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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幾家歡樂幾家愁1

2024-10-03 01:08:43 作者: 花拉拉

  這段時間最開心的是耿曉樂,自從辛儀鬧離婚,此男連照鏡子都覺得自己比平日帥三分。

  只要辛儀打開電腦就能看到他在旺旺里跳來跳去,噓寒問暖啊、介紹客戶啊,還要找辛儀聊聊彩票和天氣。

  辛儀實在煩了,給他打過去電話:「耿曉樂,我真的很忙,麻煩你只給我介紹生意,不要談天氣和股票。」

  耿曉樂一愣,問:「那談談晚飯可以嗎?我給你介紹這麼多客人,你從沒請我吃飯。」

  辛儀說:「你讓那些姑姑姨姨請呀,你把她們介紹給我,她們變漂亮了,你是她們的貴人。」

  耿曉樂說:「我只想讓你請。」

  辛儀冤枉他,說:「我知道了,你幫我介紹生意不是為了同學情誼,就是為了被請客吃飯。」

  耿曉樂說:「那倒不是,魯迅說如果一個人沒有能力去幫助他所愛的人,最好不要談什麼愛與不愛。當然,幫助不等於愛情,但愛情不能不包括幫助。」

  辛儀頭大了3圈,一隻手捂著額頭說:「拜託,我高中語文向來只考30分,請你不要對我扯名人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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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掛斷電話,辛儀忽然想起徐老師罵她的古文,叨念道:「因人之力而蔽之,不仁;失其所與,不知;以亂易整,不武。」

  很神奇,這句生僻的古文,她僅聽一次就記住了。

  在百度查過後,她已經大約知道這是《左氏春秋》里的一篇文章——《燭之武退秦師》,燭之武奉勸秦伯不要滅鄭,說:「人家曾經幫助你,你卻反過來對付人家,不仁慈;你對付了人家,以後失去了幫手,不明智;用戰亂取代一派和氣的大環境,不勇武。

  辛儀對著電腦屏幕愣了半天,這句話用來罵內訌的人,真是再好不過了。

  可是這個不仁不知不武的人到底是誰?到底是誰放著好日子不過,要以亂易整?

  徐老師。

  這個老妖婆賊喊抓賊。

  除了耿曉樂,這段時間還有一個人過得很歡樂,那就是梁檸。

  她正在火熱地執行「造人」計劃。

  為了劉寶寶多一個夥伴,梁檸也將她的寶貝女兒格格帶到了單身公寓玩。

  格格還真有點東北口音:「幹啥?」讀「干蛤?」看劉寶寶的圖畫書,看到蝴蝶,稚聲稚氣地念:「大——胡——鐵——兒。」

  劉寶寶超級喜歡格格姐姐,幾乎一見如故。

  梁檸說:「最近單獨家庭二胎政策不是出了嗎?那簡直就是我的春風啊,乳腺增生都好久不犯了。因為啊,我婆婆特別希望我能再生一個,最好給她生個大孫子。我同她講條件,你要我生,沒問題,但是你這個養孩子和教育孩子的人,方法得科學。提奶瓶不能提奶嘴,講話不能講方言,現在我婆婆可進步了,每一天拿著報紙晨讀,在那練普通話,兩碗麵條我老公的碗裡埋著一塊排骨,我的埋著兩塊。」

  辛儀由衷祝賀,「恭喜,你終於翻身了。」

  梁檸剝了一粒葡萄吃了,幸福地問:「甘蕾最近來沒,她在忙什麼?」

  辛儀說:「她最近總跑警察局,因為她的婆婆出事了。」

  此刻范老太正在甘蕾的陪同下在警察局諮詢:「警察同志,那個騙子抓住了沒有?我們已經來了好幾趟了,這是5萬塊錢啊!5萬塊啊!我的血汗錢啊!」

  警察同志說:「抱歉,暫時還沒有眉目,我們會繼續追查的,您再耐心等待一下吧。」轉頭對甘蕾說:「請你們不用總來,有消息我會通知你們的。」

  范老太去拉警察同志的胳膊:「不讓我們來我們也得來,這是我們的錢啊,5萬塊吶。」

  甘蕾趕緊去扶范老太:「媽,您別激動,錢會追回來的。」轉頭又對警察解釋說:「我媽身體不太好,家家都有老人,老人又是最容易上當受騙的群體,大家都能理解,也只能麻煩您,繼續幫我們追查了。」

  那位警察很有正義感,義憤地說:「可不是嗎?我們最痛恨騙老人錢的騙子了,一定會加倍認真去追查。你們做家屬的也有責任,沒事多陪陪老人,讓老人遇事有個可以商量的人,這樣就不會被騙了。」

  甘蕾很慚愧,乖乖地認罪:「是,我們要加倍關心老人。」

  范老太被騙,還是因為她五星級婆婆的那顆紅心。

  甘蕾沒事愛收藏字畫,自從搬出婆婆家後,范老太一顆心很空,受傷的腿也沒有完全好,單獨一個人她給兒子媳婦送不了早飯,打掃不了衛生,就邀請郭威武同她一起去,郭威武拿著他的太極劍,果斷一斬,說:「哼,不去,我還要鍛鍊身體呢。」

  范老太很失望,一連幾天在院裡轉悠的時候都垂頭喪氣的。

  有一天,他見有一個陌生的穿白衣服的老頭兒在院子的石桌上練字,一群人圍著,大家都說寫得好。

  想到甘蕾喜歡收藏字畫范老太就跑去看,還和人家攀談。

  她其實根本不懂書法,贊道:「您寫得真好,這字很值錢吧。」

  老頭兒說:「還好吧,拿到市場上賣,也就一千多塊錢一幅吧,寫得不行呢。」

  范老太眼睛一亮,說:「有那麼貴啊!」

  老頭兒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衡量她的內涵。他耐心地說:「字畫是無價的,我手上還有價值幾十萬的字畫呢。那種老的,名家的。」

  范老太笑了笑,「誰知道你是不是吹牛?」

  老頭兒很不愛聽,「吹什麼牛啊,我就是7號樓502房主的家長,來閨女家小住的,如果不是真品,我怎麼會不遠千里隨身帶著這些寶貝。今天,你說我吹牛,想必你也是懂行的,我就帶你們看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不是真品。」

  范老太沒事幹,還真拄著拐杖跟著去了,同時跟著去的還有其他幾個愛好書法的鄰居,有范老太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

  老頭兒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幅畫,范老太哪懂啊,只見這畫被藏得很好,裝在很精緻的老盒子裡,徐徐打開,撲鼻而來一股陳年老紙的味道,畫的是山水,看不出好壞,但印泥看著有年頭了,紅中帶著黑。

  范老太看不出好壞,只聽別人說好,說值錢。她也跟著附和。

  老頭兒只讓大家看了一眼,就小心翼翼地將畫捲起來了,邊卷邊說:「這可是龔自珍的真跡,就是寫詩:『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那個大詩人。」

  范老太說:「值錢啊?賣嗎?」

  老頭兒說:「賣?你能出得起錢嗎?幾十萬呢,這可是我的心頭肉。」

  范老太沒吱聲,笑了笑。

  沒過幾天,范老太在小區里曬太陽,白衣老頭兒急慌慌地找來了,像見到親人一樣熱切地說:「你在這裡啊,我到處找你。」

  范老太好奇,問:「有事嗎?」

  老頭兒演技很真地擦了擦眼睛,說:「唉,我在閨女家享福,卻不知道老伴兒在老家住院了,要做大手術,需要很多很多的錢。你上次不是問我家那幅畫——龔自珍的真跡,賣不賣嗎?我急用錢,你只要肯出錢,我就賣。」

  范老太心裡一動,她記得甘蕾說過,自己收藏的字畫都不值錢,因為都不是名家的真跡,如果有一天她有一幅名家的真跡,會不會特別高興呢?

  心意一動,范老太便急切地問:「那,那你要多少錢啊?」

  她心裡激動得直打鼓,心裡馬上有了一個價位,如果兩萬塊錢能拿下就太好了。

  老頭兒說:「十萬。」

  范老太嚇一跳,連連擺手說:「太貴了,太貴了,我可沒有那麼多錢。」

  老頭兒好像要急眼了,義憤地說:「這可是價值幾十萬的字啊,真跡!誰不知道龔自珍啊,『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我要不是急用錢,才不會賣了它。」

  這時又來了一個年輕人,范老太見過這個年輕人一次,上次白衣老頭兒寫字和帶著鄰居看龔自珍的真跡的時候,這個年輕人也在人群中。

  年輕人說:「十萬太貴了,你急用錢就好好出個價錢,那幅畫我也看上了,是真跡,別說我趁火打劫,只要價錢合適,我買。」

  白衣老頭兒說:「那你願意出多少?」

  年輕人說:「兩萬怎麼樣?」

  白衣老頭兒假裝生氣:「兩萬我只讓你看兩眼!滾滾滾。」

  年輕人說:「三萬,不能再多了。」

  范老太坐不住了,揚了揚手,想說話又忍住了。

  白衣老頭兒搖頭,但情緒貌似緩和了,說:「不行不行,太低了。」

  年輕人說:「一口價,四萬五,我加到家了,我一上班的小白領全部積蓄只有四萬五,全給你,你要得再多,我也買不起了。」

  白衣老頭兒很猶豫,說:「四萬五啊,四萬五太少了,我二十年前入手這幅字時,還花了四萬呢。這畫現在都升值得不像樣子了。」

  范老太一雙眼睛緊盯著兩個人,心裡像爬進了千萬隻螞蟻,深怕他們成交了。

  年輕人擺出豁出去的樣子,說:「四萬八,我把這個月吃飯的錢都給你了,你看著辦吧。」

  白衣老頭兒也豪邁起來:「四萬八就四萬八,為了我老伴兒,我認了。」

  兩人剛想轉身走,范老太拄著雙拐站起來了,喊住老頭兒:「我出五萬。」

  白衣老頭兒回過頭,說:「五萬?」又扭頭對年輕人說:「她出五萬,你能再加不?」

  年輕人不高興了,指責范老太說:「阿姨,我們都談好了,你憑空橫出一槓子,不是欺負我們年輕人沒錢嗎?」

  范老太得意地說:「一分錢憋倒英雄漢,誰叫你們不好好存錢呢。五萬,畫歸我了。」說著與老頭兒一起去家裡取畫。

  年輕人假意著急,說:「叔叔,你別賣她,我這就去朋友那借錢,沒準我能湊到五萬一。」

  老頭兒不走了,對范老太說:「不然再等等?」

  范老太不知是計,心又揪起來了,馬上說:「你要等,我就不買了,他要借不來錢,你就賣他四萬八。」

  老頭兒說:「好好好,我賣給你,就是太虧了,賣得太虧了。」

  范老太重新高興起來,眉開眼笑地說:「這就對了嘛!我馬上取錢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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