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為愛犧牲
2024-10-03 05:22:47
作者: 吃貨必備
傅紅列的世界裡的確沒有純粹的愛情,有的只是在利益範圍內的感情,這個世界本就沒有感情,只有軟肋和枷鎖。
他的人生才算真正真正活在無愛的未來里,是這黑暗裡的青山綠水,照不亮蝕骨的恨意,他活了五十多年,見過太多骯髒不堪的陰謀與人心,愛情是家族置換的籌碼,是自私人心的藉慰品,是階級跳躍的手段。
傅紅列他看著自己這個兒子。自始至終他們口中的愛情就是兩種東西。
「愛情?這種東西虛無縹緲,不過是,你將過去的關懷,當成了一種情感的寄託。」
「是感情的寄託也好,是什麼虛無縹緲也好!但在當時,只要她關心我!只有她!你知不知道,我就是抱著對她施捨的一點點的關心,撐到了現在!我受過了顛沛流離的生活,我只想好好的陪著她,過點安穩安定的日子。」
傅宴延穿著黑色的衣服,絲綢如斯,外面簡單披著黑色的西裝外套。他的碎發耷拉在眼睫毛上,隨意地往傅紅列的方向乜眼一瞧,低頭輕笑。
他這一路走的真是滑稽,他所有的苦難都是來自於自己的親生父親。他想要恨,但也恨不起來。傅紅列千錯萬錯,也是為了家族,千錯萬錯也是幫助他得到了心愛的女人。
「兒子,是我對不住你,為了補償你,為父會助你一臂之力。你手上並沒有在境外的滔天勢力,也沒有精良先進的醫生……換言之,就算你能靠一個人困住鍾嫿言。
但很多事情,你始終在明,而我在暗。對外,我已經死了,傅紅列這個人已經不存在了。我們倆父子大可以強強聯合,將我想要的權勢,將你想要的女人,永永遠遠都收入囊中。」
傅宴延頭痛欲裂,現在權衡利弊下,最好的法子也莫過於此。他的眼底徒然升起血腥,不名狀地譏笑。他哪裡會不知道,父親這盤棋最後一步,就是讓他心甘情願的交出位置。
而這個愛權勢幾乎瘋狂的男人,怎麼會做順水人情?
他的父親是這個世界上最虛偽,最狡詐,最會打感情牌,迷惑別人的男人。
「你也是靠著這一套說辭,讓鍾嫿卿心甘情願為你送死?」
「不是。」
在傅紅列的印象中,那個被鍾家拋棄的小女孩。
當年穿著身粉紅色的裙子孤苦伶仃地站在孤兒院,彼時的她已經完完全全明白自己被拋棄了。
鍾家厭惡女性,更是覺得孿生姐妹或者兄弟是不祥之意。
完全相像的孩子在豪門是極度危險的。傅紅列總是會喜歡看著小女孩當著鞦韆,露出一副天真可愛又憂鬱的模樣,總是強裝堅強。
他後來,帶走了她。
為她辦了國外國籍,擺脫了鍾家的懷疑。
傅紅列將她帶到無人之處,青山碧水之間,整日除了處理外面的事情外,就與她歡喜在天地之間。
他起先想要將對鍾氏的恨意轉移到她身上,但,她總是會很乖巧地聽話,給他剝葡萄,關心他,言談舉止都是以他為主。
她將他視為唯一的救贖,視為唯一的親人。傅紅列不願意她接近嘈雜的城市,親自教她讀書。
傅紅列有時候就在思考,他對她到底還是有感情的,就像一道完全美好的光線填滿了他空虛的內心。他不得不思考著如何處理這份感情。
他的愛情從來帶著權衡利弊,而她不是,她是單純的,善良的,付出不計回報的,非常好利用的。
他把她教得很聽話,明明達到了目的,卻也令他時常心疼萬分。
鍾嫿卿那天哭著,淚水沁濕了裙子,哀求著……
像個可憐的孩子。
但她從生下來到現在,都是不重要的,都是被拋棄的,這令她抽泣了一夜。
傅紅列甚至不敢想像,一個身段如此柔軟的女人竟有這麼深的膽量魄力,她不要命,只要他完成理想。
她用她的生命,獻祭了這份事業。傅紅列猶記得那天,他親自點火,女人甚至未哼一聲,臉上洋溢著幸福與解脫,她手指帶著一枚戒指,結婚戒指。只是,他為了哄小女孩,隨便買的。
而一場利用戲謔,她卻當了真,真真正正的愛上了他。
鍾嫿卿。
一個他永永遠遠記住的名字。
「我走了,父親,這盤棋步步殺人,我只希望,你能避開鍾嫿言。」
傅紅列對於兒子這種要求,只是淡然一笑,他當然不會動鍾嫿言。他大費周章把她留到現在,就是為了牽制傅宴延。
「嗯。」
傅宴延和傅紅列兩個人血脈相連,卻都心懷鬼胎。
傅宴延扳弄著手上的佛珠,手指上面被糖漿燙傷的疤痕,在晚上燈光下,更加明顯了些。他點燃煙,站著庭院門口,看著外面黑暗籠罩的,重岩疊嶂的山野,霧氣蒙蒙。待在菸絲燃盡之後,老遠飛過來一輛黑色的私人直升機,閃著紅色的光落到庭院面前男人的身上。
他只是輕輕將煙扔到地上,踩滅。
站在直升機下,他與黑夜融為一體。
巨大的風吹拂著男人的西裝,他一把進入直升機艙,戴上耳機。旁邊僱傭兵畢恭畢敬地開始原路返回。飛機直飛上空,能看見重巒疊嶂間全是星星點點的紅光。整個地形像極了一隻浴火重生的鳳凰,水庫的位置也恰到好處。
這裡是一塊難能可見的風水寶地,聚天地靈氣。這裡也曾是武則天墓葬下葬的地方,三年前,傅紅列托人將此斷鳳尾之術解開,應此住之人,今生如鳳凰涅槃,做事如有神助。
傅宴延在凌晨回到了別墅。
白梔子花香總是沁人心扉,他總是會想起童年的往事。
雖然大多數都是不堪入目的灰暗,但他在疲勞的時候還是會想著從前,那大概是人生中最單純的日子。沒有意識到這麼多爾虞我詐,更不需要背負這麼多的責任與壓力。
他將西裝脫下,洗完澡後,換上睡衣,走進偌大的房間。
房間裡,女人還窩在被窩裡,聽見門打開後,開始撲騰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