怠慢,硫月灝一聲令下,幾個人就全部待命了
蘇雨陌的位置很快就確定下來了。
白晉陽帶著人稍稍試探了一下,就已經知道了那邊的防衛狀況。
「他們帶的人不多,約莫十來個,一直都在娘娘的門外守著,一刻都沒有放鬆。那家客棧的生意在城中一直算不上是很好,這幾日更是嫌少有人出入。前幾日派出去調查的人現在已經回來了,說那地方是就是太子在城中的一個聯絡點,那地方一天三次的往京都送消息。」
「咱們的人在京都方向也已經送回來了消息,說這幾日二皇子和太子鬧得很不愉快,至於到底是什麼原因就不得而知。為防萬一,帝君您最好還是不要親自前往,屬下帶幾個人過去。」
白晉陽將這一段發生的事情歸納了一下,向硫月灝匯報了一下。
硫月灝沉思了片刻,問道:「依你看,現在烏克巫的當局到底是如何的?若是我們動手,那太子又有多少能力能反抗?」
他這話一問出來,白晉陽和周圍的人頓了一下。
硫月灝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就是不想讓那個太子有什麼好下場。
這報復在眾人的意料之中,畢竟跟在他的身邊,都知道他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還默不作聲。只是這個時候先動手,並不是明智之舉。
白晉陽沉默了片刻,唰的一下跪在了地上,微微蹙著眉頭,說道:「帝君,我們都知曉您對娘娘平白承受了這等災禍很是不滿,可現在的時機並不成熟。太子雖說不得寵,可在朝廷之中也不是沒有絲毫的勢力,若是烏克巫的君王知道咱們先下手了,對咱們以後也是大大不利。若是按照屬下的意思,就是在等一年。烏克巫現在的君王身子骨大不如前,若不是這般,兩個皇子之間的爭鬥也不會這般明顯。這一年之間,咱們在這裡多多部署,到時候也能讓太子不好受。」
白晉陽說的在理,葉夙昶對這件事兒的看法也是如此。
硫月灝見眾人都覺得這般才是好的,忍不住苦笑了一聲,扭臉問薛成安:「你說,朕的身子,還能再活多久?」
薛成安聽見這話立刻跪在了地上,磕了頭之後,才說道:「皇上萬壽無疆。」
「薛成安,這裡並無外人,你何必說這樣冠冕堂皇的話來糊弄朕?朕的身子,朕自己明白,若是得不到袁先生所說的吉兆,恐怕就是這幾個月之間的事兒了,你們要朕等一年,朕恐怕是等不了了,到時候朕亡故,這烏克巫豈不是要捉了朕的兒子來助自己打江山?」
硫月灝不畏生死,說這種話的時候異常平靜,眼眸卻已經並發出冷冽的光,盯著薛成安的表情讓周圍人都不寒而慄。
硫月灝清清楚楚的知道,若是將來誰能成為他們的敵人,那就只能是烏克巫。
鮮卑這些族群,不過是他們的附屬罷了,就是折騰,也折騰不出什麼,若是他們不安分,只要他們揮兵北上,就能拿下。
可烏克巫不是,這裡東部自然資源緊缺,可西部卻非常富饒,且與他們相隔甚近。只要烏克巫日後強大了,想擴張了,那首選得,定然是他們。
養虎為患,說的就是烏克巫。
此時的烏克巫正式不穩定的時候,他們若是在這個時候出兵,那勝算就更大一些。
「可是帝君,您現在的緊要任務不是這個,現在我們是孤軍深入。若是您在這次出個萬一,那屬下要如何交代?若是您真想這個時候動手,至少也要等到大軍北上,且您已經拖了烏克巫的境內,這法子才可行啊!」
白晉陽聽見硫月灝的話,只覺得自己渾身都開始冒冷汗了。
他們這裡算是最遠的一處暗樁,在烏克巫這地方,只有他們這為數不多的幾百號人,就單憑這個怎麼跟烏克巫對抗?白晉陽是從小跟隨硫月灝長大了,硫月灝要冒險,他就必須攔著。
硫月灝對白晉陽的話不置可否,葉夙昶他們也都略帶擔憂的看著硫月灝,生怕硫月灝真的一時衝動,就與那太子正面交鋒了。
若是平時,硫月灝肯定不會那般,可現在不一樣。
現在的硫月灝正是危急時刻,他自知身子骨熬不住,定然會有些極端。
他下的命令,他們不能不從,可是要他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身邊的人去送死,他們也是玩玩做不到。
「藍蓉,去尋一個會易容的人,將陌兒的畫像送過去。晚上我要見到那人。夙昶,你寫信會京城,要舅舅他們調遣一些兵馬過來。晉陽,你把所有能調動的人手今晚都調動過來,晚上,我們出城。」
硫月灝最後還是說了出城。
這兩個字,像是解開了所有人的緊箍咒。鬆了一口氣之後,所有人就都連忙準備起來了。
葉夙昶這邊出了門,卻又折了回來,深吸了一口氣,穩住了自己的情緒,他才敢在硫月灝的面前開口道:「皇上,這一切都是因為微臣的過錯,今晚上,微臣請求親自去接娘娘回來。請皇上恩准。」
葉夙昶這幾日日日都不得安寧,若不是他,那雅染只怕根本接近不了他們。留雅染下來,眾人也是幾番叮嚀,可偏偏他就是一再疏忽,才讓雅染得逞了。
若不是蘇雨陌被捉,現在的硫月灝就該是在尋找可以救命的吉兆,而不是日漸憔悴。
這一次,他一定要戴罪立功,若是不能救出蘇雨陌,那他就自絕當場,絕不食言。
至於那雅染,留給別人,還不如死在他的手上,好歹他會給她一個痛快。
硫月灝扶著椅子站起來,硫月縈連忙上前扶著他,他擺擺手,示意硫月縈不必如此。
硫月縈雖不放心,卻還是戰戰兢兢的退下了。
硫月灝望著葉夙昶,臉上一如既往的冷凝,葉夙昶這回也是忑忑不安。
「本來這些事情就該你去的,不用自動請纓。那雅染與你是私事,你們也該好好談談。行了,退下吧,交代你的事情,你切莫辦砸了。」
硫月灝擺擺手,示意他退下,葉夙昶見他不曾怪罪,趕忙下去了。
硫月灝望著葉夙昶,無端覺得羨慕。
從不覺得一個人活蹦亂跳是多好的事情,可現在,卻覺得這對自己而言,居然都是奢侈了。
「袁先生,我與陌兒的命數,你可算的出一些?這一次,我們是不是要共赴黃泉了?」
硫月灝慢慢悠悠的問了一句,當場就把硫月縈的眼淚給問了出來。
袁無夢對於他這般的態度,著實不滿。有些責備的說道:「你與他都並非是三界之中的魂魄了,在下自然不能推算,即便是共赴黃泉,你不是也是歡喜的嗎?」
硫月灝聽出這話的諷刺,反倒是笑了笑。
是啊,共赴黃泉,也是歡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