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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送行

2024-10-03 03:25:01 作者: 夜合

  女人沒有回答。

  

  遲遲等不到女人的回答,他一手鉗住她的下巴。

  尖尖的下巴,肉還不少,他幾乎咬牙切齒,才克制住不讓自己顯得太過陰冷。

  「說啊,要是別的女人生下了我的兒子,你怎麼辦?」

  「你希望我怎麼辦?」

  她動了動,掙脫不開,他給沛霖和九思的父愛本就不多,有了其他的兒女,那就更少了。

  不得父親重視的孩子,在這樣的世道,總是難過的。

  九思還需要他的保駕護航,他還那么小。

  要是已經皇權在握便罷了,可是還沒有,起碼要等到二十歲吧,現在他才多大。

  「我在問你。」

  看來今日無論如何也要說點什麼,她其實什麼都不想說的。

  有什麼好說的,他有沒有其他的兒女,只不過是他一念之間的事情,他和她都清楚。

  能約束住他自己的,只有他自己一個人。

  如果說「我不會介意」,她知道,他肯定會非常生氣。

  那她該怎麼說?

  她有些頭暈,怎麼自己攤上了這麼個人,要是有人能教教她就好了。

  「那我就帶著九思和沛霖自己過。」她定定地瞧著他,聲音平靜。「你想讓其他的兒子取代九思的地位,我也沒辦法說不,對嗎?」

  「只是九思和沛霖的身份本就尷尬,你若是娶了夫人,生下名正言順的兒女,他們怎麼辦?」

  這個問題有些殘酷,翻一翻史書,好像沒有哪個權臣不想做皇帝的,好像也沒有權臣願意讓自己的血脈冠上別人的姓氏。

  年少時維繫住的愛情,到底還能走多久呢。

  她甚至想逃避,不想再考慮了。

  「休息吧,不早了。」

  她揉了揉眼睛,男人鬆開她,摸了摸她有些泛紅的下頜,起身。

  「我去洗漱,你等我。」

  浴房離得不遠,她依稀能聽到「嘩嘩」水聲,昏昏欲睡之際,床榻微微下陷,朦朧水汽和皂莢清香越來越近。

  她懶得動,一直聽著身後男人掀開被子,躺了進來,半天又沒動靜,也許是在看她睡沒睡著。

  他伸手攬住她的胸口,手伸了進去,輕輕揉捏著她胸前軟肉。

  她「唔」了一聲,閉著眼睛嚶嚀起來。

  太久沒有行過房事了,她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慾,一撩撥,就好像三月春水,淅淅瀝瀝地從石頭縫裡流出來。

  「我不會跟別人生孩子。」他在她耳邊低聲道。

  漆黑一片的床榻間,他潮熱的呼吸一下一下地打在她耳畔,臉頰邊,弄得她心痒痒的。

  「她今天主動勾引我,我一根手指頭都沒碰過她。」

  他微微低頭,含住她的耳垂。

  期待著從她嘴裡說出他想聽到的話。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從前就因為他娶了謝氏,她差點毒死他,連夜跑的影都沒有了,他找了一年多。

  才終於找到她,明里暗裡費了那麼多的心血,才把她牢牢地捆在自己身邊。

  還有了三個孩子,兩個能蹦能跳的兒女,還有肚子裡的這個。

  那麼介意他有其他女人的她,怎麼可能欣然地跟別的女人達成約定,要與別人一同分享呢?

  他當時真是氣昏了頭,竟然真的信了那個小賤貨的話,挑撥離間的人最該死。

  她絕不可能說出那樣的話,她只會默默地生氣,或者是氣憋夠了當場發作出來,搞不好現在心裡想著要怎麼報復他。

  反正絕不可能說出要和別人共事一夫的話來。

  他鐵青的臉色緩和了不少,溫軟的唇沿著她的鬢髮,落在她額頭,鼻尖,和唇上。

  「九思和沛霖也大了。」他的手緩緩下移,女人的肚子又大了些。

  她呻吟一聲。

  「等孩子生出來了,咱們南巡去。」

  他把她整個身子掰了過來,和他面對面。

  「光打獵不夠散心的,讓沛霖和九思待在宮裡,咱們兩個出去玩兩個月。」

  總是待在宮裡就容易胡思亂想。

  「南巡?」她皺眉:「要花不少銀子吧?孩子們再京中好嗎?」

  「沒事,是該鍛鍊鍛鍊他們了。」果然,聽到出去玩,女人雖有猶豫,卻還是有些難以掩蓋的心動。

  「總得讓九思慢慢地學著親政。」

  她更心動了。

  慢慢的親政。

  他也是願意放權的吧。

  翌日,山陰王的人如期而來,山陰王府的王旗進了宮城,又引得不少目光圍觀。

  陽山郡主自從入宮便沒有再出宮,正眾說紛紜時,太后和丞相親自送了陽山郡主和山陰王族的人出宮。

  鐘鼓齊鳴,禮樂莊嚴,帶刀執戟的羽林營並排兩列,護衛山陰王族出城。

  銀霄站在城樓上,看著魏承親自送山陰王世子和陽山郡主出城門。

  小郡主許是昨夜一夜沒睡,一清早,眼睛還是腫的,魏承視而不見,笑意吟吟地與一行人寒暄。

  城門口聚集了許多人,魏承特地命人不必清街,也不必命百姓迴避。

  以前她都不怎麼管魏承在外頭做了什麼沒做什麼,今天就站了這麼一會,那小郡主毫不掩飾的失落和愛慕便戳得她肺管子又疼起來。

  她扶著腰下了城樓,覺得自己需要心平氣和一點,還懷著孩子,氣多了傷神傷胎。

  要不再找人給她講講經吧,聽經文倒是能靜心,有點事情做,修身養性,就不會亂想了。

  她知道魏承沒有沾花惹草,可是她就是覺得心慌。

  她真的成了被剪斷了翅膀的鳥,就像看獸戲時看到的老鷹和禿鷲,飛不高,飛不出籠子,還要擔心食物被其他的飛禽搶走。

  翌日沒等魏承下朝,她便去了清涼台。

  好久不見的魏徵一身黑緞廣袖長袍,負手站在欄杆處,聽到聲音,他回過頭,笑吟吟地行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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