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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風月事2

2024-10-03 00:49:05 作者: 棄弈

  下一幕便到了京都的城外,江風一身黑甲擁在出征的軍隊之中,風姿卓然,出類拔萃。一個面部的特寫更是鬢若刀裁,眉如墨畫,比先前的書生形象更多上幾分出鞘的鋒銳,總之就大寫的一個帥!應了粉絲那句「我們家遲默寶寶換件衣服就是換一種帥法」的說法。

  江風最後回望了一眼這恍然若夢的地方,轉而收緊韁繩一揚鞭,在陌上的煙塵之中縱馬而去。

  遲默這頭看著肖洛再一次沉迷在了MV江風的形象之中,自個兒不由地擔憂了起來,萬一肖洛覺得自己現代裝沒有古裝好看怎麼辦?萬一肖洛更加喜歡江風了怎麼辦?難道他今後不僅要跟專輯爭寵跟MV爭寵還得跟MV男主爭寵?!

  天哪……

  遲默憂心忡忡地扶額。

  隨著劇情迭入高|潮,配樂的風格也逐漸從舒緩而哀傷的曲風轉為了更加緊湊而激昂的風格,就像宋詞從婉約切換成了豪放派的一般。

  緊接著的一首《山河嘆》想來應該是顧影的手筆,在編曲上師爺會更加偏好用簡單的節奏來烘托遲默完美的真音,而顧影會更加喜歡用大量的背景樂和旋律來直接構建一個情景,把遲默的情緒揮灑得飽滿而淋漓盡致。

  肖洛平心而論這一段應該是看得最爽快的一段,簡直就是三百六十度看遲默狂甩雄性荷爾蒙的節奏,不管是背景還是特效,都絲毫不讓人覺得假爛空,反而頗有真實感。實話說要現在的那幾部號稱投資十億的電影能把給演員的片酬拿一部分來做特效,起碼就跟遲默這MV的特效差不離的,那也不怕票房撲街……

  肖洛原本就猜想遲默這種完美主義者為了拍這些打仗的戲份肯定是有請武術教練來指導的,但畢竟時間比較緊湊,最後的成果估計也就差強人意。但出乎她意料的是,遲默在這裡的動作戲簡直流暢得像是真有從小習武那個設定一樣,不論是劍術還是馬上的打戲,再到一些吊威亞的戲份,統統都乾淨利落毫不拖沓,完成度非常之高。

  而且肖洛仔細觀察了一下,就算是遠鏡頭裡面遲默的面部特徵也都是能辨認得清的,再加上劇組裡面好像也沒有遲默替身這一說,估摸著這些戲份全都是他真刀真槍地拍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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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此肖洛只能說,頭牌咱能別這麼認真麼?你好歹一個唱歌的,總得給那些網紅出身演技不過關的二流演員一個活路吧!人家的打戲是挺假的,替身穿幫也挺多的,可人家畢竟還得靠臉吃飯啊!打壞了可怎麼是好!

  那你就不一樣了,你一個靠才華靠聲音吃飯的能別把動作戲也揪這麼到位行嗎,這畢竟只是個MV啊!還有那幾個挨著打的畫面真是她看了都覺得疼啊!

  肖洛真覺得恨鐵不成鋼。

  往後的一首歌講述的便是決定了江風命運的一戰,就是他拼死拼活守住了邊城的城門結果國都被攻破江山易主的那一場。

  遲默最後在殘陽如血之中那個面部的剪影簡直堅毅冷硬得讓人呼吸一亂,最後抬頭的時候臉上還有著血污和塵土,但絲毫不覺得邋遢,只是眼神里完全都是空白一片的茫然,才顯了些許頹然。

  山河已破,一城何用?江山易主,故城不復……

  雖然兩首歌講得都是戰場,但《山河嘆》會更加偏向一種豪氣萬丈酣暢淋漓的氣勢,還算是正面的積極向上的情緒;而下一首《故城》就是各種悲喜相加走投無路的蒼涼感情,聽來簡直讓人老淚縱橫……

  從《故城》一開頭的戰爭場面,到中間戰勝的這一段,遲默的情緒起伏都還不算很大,頗有運籌帷幄的氣度。然而到了第二段主歌的時候,背景樂慢慢地充斥了尖叫和哭聲,大概就是所謂「故城」的含義了,曾經的京都,已故之城。

  第二段副歌的旋律依舊,但遲默完完全全轉變了另一種情緒和唱法,高音部分並沒有用假音來表現,而是用真音簡單粗暴地唱了上去,也虧他音域廣嗓子好,否則絕對破音。等到副歌的第一句結束之時,師爺的和音在這時候才聽得明白起來,高昂而不失厚度,緊接著疊上副歌的第二句,把一悲一喜兩種情緒完美地糅合在了一起。

  第二段副歌結束之際,緊接著是遲默反轉的溫柔腔,卻在柔和之中隱含了悲痛,隨後四句唱完,這首歌也就在戰鼓的最後一聲中乾脆利落地結束了。

  歌曲的原版在他結束這會兒還頗讓人意外地插|入了細膩的童謠和音,與之同時的是稀稀拉拉兵戈相接的聲響,兩廂對比之下最終拉入一片靜默。

  伴奏結束,《故城》還多了八秒空的聲道。

  肖洛現在已經沒讓自己的思緒再打岔了,每次一聽《故城》她就掏心掏肺的難受,《獨伴》還只是江風一人的悲,一人的痛,到了《故城》這已經是一城的悲,一國的痛。

  值得一提的是,《故城》是遲默親自作的曲,她剛開始知道的時候簡直驚呆了,遲默他是經歷了什麼才能寫出這麼悲的曲子?!經歷了什麼!

  肖洛抬了抬頭,努力動靜不太大地擦掉一點點眼淚花子,然後吸了吸鼻子繼續看。

  最後的兩首歌便是情緒更加有渲染力的《冬南》和《無字》,在《冬南》的時候,江風已經褪去了一身戎裝,解甲歸田。時至秋末他從楓林邊上路過,堪堪抬首,便恍覺自己的黑色長袍之上不知何時已落滿了暗紅的葉子,像是他已經洗去卻永遠洗不盡的衣袍上的鮮血,只落一句「歸來紅葉漫征衣」。

  自此以後他不再穿黑色,永遠只一身月白的長袍或獨釣江上,或種豆山下,不再過問世事。

  他這時的模樣比當初是老了太多,卻不知道是在面上還是在心上。他再也不是年輕俊秀的書生,不是風流恣意的風月客,不是風光無限的及第狀元,不是血染征袍的少將,而只是一杖一人,芒鞋勝馬,流蕩百川……

  肖洛不知道遲默這段的取景地是在哪裡,但景色就是漂亮得不像話。有雪白雪白的蘆葦盪,在清晨浮著如粥的霧氣,湖畔泊了一二隻烏篷小船,上頭還架著細長的竹篙。湖面浮著碎碎的薄冰,映出了三兩句吳音的歌謠。

  歌里唱到,「……微雨寒村,輕踱復至舊門;墨染階痕,酒香溫熱幾分;獨酌不等,只恐衣寒夜半更深……」

  夜來村莊裡的燈火如豆,一打開門會有熱氣從裡頭冒出,檐上為那清寒覆了一層秋霜,腳下枯了的青苔被水汽濡濕,變得有些滑膩。

  江風步入門內,裡頭的泥爐正燒著,只有昏黑里的一點通紅色,上頭酒具內的濁酒已經灼沸,頂得陶蓋「嘎達嘎達」作響。煙氣似乎把江風這些年來逐漸冷下去的稜角又軟化了不少,但終究只落下半面熏紅的側臉。

  他熄了爐火,給自己倒滿一碗酒,再給另一個人倒滿一碗酒。

  另一個人是誰都可以,可以是他在戰場上犧牲的兄弟,可以是曾今死在他劍下的亡魂,可以是冒失迷路的過客,可以是窮困潦倒的乞兒。但也可以是臨月。

  但臨月啊,這麼多年過去了,記憶都已經淡了,可你的影子,就算我記不清了,卻還是會在夢裡出現啊。

  你若是還在那裡,我們又會怎麼樣呢。

  我定是會排除萬難娶你為妻,會和你在春日賞花,夏日烹茶,秋日作畫,冬日看雪落下,我們可以讓冬雪染白我們的頭,亦可以讓歲月染白我們的頭。但不管是如何,只要在我身邊的人是你啊……

  可你又在哪裡呢,我去尋你的時候,你可是離開了京都?可是另嫁他人了?可為什麼呢,當時我想不透為什麼,直到現在我才明白啊。

  我若是在那時便帶你走,我們的結局還會是這樣嗎?若是我在那時便放棄了功名,若是在那時我們便歸隱了鄉下,王朝更迭又算什麼呢,硝煙戰火又與我們何干呢,只要我身邊的人是你啊……

  可惜啊,不會是了……

  所有的歌唱到現在都已經是曲不成調,詞不達意了吧,誰叫所有的所有都已經支離破碎。

  最後只能哼一曲無字的歌了,零散也罷,斷章也罷,我等不到歲月染白我的頭,那便只剩暮雪。恰逢暮雪亦白頭。

  我最後著了一身白,逆著雪來的方向去尋找。尋找什麼我已經忘了,只知道要去尋找。

  雪下得正大啊,來時的腳步都已經被雪覆蓋,我的歸途,也覆滿了雪。

  天際間都已經是白茫茫一片了,雪花落下來,像未完成的殘章。

  風很大,雪下得紛紛揚揚,天地的聲響都被風聲吞噬了,一併吞掉的還有此生的一切。

  我到的地方,就叫做崑崙吧。

  天際間都已經是白茫茫一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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