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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男朋友的特權,早安吻

2024-10-03 00:32:03 作者: 盛八夕

  夜愈來愈深,黃鶯瑩累的已經睡著了,發出輕微的鼾聲。

  顧夕也撐不住了,倒是許安然看上去精神充沛,靠在昏黃的燈光下看書,時稚九不得不承認,她是個很有氣質的女生,溫婉有才氣,如果她是男生,應該會喜歡這樣的女孩子。

  她和許安然輕輕道了一聲晚安,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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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爬上來一絲睡意,就被外面的動靜驚醒了,其實聲音不大,但時稚九的睡眠質量一直不好,稍有一點風吹草動就會立馬醒來。

  她起身的時候,許安然恰好放下書。

  看來她也注意到了。

  「發生什麼了?」

  「不知道。」

  許安然看書看得入迷,起先根本沒有注意到,只是剛剛好像有人急匆匆的跑了過去,這才驚動了她。

  兩人挪了個位置坐到一起,沒有叫醒顧夕和黃鶯瑩。

  哐當一聲,許安然一把抱住了時稚九,抱的緊緊的,全然不顧她滿手臂的雞皮疙瘩。

  兩人依偎在一起好一會兒,時稚九戰戰兢兢的開口:「聲音好像是從那裡傳來的。」

  她指了指男生帳篷的方向。

  許安然:「是厲明哲的聲音!」

  時稚九丟下手裡的東西往外沖,這會兒山裡的天已經漆黑一片,夜空像被潑了墨水一樣黑,不見半點星光。

  所有人都老老實實的呆在自己的帳篷里,第一晚沒什麼人敢出來活動。

  饒是兩人的帳篷只有十米之遠,時稚九這一路仍然走得異常艱辛,一會兒被碎石塊絆倒,一會兒被刺草劃傷。

  她一刻也不敢停歇,衝過去奮力的拍席修的帳篷。

  洛陽不知道大晚上的會是誰。

  問了好幾聲,她都沒應,只顧著繼續拍。

  洛陽拉開帳篷看見來人是時稚九,連忙想用身子擋住,但還是被她溜了進去。

  席修躺在睡袋裡,人病懨懨的,嘴唇早已失去了血色,看見時稚九火急火燎的跪在自己身邊,他想坐起來卻被時稚九摁住了。

  「別動。」

  「傻瓜,哭什麼。」席修的聲音蒼白無力。

  時稚九胡亂抹了一把淚,「怎麼了?」

  「沒事。」

  「都這時候了,還說沒事!」

  她摸了摸他的額頭,燙的不行,「我那有藥,我去給你拿。」

  席修想說不用,他已經吃過了,但知道說了她也不聽的,只好任憑她去。

  她慌慌張張找了藥,剛走出帳篷,就被衝過來的何珊珊一把鉗住喉嚨,「你怎麼不去死?」

  她的力道很大,時稚九感覺自己根本發不出聲音。

  許安然衝上去拉開何珊珊的手,「大晚上的你發什麼神經!」

  周圍有幾個帳篷里的同學被聲音驚醒了,探出腦袋來看。

  何珊珊就像是一頭瘋了的野獸,「時稚九,你算個什麼東西?要睡覺不會回帳篷里嗎?非得矯情的往地上一躺,等著席修給你扇蟲子?」

  「我還以為像你這樣爸媽死的早的,應該會更懂事一些呢,結果誰知道,不僅不好好對自己,還要拖累別人。你一直都是這樣的嗎?你那麼會惹事,你爸媽以前怎麼受得了你?」

  原本安靜的四周,忽然想起細碎的討論聲,顯然大家都很意外。

  「何珊珊,你他媽給我閉嘴。」

  時稚九雙眼猩紅,指甲被深深地鉗進手心,她上去就給了何珊珊一耳光。

  許安然沒有制止她。

  時稚九:「何珊珊,你的教養都讓狗吃了吧。」

  何珊珊不在乎她怎麼說,繼續自顧自的講,「原來你媽以前是個舞蹈家,你爸是個鋼琴家啊,可惜了,英年早逝,嘖嘖嘖。」

  「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繼承了他們的衣缽,估計是沒有,不然老師讓你跳舞你怎麼一直拒絕。還是說,你心裡有陰影了啊?」她一邊講,一邊向時稚九靠近,看著時稚九越來越不適,她更加得意的繼續攻擊著她內心最脆弱敏感的地帶。

  許安然看了眼淚流滿面的時稚九,一把抓住何珊珊的衣領,「給我滾!」

  她鮮少會說粗魯的話,但是今天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所謂死者為大,就算她曾經的的確確厭惡過時稚九,但是此刻只想保護她。

  「安然,我們是朋友啊?你怎麼能這樣呢?」

  許安然嗤笑一聲,「何珊珊,我承認當年我嚇了狗眼,和你做了朋友,但是現在我告訴你,你敢再說一句時稚九的事,我撕爛你的嘴。」

  這樣的許安然,確實從來沒見過,許是夜色太黑的緣故,何珊珊就今天像得了狂犬病一樣,亂咬人。

  「時稚九,你說你得知了自己沒有爸媽的那時候,你心裡是什麼感受啊?」

  時稚九感覺滿身爬滿了螻蟻,在蝕她的骨,噬她的心。

  「何珊珊,看來我的警告沒有任何作用。」

  席修伴隨著一絲光亮出現在時稚九的身邊,只有他看的見,她的眼淚掉得更凶了。

  他把她護在身後,朝罪魁禍首一步步走去,刀鋒凌冽般的眼神,像要把何珊珊連皮帶骨一起撕爛。

  何珊珊這才意識到可怕,一步一步往後退。

  席修找了一處光亮,站定,「何珊珊,我說過的,如果你再敢動她,不用我自己出手,也會有人弄死你的,今天過後,你覺得何珊珊還是你朋友嗎?這些年利用的是不是特別爽?」

  「你...」

  「剛才的口若懸河的氣勢哪去了?把想說的話都當著我的面說出來,我給你機會。」

  何珊珊沉默了。

  「不說了?還是沒話說了?」

  「我說了我給你機會說,錯過了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他要把何珊珊逼到絕境。

  「我...我...我喜歡你,席修。」

  他們都低估了她的膽子,何珊珊是個了不起的人。

  聽見這句話的不多,就他們幾個。

  「何珊珊,我不瞎,我腦子也沒燒壞,敢說這句話,你夠膽。那我今天就告訴你,給我把你的心思收好了,就算時稚九不答應我,我這輩子也不會在你何珊珊身上多停留一秒。還有,我警告過你了,別搞事,既然搞了,我就不會那麼輕易放過你。」

  他的眼神充滿殺氣,一眼撇過去,好幾個人瑟縮。

  「來,抱抱。」他一見她就溫柔似水,時稚九被他攬入懷中。

  山上的氣溫很低,時稚九早就凍得沒有知覺了,因為發燒的緣故,火熱的體溫包裹著她寒冷的身子,時稚九舒服的又往裡鑽了鑽。

  眼淚還在流,只聽見他說:「就算你失去了一切,我也永遠都在。」

  「我想一輩子保護你,絕對不給任何人下一次傷害你的機會。」

  女孩在他懷裡朦朧的發出一聲,「好。」

  何珊珊最後被許安然拖走了,同學也被洛陽趕回了帳篷里。

  兩人抱著誰都不肯撒手。

  洛陽:「那個,我去老厲那。」

  席修:「嗯。」

  席修把她帶回自己的帳篷,小心翼翼的給她擦乾眼淚。

  時稚九低垂著頭,「我最害怕的事還是發生了,以後他們是不是除了冷落就是同情?我不想這樣的。」聲音輕的需要席修湊在她嘴邊才能聽清。

  席修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腦袋,「不會的。」

  「會的。」

  頃刻間,眼淚噴涌而出,席修安靜的抱著她,任她哭,哭到累了為止。

  「阿九,和我在一起好嗎?」

  他的聲音向來是最具有魅惑力的。

  席修緊張到抱著她的手都在抖,不知道是麻了,還是真的心慌。

  「好。」

  她本來以為沒有席修她依舊可以生活的有聲有色,現在發現不行,能帶給她心安的,能給她家的感覺的,只有他。

  「席修,你還發燒嗎?」

  「不燒了,抱著你以後就退了,看來你是我最好的良藥,我這輩子都不能沒有你。」

  面對他的撩撥,時稚九提不起興趣,隨意哼了一聲。

  快要睡著的時候,聽見有人在她耳邊說,「會過去的,一切都會好的,你得向前看,後面的悲傷可以交給我來幫你埋藏,未來也可以交給我來規劃。」

  她沒聽全,最後一句席修說,「我喜歡你,時稚九,喜歡到骨髓里。」

  這一晚,席修抱著她沒撒手,山間的天色漸漸亮起時,好多同學都在外面喊著看日出,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看見了,外面的人聽起來很興奮。

  「想出去看?」

  時稚九點點頭。

  「那走吧。」

  走到門邊,才想起不對勁,臉上泛上好看的紅色。

  「怎麼了?」

  「我們...」時稚九說不出口。

  席修知道她在想什麼,反問她:「我們昨晚做什麼了?」

  「就睡覺啊。」

  「我睡了你?」席修敲了一下她的腦袋。

  「才沒有!」

  就知道調戲她,她想表達的明明就只是單純的睡覺!

  「席修,我們怎麼走出去?」

  大大咧咧的出去影響不好吧。

  席修配合她的身高彎下腰,指了指自己的臉頰,「親一下,我就告訴你。」

  時稚九的手拍上他的臉頰,「走開!」

  「不是都說戀愛中的人會有早安吻的特權嗎?怎麼就我沒有?連陳思卓都說他有了!」時稚九死都沒想到有一天會見到席修撒嬌的模樣,竟然還覺得怪可愛的。

  那就勉強獎勵他一下吧。

  吧唧——

  席修也回親了一下,然後牽著她的手大大方方的要走出去。

  「誒誒誒,不是啊,不是這樣的啊,會被發現的,師太啊!!」

  席修做了個噓的手勢,打斷了絮絮叨叨的時稚九。

  走出去才發現,真的有日出,所有人都拿著沒有網絡的手機在拍照,深紅色映在藍白的天際,根本沒人注意身後。

  時稚九長那麼大第一次見日出,還要及時出來,不然怕是又要錯過了。

  她興奮的朝著顧夕的方向跑去,洛陽看見被遺棄的席修,聳了聳肩,表情像在說誰比誰更高貴。

  呵呵...

  席修回帳篷里拿出辛苦背上山的單反,卡好位置,將女孩和日出一同拍了進去,畫面了除了女孩的愛,和他的愛,再無其他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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