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復活重逢
2024-10-03 05:13:42
作者: 吃貨必備
鍾嫿言快步走上前,眼准手狠。姿態瀟灑肆意。
台下的人就沒有見過這麼能打的女人!真瘋癲!
她毫不留情將香檳往那幾個女孩臉上灑。在亂成一團的人群中,直接精準拽住許鳶的長髮,不由分說就往後扯。表情依然激不起波瀾。
接著,笑容燦爛,暗自蓄力地抬起右手。
啪!
她:「你敢……」
啪!
她:「李妍言……」
啪!
她:「我要去和哥哥,爹地說……」
她繼續扯著許鳶的頭髮,雖然四肢纖細,力道驚人。此刻,肆無忌憚地發泄心中的不痛快,接著又是幾巴掌。
欺負同學!
和你哥狼狽為奸!
害人性命,助紂為虐!
兩個人撕扯後,許鳶實在扛不住就往二樓跑。
心裡吐槽,李妍言什麼時候這麼彪悍了?
踏上二樓,樓梯就忽然傳來很輕的笑。
鍾嫿言惱然抬頭,階梯上的光分外刺眼。
一個男人抬階而下,腳步聲,滾動的打火機滑動出火光,點燃嘴上叼著的煙。
丹鳳眼,骨相無肉。黑色的褲子,白襯衫都能穿成浪蕩子。
菸絲飄渺間,窺見其漫不經心。拿煙的時候,手臂上能隱隱約約看出紋身。
「哥,她已經瘋了,她居然都敢打我了!」
許鳶忽然鬆了一口氣,哭出聲,嘶啞著嗓子,雙腿上都是跌倒在樓梯上,手拉著男人的袖子,眼含淚水,搖搖欲墜。
許堯川先是用手抬起妹妹,紅得快滴血的臉蛋。
轉眼抬頭,近距離看見李妍言面容的瞬間,他的心忽然一驚!
操!
嘴裡喃喃道。
「見鬼了,長得真像……」
「哥哥,我早就說過,她長得真的很像。」
鍾嫿言心裡冷笑,能不像嗎?她就是。
許堯川這個為財害妻的男人……真的應該被挫骨揚灰!
許氏算是京城幾百年世族,大院根子厚的,根基深的。他們子嗣做盡惡事,但次次全身而退,扳倒不是想想就能做到。
但也不是絕無可能。
許堯川打眼瞧就是副狂妄,他出現後,連場面都震得安安靜靜。而後,揉搓著手上的煙,眉頭緊縮上前想剝開鍾嫿言的髮絲,仔細端詳。
「啪!」
她毫不猶豫抬手就拍掉了。
許堯川手上的煙,都險些被拍掉了。
連許鳶都被這樣的舉動給嚇到了,初生牛犢不怕虎?
許堯川本來就是出了名的瘋癲,今天碰到一個更瘋癲的。
他忽然興奮一笑,張揚但混帳。
「嘖,膽子真大,你剛剛打了我妹。這件事關乎我們許家的臉面。」
正當,後面的保鏢要上前時————
「這也不單單是許家的事。」
另一道說話的聲音,沉穩安靜。
此刻,從二樓的鏤空雕花屏風裡,走出來一位三十多歲左右的男人。
男人身材高大,身著藏青色的襯衫,襯衫挽到了手腕,嚴絲合縫,手上還拿著陶瓷做的茶杯。帷幔被風吹拂,襯得周圍古韻超俗。他從容不迫,道風鶴骨,後是跟著端茶切水的傭人。從下往上望,他整個人仿若身處仙境。
迎面而來的黑暗陰冷肅殺。
特別是那眼神掃過來的瞬間,就不像看見活物。只是在她的身上停留幾秒,出乎意料的幾秒。
鍾嫿言一愣。
這幾萬個男人裡面,找不出一個這麼冷,這麼傲的!
她認得他,比起三年前,他愈加仙風冷峻。
「這位小姐,是在我的酒店鬧事,應該由我先處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斯……許堯川已經估摸到了。
傅宴延這個吃齋念佛的失心瘋…這算什麼?瘋子全湊一窩?
「既然傅老闆都開口了,那就您先處理。」
許鳶不滿撇嘴,今日出糗,羞得都沒臉見人了。
許堯川寵溺地拍著妹妹的肩膀,好言好語,「哥哥,補償你,好不好?」
他邊安慰,還特地留意了一番,剛剛披頭散髮,以一打十,不正眼瞧他的女人。
許堯川這個人,一向記性好,還風流。
她正與傅宴延對視。
這三年,京城早已物是人非?
傅宴延向來平靜的目光,微微顫抖,而後又掩藏。
「上來,喝喝茶?」
溫和的話語卻在她心中,激起陣陣漣漪。她的心從剛剛醒來都是迷茫慌張的,可當看見傅宴延那一刻,竟沉寂下來。
好似她還是在曾經……兩個人相依為伴的曾經。
隔著寬大的黃花梨書桌,看著男人慢悠悠的取茶燙盞。旁邊是清雍正的御製掐絲琺瑯雙鶴香爐一對,倒也算是映了這男人的性子。在這樣熱氣騰騰的環境,傭人打開昏黃的燈光。
傅宴延這邊倒是比較主動關照她。
「嘗嘗,這個茶,好不好喝?」
鍾嫿言看著他,只覺得光陰如梭。
「岳陽山上的雀舌。」抿了一口。
他頗為驚訝,尋常人看茶形,品茶味絕對不可能這麼精準的嘗出來。
「你…叫什麼名字?」
「李妍言。」
他悄無聲息玩弄著手上的翡翠扳指,盤算了,全京城沒有一家老闆政客孩子叫此名。
「普通人家,惹許家?」
「許家還是要名聲的。許鳶以後還要上嫁。」
「許堯川的名聲,挺爛。」
她笑笑,都死過一次的人,還怕什麼?不動聲色地說,「放心,他這種敗類,好像聽說喜歡姦殺。有本事都別活,我還能讓著他這個畜牲?」
傅宴延聽聞後,手指扳了一下天珠。
鍾嫿言最後還故意點了一句,「如果是你的親人,被欺負了,難道不把她打一頓消氣?」
他眼神忽然銳利,若有若無談道。
「那就不是打一頓這麼簡單了。」
那些僧人都說,他的魂早就隨人去了,活著實則走肉,大悲莫過於心死。
在燈光昏暗的地方,他餘光貪婪看著女孩的面容。心念她百轉千回,讓他看見這樣一張面容,怎麼能不觸動。
連性情都這麼像,這是上天賞賜還是折磨……
而她卻一直盯著他手腕上的玉佩。
玉佩看起來不透亮,上面刻著鏤空的喜字。
「傅老闆,你是不是一直都未交女友?」
她繼續說道,「你佩戴的玉佩叫雙喜龍,還有一塊叫雙喜鳳,估摸著到民國時期。
這種玉佩,是陽人配陰人,是冥婚。
這是有人在害你,給你塊雙喜龍,給你偷偷配了陰人。
這會影響你的緣分的。」
他摸著手上的玉佩,非常意外,這是以前專門去道觀世家尋來的。
「你不僅可以嘗出茶葉的來歷,竟然還精通古物?」
她默不作聲,再談下去,就要露餡了。
正準備起身要走的時候,傅宴延察覺到了。
「你今天砸壞了不少東西,包括價格昂貴的酒。」
「我賠不起。」她灑脫乾脆,反而在紙上寫了電話號碼。
「傅老闆,這是我的聯繫方式,如果有需要……可以打電話。」
鍾嫿言完全沒有別的意思。
她現在沒有幾百萬,但是以她的藝術造詣,幾百萬是個小數目,只是需要一些時間。
砸得太急,忘記砸碎了什麼牌子的酒。
但這有些曖昧不清的話語與神情,很容易讓傅宴延想歪。
起先,他已經打量過李妍言了。
如果不是因為,透過屏風,無意間看見那張相似的面容,他絕對不會多說一句話。
「你說的需要,是指-床-上嗎?」傅宴延說的很平常,他還特地點燃了檀香,旁邊放著佛珠,一副吃齋念佛的隨性自然。
「啊?」鍾嫿言愣了幾秒。
這話真她媽的不像是他口裡講出來的,挺直白。
她穿著黑色的裙子,手腕上白色花朵頭繩,是盛開在枯骨上的梔子花。
她冷笑一聲,「你還好這一口?」
對面的男人,倚靠在沙發上,光映過他的襯衫。他的眼神瞬息萬變,是幽暗的井,深不見底。
他皮膚白得清冽,冷得脫俗。讓人無法相信他是墮入紅塵之人。
「呵,好哪口?」
鍾嫿言往口袋裡摸了打火機,電光火石之間。
他清清楚楚的看見,她熟練將煙含在乾涸嘴唇上,煙霧繚繞間,像平靜的水面幻出了水妖。
「禁忌戀。」
她忽然從不諳世事的大學生,成了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
「哪種?」
「年紀差,身份差,違法亂紀……好幾種呢……我才剛剛讀大學。」
「哦。還好,對我來說,這些不算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