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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六十二顆糖

2024-10-03 01:05:11 作者: 藺懷瑾

  夏弦拍拍他的後背,沉默著。

  半晌,她問:「我爸同意了?」

  阮渝此時已經靠在夏弦肩上閉上了眼睛,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笑了出來,聲帶震動,帶著酥麻讓夏弦縮了縮脖子。

  「反射弧這麼長?」阮渝依舊閉著眼睛,姑娘洗過澡了,帶著奶香,細膩的皮膚跟布丁一樣滑,阮渝沒再往裡面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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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弦揉著他頸後的碎發,阮渝穿了一件毛衣,這樣的姿勢還可以看見凸起的頸椎骨。

  她咽了口唾沫,說:「你先去洗澡吧……」

  「很臭?」阮渝起來,他被上頭的酒意衝到下一秒就可以躺在床上睡著,他從來都沒有喝過這麼多酒,一家人都是醫生也沒有讓他有機會碰酒。

  夏弦點頭,阮渝說:「你回房間睡覺吧。挺晚了。」

  「我幫你開個門窗通風吧。」夏弦站起來,滿屋子都是酒氣,她推開窗戶,一股強烈的冷風就灌了進來。

  阮渝無奈,兩個人都穿的有些單薄,從暖氣里一下子吹起冷風誰受得住。

  「家裡有空氣淨化器嗎?」阮渝將窗子給關了,「要是沒有,你先回去吧,我去洗澡的時候再自己開。」

  夏弦總覺得在阮渝面前瞬間就是一個小孩子一樣,幹什麼都被照顧著。

  她點點頭,「我回去啦。」

  阮渝站在窗前,「嗯」了一聲,玻璃杯放在桌上,還有幾滴殘餘的褐色的液體,醉意沖昏了他的腦袋,他很想把燈關掉,嘗嘗姑娘的味道。

  -

  「阮渝一天就搞定你爸媽?」宋佳佳將電腦放在桌子上,服氣道:「牛逼。」

  夏弦玩著窗簾上的流蘇,說:「好什麼呀,阮渝今天跟我爸喝酒,回房的時候就暈在地上了,說話都有些糊裡糊塗的,感覺人都喝傻了。」

  「懂不懂啊,自家女兒都要被拱了,誰當爸爸的不生氣啊。」

  宋佳佳開始給夏弦分析:「不過阮渝還是挺能的,可是你看阮渝本身也不錯,沒有能讓人挑毛病的地方,你說他吃喝嫖賭?人家可一樣都沒有,除了時間少點兒,叔叔阿姨還有什麼其他理由反駁?」

  夏弦「啪啪」鼓掌:「不虧是寫小說的。」

  宋佳佳「嘖嘖」兩聲,無語道:「得了吧,我就分析別人的在行,一換到自己身上,真是呵呵了。」

  夏弦躺在床上,抱枕抱在胸前,用下巴輕輕點著。

  宋佳佳繼續說:「不過你們什麼時候結婚?這事兒定下來沒有。」

  走到這一步,宋佳佳也算釋然了,再多勸反倒有些矯情,倒不如衷心祝福人家,並催催婚期。

  「啊,哪有這麼快啊……」夏弦說,「還有阮渝爸媽呢。」

  宋佳佳瞪大眼睛,差點沒被氣死。

  她們兩個算是神級閨蜜了,夏弦從告白到戀愛宋佳佳沒少支招,關於阮渝爸媽的事情也聽夏弦跟宋佳佳講過,結果他媽明明就很容易看得出態度的事情,這個傻姑娘還一直擔心這兒猶豫哪兒的。

  「我跟你講,你就算現在直接打電話過去跟他爸媽說你們明天立刻結婚,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一秒就將戶口本給你遞過去。」宋佳佳氣結,「你難道看不出來嗎,人家爸媽態度都這麼明顯了,喜歡你到不行,他們還恨不得阮渝趕緊娶你回家呢。」

  宋佳佳氣得想要站起來叉腰:「你這他媽可氣死我了。」

  「……」夏弦倒在床上,裹著床單滾了幾圈,又支起來,重重嘆了一口氣。

  宋佳佳最後說道:「你爸媽現在的態度代表的是百分之百,而不是百分之五十了,你爸媽只要願意了,這事兒絕對成。」

  「哎呀算了,管他怎麼著吧。」夏弦索性不想了。

  宋佳佳:「……阮渝都把你寵到腦子退化了?」

  夏弦咬牙切齒地掛掉。

  宋佳佳在一旁「哎」了一聲,那邊就沒動靜了,「……」

  今晚兩人男人在喝酒的時候,夏母就拉著夏弦出去到樓下散步吹冷風。

  母女好久都沒有這麼在一起並肩走過聊天,這一次走夏弦就已經帶男朋友回來談結婚了,時間還過得真是快。

  夏弦回想那個聊天,頓時躺在床上羞澀又扭捏起來。

  夏母當時問:「你們……那啥的時候有注意的吧?」

  「什麼那啥不那啥的?」夏弦問。

  夏母咳了一聲:「就在床上的時候……有做好保護措施吧?」

  夏母說的如此明白了,夏弦大學出來這麼多年了,不可能連這個都不明白,她頓時臉就紅,將臉埋在圍巾里,小聲地說:「媽……我們都還沒有到那一步呢。」

  夏母停下腳步,有點不敢相信:「那他這麼早來提親幹嘛?」

  她想的是,阮渝應該是幹了點事兒,作為醫生為人正直過不去,滿口答應說:「我會對你負責的!」然後今年就來了咱們家。

  沒想到……夏母的心思還是太不純潔了,她突然覺得過意不去,開始咳嗽。

  「也不是……」夏弦撓撓耳朵,「我們之前去看電影,我就發現了他放在大衣口袋裡的鑽戒,就很感動嘛那個氣氛……我就跟他說我想結婚。」

  現在想來,夏弦才是始作俑者。

  「哎喲。」夏母立刻拉夏弦回去,「你們家男人喝不喝得了哇,我怕老夏把他喝死就完蛋了,那有沒結婚就辦喪禮的。」

  「……」

  現在細細想來,其實有很多次情正濃的時候,往下一步,夏弦都是給的,次次她都做好準備了,但阮渝寧願忍著都不肯繼續,他總是笑笑,夏弦覺得他還挺負責任的。

  -

  在自己家總是睡得香一點,夏弦昨晚睡時還想著今早起來看看阮渝有沒有不舒服,一睡著就將這件事給忘了。

  阮渝在樓下幫夏母做早餐,夏母嘆了口氣,說道:「小阮啊,你將弦弦叫起來吃早餐吧。」

  阮渝擦了擦手,「嗯」了一聲。

  這件事情對阮渝還是挺衝擊的,按照往常,他當然會讓夏弦睡得更晚一點。

  阮渝敲門,喊了幾聲,不過沒人應。

  也是,姑娘睡得死沉死沉的,應了才怪。

  樓下夏母在喊:「小阮啊,你直接進去叫她吧,你在外面敲鑼打鼓也她也聽不到。」

  「……」阮渝本來也想矜持一點兒的。

  阮渝推門進去,走到她的床前,姑娘睡相不怎麼好看,暖氣太熱的緣故,把被子都踢了一半,一條腿露在外面。

  「夏弦。」他說,「起床了。」

  沒有反應。

  阮渝碰著她的臉,熱乎地像個剛出鍋剝了殼的雞蛋,阮渝勾唇笑了下,彎腰在她臉蛋上親了一口。

  阮渝的唇很涼,說話間都還有冰涼的薄荷味,夏弦動了動,阮渝玩著她的頭髮,在她耳邊說:「起床了。」

  夏弦睫毛顫抖了幾下,阮渝見她睜開眼睛,就站了起來,抱胸靠在衣柜上。

  夏弦揉了揉眼睛,剛起床說話還帶著軟軟的奶音,聽起來就像撒嬌一樣:「這麼早?」

  「要吃早餐了,不早了。」

  「你頭疼嗎?」

  「挺疼的。」

  夏弦立刻坐起來看他。

  阮渝說:「今天一大早我媽就給我打電話,說他們二老今天下午就到你家了,我現在腦殼挺疼的。」

  夏弦本來剛睡醒腦子就不太好使,這會兒直接就像是被一個梆子敲到卡機了。

  她睜大了眼睛,下巴都像是要掉下來了,半晌,她呆呆地說:「他們……為什麼來。」

  阮渝低著頭嘆了口氣,「阿姨請他們來的,說什麼親家見面……」

  阮渝這會兒也覺得心累,沒想到夏母還是女強人型的,做事起來雷厲風行,本身阮母就是愛湊熱鬧的,這會兒一收到邀請,想都沒想就說要過來了。

  阮渝又掐了一把她的臉蛋,說:「趕緊洗漱一下吧,準備下去吃早餐。」

  夏弦都被嚇得六神無主了,哪裡還有什麼惺忪睏倦的睡意,立刻收拾好就跟著阮渝下樓吃早餐了。

  「媽!」夏弦說,「你怎麼就約他爸媽過來了?」

  夏母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自家女兒,說:「小阮跟你說了?」

  夏弦當然不會承認:「剛剛阿姨電話都打過來了。」

  「那又怎樣,哎弦弦,你可別一大早就跟媽媽生氣啊,今兒大年初一,不能生氣你忘了?委屈死了。」夏母吸吸鼻子,表演了一出「我很委屈」的戲,「再說請他們過來也是好事嘛,你們都要結婚了,我難道不應該請親家來商量一下?」

  夏母看向阮渝,「你說是吧小阮。」

  阮渝喝了一口牛奶,面無表情地贊同道:「您說得對阿姨。」

  夏母抬起下巴驕傲地笑起來:「你聽聽?」

  夏弦恨不得一個白眼翻給阮渝。她坐回自己的位置吃起早餐來。

  感覺自家母親挺能鬧騰的,大年初一的就將人給叫過來。

  「那……舅舅姑姑什麼的來串門怎麼辦啊?」夏弦說。

  夏母說:「那人家親家都在路上了你還能讓人再回去啊?何況我在討論著女兒終身大事,他們晚一天串門又怎麼了?」

  「……」夏弦無言以對,抬頭看了一眼阮渝,發現他什麼情緒都沒有,感覺有一種對阮母這種做法以及麻木了,頓時就覺得他還挺可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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