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陰毒的女人
2024-10-03 11:37:02
作者: 秋水海棠
這個女人下手真狠。
這是硫月灝見到這個女人的第一感覺。
第一次就是要將他置於死地,一點餘地都不留。
硫月灝這倒是奇怪了,如果真的就是想要殺他,又何必要他出來做這個人質,直接將毒藥丟在河水裡面,讓他們全部中毒,這不是比這個更簡單,更快速嗎?
這樣將他從軍營裡面約出來,隨時都可能會發生變故的,若是稍不小心,就可以因小失大,這完全不符合常理啊。
「跟我走,不然我殺了你們所有人。」
這蒙面女人突然轉換了口氣,仿若方才對他下毒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似的。
硫月灝低眸看了看地上躺著的人,又看看現在僅剩下的這一個蒙面女人,忽而覺得有些可笑。
「我勸你還是安分一點,若是我帶你回不去,那我們最後一層的毒陣就不會解除,到時候你的軍隊還是要被困在山上,你現在所做的事情就會前功盡棄。」
那女子似乎是看出來了硫月灝的心思,趕忙開口威脅。
硫月灝不置可否,翻身上馬,示意她繼續帶路。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著,誰都沒開口說話。
硫月灝已經猜到了他們在這裡見他的原因了。
他們大概就是為了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孤身前來了,若是,那他們就可以繼續往前走,若不是,他們就大可將士兵們都毒死。
方才下毒的招數大概也是試探他身邊是不是帶了影衛,只是他們不知道,硫月灝即便是帶了影衛,也絕對不可能在這樣的情況下就顯現出來。
影衛是人,他們自然可以判斷現在的情形對於硫月灝而言,是可以應付的還是需要他們幫忙的。
那女子為了實驗硫月灝甚至不惜以自己身邊的人的性命作為犧牲品,這對硫月灝而言,還當真是震撼。
這脾氣秉性,似乎與硫月滄是一樣。
為了達到目的,就可以做任何的事情。
只要是對自己的好的,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實現自己的目的。
這樣的人,可怕的讓硫月灝厭惡。
「你無須看著我,這個對我而言還真算不上是心狠手辣,我還有比這個更厲害的手段,到時候,有你受的。」
這女人像是懂得讀心術一般,不管硫月灝想什麼,做什麼,她都能猜出他的心思。
硫月灝現在索性什麼都不想,就跟在這個女人的身後,等著看她能耍出什麼樣的花招。
也佤族最中心的地方,就是在之前他們所探究的那個山坳中間,翻過了一座大山,走了約莫一刻鐘,眼前就出現一大片的平原地帶。
地上有許許多多奇形怪狀的植物,每一種東西開出來的花都是硫月灝不曾見過的。
這裡香氣宜人,可硫月灝不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他隱隱覺得,這裡面的花草大概都是毒藥,即便不是,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這裡的東西,只要你碰到一種,就能死無全屍,不信,你可以試試。」
前面行走的女人突然開了口,那漫不經心之中帶著挑釁的口吻,似乎在嘲諷硫月灝少見多怪。
硫月灝並未說話,那女人回眸看了他一眼,見他早已神遊在外,又忍不住切了一聲。
硫月灝在整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依照這個女人現在這樣的做法,硫月灝幾乎可以肯定他們不會是想要殺他的,剩下的還有什麼目的,硫月灝是真的想不到了。
他是當朝的皇帝,可朝廷不是由他一人掌控,就算是他們抓住了他,他們也不可能威脅到朝廷。
按照蘇雨陌的性子,她很可能會將也佤族清理掉,而後再去與硫月灝一起赴死。
這些人如果當真是打的這個主義,那硫月灝真的只能說他們是異想天開了。
「入宮門,下馬!」
那蒙面女子高聲喊了一句,硫月灝才回神,抬眸就看見他們已經到了一處小小的四合院內。
宮門?這就是宮門?
「讓你下馬你就下馬,哪裡有那麼的問題?」
那蒙面女子已經猜到了硫月灝的意思,抬腳踢了硫月灝的馬兒一下,馬兒受驚嚇,抬起了前蹄,揚聲長嘯。
硫月灝翻身下馬,伸手撫摸著那馬兒的鬃毛,那馬兒蹭了蹭硫月灝的肩膀,好半天才安靜下來。
硫月灝冷眼瞪了那蒙面女子一眼,她憤憤不平的回瞪,硫月灝輕哼,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彰顯著自己的不悅。
那女子似乎是有些膽寒,收回了自己的眸子,平復了語氣之後,開口道:「進來吧!」
這一聲與方才那囂張的模樣,已經是天壤之別了。
這裡頭的變化有些玄妙。
硫月灝不想去猜測這裡面到底有些什麼東西,他知道,只要跟著這個女人一路往下走,就能看出去事情的真相。
所謂也佤族的皇城,看起來真的落魄的很,進了門,硫月灝也沒瞧見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這裡連尋常的五品官員的家裡都是比不上的。
他進門掃視了一圈,也沒瞧見人,那蒙面女子跪在地上對著房間內唯一的桌子磕頭,三聲之後,才看見有個人從廂房裡面走了出來。
這個年紀與他想不多大,眉宇之間微微泛著黑氣,不是中毒就是久病。
這人的長相併不突出,與蘇夢更是有天壤之別,若是說蘇夢真的是公主,那他就不大可能是皇上,即便是,大約也是被帶了綠帽子,做了便宜爹爹。
那人同時也在打量著他,硫月灝坦坦蕩蕩的任由他打量,眼神之中並無不屑,卻也沒有什麼好感就是了。
那人的身後站著一老一少兩個女人,都是半遮面,這大約是也佤族的習俗。
那兩個女人目光呆滯,不像是正常人,可也佤族總是這般稀奇古怪的,就是再出現點什麼,他也不會覺得驚恐。
那男人走到了桌子前面坐下,跟著硫月灝進來的女人就退了出去。
「你就是天朝皇帝?也不過爾爾!」
這男人口中說著蹩腳的天朝語言,硫月灝必須十分注意的聽著,才能挺清楚這人說的是什麼。
他聽見這句爾爾的時候,只是輕笑了一聲。
有些東西當真不必逞口舌之快,孰好孰壞,其實早已經分清楚了。
他越是淡然,對面的人就越是暴躁。
「不許放肆。」
那男人大吼了一聲,隨後開始劇烈的咳嗽。
硫月灝比他高出許多,幾乎是俯視著他,強烈的壓迫感讓對面的人幾乎是退無可退。
「放不放肆,由不得你。」
硫月灝的聲音不大,帶著不常有的戲謔。
這話讓對面的男人徹底崩潰了,他抬手就朝著硫月灝這邊沖了過來,手指尚未碰到硫月灝的身子就被他一覺踹開。
那人躺在地上無聲的了兩句,然後就沒了聲響了。
硫月灝往前跨出一步,盯著那人看了許久,才確定,這人居然死了。
他那一腳連三分的力氣都沒用上,這人居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