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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燙金橫幅

2024-10-03 00:30:28 作者: 盛八夕

  時稚九這下算是一舉成名了,她煩躁的抓了抓頭髮,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她並沒有喊出席修的名字,否則全校人都知道她的英勇壯舉了。

  這場比賽最後是高三2:0贏了高二,席修他們成功的捍衛住了高三的尊嚴和他們的場地。

  韋斯城帶著人灰溜溜的走了。

  這會兒,一班裡鬧騰的不行,大多都是在議論時稚九表白的對象是誰,她一進門就被攔住了,「誒——時稚九你剛剛表白誰來著?」

  時稚九這人撒謊都不臉紅,「誰告訴你,我拿回來的就一定是我的橫幅啊,我幫別人舉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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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驚得捂住嘴,「你是說那個文科班的陳思卓是個...gay????」

  「呸!滾!」

  時稚九看著這一張張八卦的嘴臉,「還不允許別人在魚龍混雜之際,告個白嗎?」

  「所以是故意借球賽打掩護?」

  「聽著還有些浪漫呢...」

  時稚九:「關你屁事??」

  她有些不高興了,從後門走出去打算去找陳思卓,低著頭步伐有些倉促,直愣愣的撞上了別人,「對不起。」

  「沒關係。」這個聲音...

  「席修?」他還穿著球服,這會兒天陰暗下來,搞得周圍都是死氣沉沉的,雖然他嘴上說著沒關係,但是表情卻是很僵硬。

  席修莫名其妙問了句:「燙金橫幅貴嗎?」

  時稚九也是被問的一愣一愣的,「啊...那個不花錢。」

  「就是一個關係不錯的爺爺幫忙做的。」

  「那個,你別介意,我說了不是我的橫幅,讓陳思卓背了鍋。」

  「如果真的打擾到你,那個不好意思啊,我的本意是讓他幫我寫個加油什麼之類的。」

  忽而覺得這麼說也不對,又改口,「那個,那句話確實也是我心裡所想。」

  怎麼感覺越解釋越亂七八糟了,席修看著她局促不安,還有點想跺腳的模樣,神情反倒舒緩了許多,「歷勁松教授給你做的?」

  「是啊。」

  時稚九反應過來,連忙追了上去,「誒,你怎麼知道啊?你怎麼認識歷老頭?」

  「你可以自己去問問他。」

  時稚九又讓陳思卓陪她去找了一次歷老頭。

  路上,她扯著陳思卓,撒嬌道:「思卓哥哥,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一般來說,時稚九會叫陳思卓哥哥,八成就是做了什麼對他極為不利的事,來求饒了,或者是求他幫忙。

  時稚九把今天在教室反駁同學的話一五一十複述給了他。

  陳思卓捏著她柔軟的臉頰,「我們九九膽子變大了嘛。」

  時稚九眨巴著眼笑笑,「你一定不會怪我的對吧?」

  陳思卓挺直腰板,「沒有什麼是一頓飯解決不了的。」

  「OK!」一頓飯那真是小意思。

  「我要吃時奶奶燒的。」

  「沒問題,等會兒回去就給你安排了!」

  歷老頭今天心情像是特別好,時稚九他們到的時候,大門還是敞開的,「歷老頭!」

  院子裡傳來了開門聲,時稚九剛準備表揚老頭今天耳朵那麼靈光,就看見一隻大金毛對著她搖尾巴。

  大金毛一直圍著兩人轉,「什麼情況呢?」

  歷勁松有勁的聲音傳來:「老十,進來!」

  大金毛嗖的一聲就進去了。

  「......」

  「怎麼樣,我的新寵還行嗎?」

  時稚九:「所以那天我讓你去茶館等我,你說你有事,感情是去接它了?」

  「是啊!」

  陳思卓也不像上次來那麼拘謹,同歷勁松問了聲教授好後蹲在地上逗狗了。

  時稚九把答應老頭的茶葉放在桌上,「給。」

  「呦,你這姑娘不錯啊!」

  「老頭,關於橫幅的事呢,我就不說了,不過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老頭一邊寶貝的看著茶葉,一邊問:「什麼?」

  「你認識席修?」

  「對啊,他可是我的得意門生。」談起席修,老頭一臉驕傲。

  「嗯?你教了他什麼?」

  「書法啊,他可是我帶過的最優秀的學生。」

  臨了,還加了句:「比你寫的還好看。」

  時稚九瞪了老頭一眼,怪不得她之間看他的簽名時,那個字完全不像是一般男生的字,絲毫不減潦草、混亂,那種蒼勁的筆鋒,一般人很少寫的出來。

  大金毛被陳思卓逗得很開心,一直汪汪亂叫,時稚九心滿意足的笑笑,她的眼光果然不差,看上了一個如此優秀的人。

  時稚九狗腿的蹲在茶几邊,老頭的眼神還在茶葉上,「對了,您還有他以前寫的字嗎?我想收藏收藏。」

  「沒有。」

  「不可能!」

  歷老頭是個老頑童,兩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不過歷老頭很快就敗下陣來,「你沒發現你的橫幅上的字,和一般店鋪做的不一樣嗎?」

  「發現了啊,難道不是您的字跡嗎?」

  「是席修的。」

  「啊啊啊——」怪不得那麼好看,她第一眼看到的時候還感嘆了下老頭的好字,這下知道是席修的,更加覺得寫得好了。

  「這是他十四歲那年寫得,他跟我學的最後一堂課,我讓他寫了那首詩,本來是讓他留著以後送給自己喜歡的女孩。沒想到喜歡他的女孩卻來找了我給他寫橫幅,我覺得沒有一句話比這句更合適了。」

  沒想到這老頭也是個浪漫之人吶,時稚九能想像那是一個春風拂面的季節,十四歲的席修還沒有現在那麼成熟,作為一個乖巧的得意門生,跟在歷老頭後面學書法,窗外的樹葉綠的發亮,一切都那麼有生機,包括他的字,也包括他。

  「不會我現在做的位置,他當年也坐過吧?」

  「那你放心,他來我家不敢那麼隨意,從來都是站著的。」

  「哼!」不知道她是因為什麼賭氣。

  回了家後,她就給席修發信息,「你的字真好看。」

  她的速度比席修預想的快多了,對於這些事她倒是十分有積極性,「我知道。」

  「......」優秀的人都那麼自戀嗎?

  「誒,席修你現在還彈鋼琴嗎?」她記得班主任說過他小學就過了鋼琴十級,而她可是在爸爸的悉心教導下好不容易才在初二考到十級。

  席修放下手機,看了眼面前的黑白琴鍵,又看了眼窗外有些松黃的葉子,修長的手指撫上琴鍵,彈了一曲《秋日私語》,葉子好似聽到了他對秋天的期待,悠悠然的飄落下去。

  「彈啊。」

  他也回問她:「那你現在還跳舞嗎?」他也記得班主任讓他們在校慶上合作來著,他還真想像不到時稚九跳起舞來,是和現在一定靈動還是舒緩。

  時稚九猶豫了許久,蓋下手機,她不知道怎麼回,真的不知道。

  那一刻聽說他還彈琴,她多麼想回她也還跳舞,這樣他們就可以一起表演了,可是她說不出口,因為已經三年沒碰過舞蹈了。

  一晚上時稚九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夢裡她又穿上了芭蕾舞裙,這回給她伴奏的是席修,他們配合的很好,觀眾席上都是歡呼雀躍聲。她好像還聽見爸爸媽媽說,阿九你該繼續跳舞的,爸爸媽媽想看你繼續跳舞。

  醒來的時候一聲冷汗,她抹了把額上的汗珠,那麼多年,第一次裝著膽子問自己,她是不是真的該重拾舞蹈?

  周末,陳叔來接時稚九去了御苑,爺爺奶奶已經穿戴整齊,就等她上樓換好衣服就可以出門了。

  「爺爺,今天和誰吃飯?」

  奶奶:「你爺爺一個朋友,以前畫室認識的。」

  「噢...」

  對她來說大概又是一場枯燥乏味的飯局。

  來之前時稚九坐在車裡幻想過無數種可能,卻唯獨沒想到,今天這頓飯是和韋斯城一起。

  一進門就看到那人人模狗樣的站起來和自己的爺爺奶奶問好,時稚九尷尬的扯扯嘴角,也向韋老先生和他夫人問了聲好。

  韋斯城對時稚九的到來並不驚訝,就好像預先已經知道了一樣淡定。

  老藝術家的見面一字一句都吐露著文化氣息,時稚九百無聊賴的坐在一旁吃東西。

  忽然韋爺爺叫了她一聲,「聽說你和斯城以前還是同學?」

  時稚九甜甜一笑,有禮貌的回答:「是的,爺爺。」

  「這小子不爭氣,讀個書還能讀成留級,真是要把我們氣死。」

  時稚九並沒有因為自己成績比他好而得以,反而幫他開脫,「但是他畫畫比我厲害的多呀,繼承您的衣缽不也很好嘛?」

  說到這,自家的爺爺倒是不淡定了,「你也好意思,當初你學的最不認真的就是畫畫了,也差點把我氣死。」

  兩個老人各自抱怨抱怨著一桌人都笑了起來,氣氛其樂融融。

  一頓飯很快就結束了,臨近告別的時候,韋斯城一副痞相,「時稚九,咱兩高一同學的時候怎麼沒發現還有這層『親密』關係?」

  「......」時稚九都懶得搭理他。

  「如果今天這頓飯是高一吃的...」韋斯城到嘴的話改成了「我可能成績就不會那麼差了。」

  時稚九聽了只覺得有些好笑,承蒙他那麼看得起自己,忍不住調侃,「怎麼了,學弟這是在傷春悲秋吶?」

  「滾,時稚九我可比你大。」

  時稚九的笑里透露著嘲諷,但是韋斯城卻沒辦法還擊。

  因為時稚九要回竹海園,韋斯城也要回自己家,兩人就一起走了,兩對老人也沒管,繼續換場地喝茶去了。

  走在路上,時稚九好奇的問他:「with,你為啥不愛學習啊?」

  韋斯城白了她一眼,「你很喜歡學習?」

  「不喜歡。」

  「那不就得了!」

  「但是也不能放棄啊。」我們每天做的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喜歡的,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呢?你不能拒絕它們,更不能放棄,只有做完這些你不喜歡的事,才有可能做你自己喜歡的事。這些話時稚九沒說出來,他相信韋斯城是個明白人。

  「拉倒吧,我是真的不想學習,看見書本我就兩個字,想吐。」

  「那你怎麼考上辰光的?」

  韋斯城挑挑眉,「你不知道有一種升學叫開後門嗎?」

  「......」

  「打遊戲去嗎?」

  「不去。」

  「別裝了,在我眼裡你可算不上好學生,高一歷史課在網吧和我相遇的可是你。」

  「不想打,再見!」

  說完一溜煙竄上出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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