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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她很讓人意外

2024-10-03 02:09:04 作者: 迷漾

  一切進行的很順利,簡直超乎尋常的順利。正如盛微微所料,要找到可以作證的工友並不是什麼難事,工地上有好幾個他們同村的,而且都願意作證,看著局勢一片大好,盛微微提著的心也落下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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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這期間,竟然有個意外之喜,承包商方面要找他們面談,進行協商。承包商主動找他們啊,那這中間可商量的餘地就大了。

  盛微微雖然不知道具體的緣由,但她可以確定這中間一定和牧清風有關係,否則,遇見這種事,承包商都是能躲多遠躲多遠,怎麼可能自己送上門來,這不符合常理。

  「牧律師,我們這一會和他們怎麼談呀?」盛微微一邊爬著樓梯,一邊氣喘吁吁地問道,心裡還不忘埋怨一下,這都約的什麼破地,辦公的地方像郊外一大倉庫似的,最重要的是還沒有電梯,想想要爬六層樓,她腿就不由自主地發顫。

  「你不用管,坐在一旁聽著就行。」牧清風這邊完全是另一種畫風,只見他面色如常、氣定神閒,一階一階的樓梯,在他腳下像是如履平地,完全沒有盛微微這邊的慘不忍睹。

  樓梯拐角處,牧清風立在原地,等著早被他甩了很遠的盛微微,「你需要鍛鍊鍛鍊,體力太差。」

  「最近太忙了,鍛鍊……就,就耽擱了些。」盛微微上氣不接下氣地解釋道,就算在她鍛鍊的巔峰期,六層的樓梯,像他這樣一口大氣都不喘地就跑上來,她也是做不到的。

  「忙從來不能成為藉口。」牧清風毫不留情,一針見血地說道。

  盛微微一口老血卡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壓得她甚是難受。

  她前段時間確實是因為犯懶而疏於鍛鍊,忙只不過是個隨口的說辭而已,既然知道了,他為什麼一定要拆穿,這樣會沒朋友的,好嗎?

  盛微微張了張嘴,狡辯的話都到了喉嚨了,卻怎麼說也說不出來,因為她心裡明白,牧清風說的沒錯,她是應該鍛鍊了,俗話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當健康沒了的時候,談一切都是白瞎。

  「恩,我知道了,回去就制定一個近期的鍛鍊規劃。」盛微微認真的說道,當看到牧清風聽完後若有所思的表情後,趕緊接著承諾道,「放心,我會嚴格執行的,不會半途而廢。」

  嗚嗚嗚……盛微微捂臉,她這是怎麼了,怎麼完全一副小學生認錯的態度,太丟臉了。

  牧清風嘴角彎起,眉眼之間全是笑意,一副孺子可教的高姿態俯視著面前的人,「恩,走吧!」

  盛微微懊惱地跺了跺腳,低垂著腦袋,亦步亦趨地跟著牧清風的身後,意識完全神遊太空外,只是木然地走進辦公室,在牧清風旁邊拉開椅子,坐下,整個過程都沒有抬一下眼。

  「微微?」

  幻覺了嗎?她怎麼感覺聽到孫啟哲的聲音。

  抬起頭,看到那久違的,依然陽光燦爛的笑臉,那一刻,盛微微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他怎麼還是這麼帥!

  兩年了,認真算算,他們分手竟然這麼長時間了。

  雖然都在同一座城市,他們卻從來沒有刻意去打聽過彼此,剛分手那會,盛微微經常會想,再次見面時會是什麼樣的情景,她該穿什麼衣服,化什麼類型的妝容,甚至以什麼姿態面對他,只是沒想到,他們竟會在此時此刻毫無徵兆的遇見,真是造化弄人。

  盛微微迅速地調整自己的狀態,主動走上前,臉上勉強地掛上一抹笑容,「這麼巧,你怎麼在這裡?」

  可能孫啟哲感覺到了她的不自在,臉上也划過了一絲尷尬,「奧,我是這邊代理的律師,過來協商些事情。你,怎麼也在這?難道你和那個受傷民工認識?」

  盛微微怔怔地看著孫啟哲,這京都這麼多律師,怎麼偏偏就要碰上他,「恩,認識,他是小斌的爸爸。」

  「小斌?」孫啟哲疑惑地問道,在他的印象里好像並不記得這個人。

  盛微微神情有些複雜,遲疑了幾秒才說道:「就是我支教時候認識的小男孩,你還幫我給他寄過東西的。」

  孫啟哲一愣,面色有些僵硬,「奧,小斌,記得記得。」

  牧清風冷冷地凝視著兩人,眼神晦暗不明,臉色也越來越難看,突然,他轉頭狠狠地瞪向盛微微,「兩位想敘舊,請另找時間,現在我們還有正事。」

  盛微微一個激靈,心裡懊惱不已,她怎麼就把這位祖宗給忘了呢,完了,看樣子他是不高興了,不用想都知道,肯定又嫌她浪費他的時間了。

  「不好意思,耽誤大家時間了,現在開始吧!」盛微微歉意地向對方的工作人員點頭示意。

  牧清風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盛微微,直接切入主題,「想協商可以,我們這邊也沒有其他的要求,受傷工人的治療費用、後續複查的費用、營養補給的費用、以及受傷期間的誤工費,你們需要全部做出賠償,否則,我們只有法庭上見了。」

  咄咄逼人,濃濃的火藥味,牧清風一開口就沒打算和對方多做糾纏,言簡意賅地提出自己的條件。

  孫啟哲心裡有了計較,頓時慎重起來,牧清風,他一直都知道,律師界的新貴,法庭上從來都是無往不利,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是致命招,至今還保持著無敗訴的記錄。只是聞名不如見面,氣場果然強大。

  不過,一直聽說他接的都是分量比較重的案子,這種小小的勞動糾紛案件,他何時也會放在眼裡了,來之前他就一直想不通,不過,現在他好像有些明白了。

  孫啟哲若有所思地瞟了盛微微一眼,開口說道:「牧律師,我想你也清楚,我方和受傷的民工之間並沒有簽署勞動合同,你們也沒有辦法證明雙方存在勞動關係,我想上了法庭,這一點也是不會改變的。」

  牧清風輕蔑一笑,眼裡滿是嘲諷,「你說的沒錯。所以,我們也沒想起訴你們這一點。」

  盛微微滿頭霧水,不解地看向牧清風,不起訴這點,那來和他們談什麼?

  孫啟哲看著對方胸有成竹的樣子,心裡『咯噔』一下,有些不妙,難道……他的當事人對他有所隱瞞?他轉頭向身邊的人求證,看到他們躲閃的眼神,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臉色瞬間拉了下來,要知道,作為一名律師,如果你的當事人對你有所隱瞞,無論是在法庭上還是談判桌上,都是非常不利的,會讓他陷入相當被動的局面。

  對方是一片水深火熱,牧清風卻是悠閒自在,「據我所知,你們的實際施工人並沒有資質,而是藉助有資質的建築施工企業名義,也就是貴公司的名義,不知道起訴你們違法分包這一點怎麼樣,恩?」

  孫啟哲臉色難看,看了一眼他的當事人,「牧律師,微微,麻煩你們在會議室等一下,我們需要商量一下。」說完,頭也沒回地直接走了出去。

  偌大的會議室,突然只剩下盛微微和牧清風兩個人,周圍仿佛陷入一種安靜之中,只能偶爾聽到外面三三兩兩的腳步聲。

  盛微微轉頭問牧清風,「他們要是願意賠償,我們就要算了嗎?違法分包聽著好像挺嚴重的。」她擔心他們要是這樣算了,會不會給其他人帶來更大的傷害。

  牧清風從別處收回目光,落在盛微微臉上,「工程的實際施工人,也就包工頭他們的施工資質前段時間到期了,現在正在補辦,不出意外的話,近期就會下來。也就是說他們是有這個能力的,建築的質量問題也是合格的,不用擔心。因為這個工程的時間很趕,他們才會想到這個移花接木的法子,儘早開工。」

  盛微微明白了,也就是說他們抓住了對方的紕漏,逼他們就犯,如果他們不答應,他們可能就要冒著工程要停工的危險,這肯定是他們不願意看到的,否則起初也就不會鋌而走險了。

  想明白後,盛微微瞭然地點了點頭,她一直都知道她不是什麼剛正不阿的人,也自知沒有那股子浩然之氣,她明白黑與白之間還有著灰色地帶,凡事只要不違背她做人的底線,只要結果是好的就行。

  所以,她不會去質問牧清風,也不會覺得他的手段卑劣。

  牧清風若有所思地打量著盛微微,她好像每次都會給他意外,看著大大咧咧,卻很多事情一點就能通透,不會一味地裝善良,如對那個暴發戶的老婆,又有不為人知善意的一面,如對小斌;會有自己固執的堅持,即使會與大環境格格不入,像上次的等紅綠燈的事,又遇事懂得變通,如這次的事,好像他對她越了解,越不排斥了。

  盛微微像是想到了什麼,猛然抬頭,「你是怎麼知道她們實施資質有問題的?」

  「也沒什麼,上次去工地,和包工頭聊起的時候,他的目光有些閃躲,事後,我就找人查了一下。」牧清風淡淡地說道。

  盛微微覺得突然有些崇拜他了,這等察言觀色和心思縝密,是她這種凡人望塵莫及的啊!

  果不其然,孫啟哲等人再回來的時候,談的就順利多了,他們爽快地答應了賠償,一切都水到渠成,盛微微和牧清風自然也要離開了。

  「微微,等一下。」孫啟哲快步追上了已經到樓梯口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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