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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你心跳加速咯

2024-10-03 00:30:31 作者: 盛八夕

  第二天學校通知下來,讓各班老師組織大掃除。

  「又掃?這學期掃了有五六回了吧。」

  班裡嘰嘰喳喳的,老師進來敲敲黑板,「安靜!四人小組為單位,下面我講一下我們包幹區的分配。」

  「何珊珊,成柯,王亮,餘思,小操場和旁邊的一整條路。」

  ......

  「最後,靠後門的那四位,留在班裡打掃,包括走廊黑板窗戶全搞乾淨。」

  時稚九心一沉。

  「開始動手,抓緊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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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裡除了他們四個,其他人都去衛生房拿工具了。

  洛陽十分不情願的拿起掃把:「你們知道嗎?我寧可掃外面,一旦讓掃班級就意味著今天我們搞不到一塵不染,就絕對要被削。」

  厲明哲懊悔:「我為什麼偏偏在今天逃了體訓。」

  「大概是你和班主任有心電感應,」時稚九一邊說一邊偷偷瞄席修的反應。

  那人竟然已經把第一大組掃完了,她環顧了一圈見洛陽和席修拿了掃把,厲明哲拿了拖把,只能自覺地走上講台去擦黑板了。

  上一節課是滅絕師太的數學,滿黑板的板書,有數學公式加英文講解,時稚九廢了好大的勁才擦完一面,無奈滅絕師太有一米七多,那板書寫的她要蹦起來才能勉勉強強夠到一點。

  洛陽和厲明哲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一米長的掃把被席修這個一米八三的人拿在手上有些違和的滑稽。

  聽見前面「砰砰砰」,他尋聲望去,時稚九右手拿著黑板擦伸的老長,腳下不停的蹦躂,只可惜彈跳力不咋樣,還是沒擦乾淨。

  席修又低頭掃完一組後,大步走上講台,摁住還在跳的某人,把自己的掃把塞進她手裡,「拿著。」

  然後順手將黑板擦拿了過來。

  時稚九傻愣在一邊,看著眼前的人輕而易舉的就把黑板最上面擦的一乾二淨。他起身去拿濕的抹布,從最上面開始往下擦。時稚九的腦袋好像被人敲了一下,靈光乍現,也跑去拿了濕的抹布,席修留意到了她的舉動,以為她要去擦右邊那塊黑板,便沒說話。

  誰料,她直接從席修撐著黑板的左手臂下鑽了進去,二話不說就開始動手擦,連席修都愣住了。

  從洛陽和厲明哲的角度,分明就是席修把時稚九攬在懷裡擦黑板,兩人差點以為席修這傢伙開竅了,相視一笑後各自拿起手機偷拍,保留存檔以備不時之需。

  時稚九緊貼著席修的胸膛,仔細聽能感受到席修加速的心跳。時稚九沒皮沒臉的抬頭看著席修,這人連下頜都透露著一股俊朗的氣息。

  她戳了戳席修的左胸膛,「你心跳加速了噢——」還故意把聲音拉得老長,帶著一股調戲的意味。

  席修一低頭就能聞到時稚九的發香,淡淡的好像是玫瑰的氣味。

  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答:「被你嚇的。」

  嘁——

  時稚九整個身子轉過來,背靠著黑板,笑眼盈盈的抬頭看他,乖巧中帶著得意。

  席修的手立馬從黑板上彈開,語氣微怒,「你幹嘛!」

  時稚九一把扯住他的領帶,防止他逃跑,笑嘻嘻道:「擦黑板啊。」

  「你太高了,彎腰擦下面會很累的。」

  「時稚九你腦迴路真的清奇......」

  看戲的洛陽和厲明哲忍俊不禁。

  洛陽:「席修,我覺得人家說的沒錯啊,都是為了你考慮啊!」

  沒錯個屁!席修臉色鐵青,拉回領帶把抹布從講台直往後甩,還好洛陽反應迅速接住了,不然怕是自己的俊臉要遭到摧殘了。

  「誒...席修,你上哪去啊!等等我啊!」

  時稚九丟下東西追了出去,她找到席修的時候,他正好在水池邊洗手,她也故意擠了過去,水池邊有棵大樹,風一吹過去,撩起時稚九散落的幾縷髮絲的同時,樹葉唰唰作響,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突然掉落在時稚九的手上。

  一隻蟲子!

  啊——

  時稚九尖叫一聲,電石火光之間已經在水池的角落邊蹲好,雙手抱頭,心驚膽戰的看著周圍。

  席修見她臉色臉色蒼白,往四周探去目光所及之處就只有一隻黑色的甲殼蟲,至於這並不像生活在樹上的蟲子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席修解釋不了,只是想不到,平時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的時稚九竟然害怕一隻小甲殼蟲。

  忽然玩心大起,走到時稚九面前蹲下,以為他要來安慰她,沒想到席修不僅沒這個想法,反而要捉弄她。

  他盯著時稚九看了許久,乘她卸下防備之時,忽然把手伸到她眼前,「蟲子啊!」

  「啊啊啊啊啊啊——」時稚九瞬間跳了起來,「在哪兒呢?在哪兒呢?」

  一邊慌亂的跺腳,一邊緊張兮兮翻看自己的衣服。

  「在我手上。」

  時稚九沒看到有蟲子的身影,只有一片葉子靜靜的躺在席修的手心。

  席修抑制住彎起的嘴角走了。

  這一場捉弄就像是席修的報復,只是得到的不是快、感,而是幼稚行為帶來的一點小開心。

  沒走出幾步遠,就聽見後面的人罵了句,「席修,你個混蛋。」

  「混蛋才想著幫你擦黑板。」

  「......」時稚九從席修的背影中仿佛看出了他的內心活動,大概就是,呵呵老子好心好意想發善心幫你一把,而你他|媽的滿腦子想著泡老子。

  時稚九抵著後槽牙,心有餘悸的踩了一腳那片葉子,準備回教室。

  「你小子怎麼一個人回來了?」

  洛陽一邊問一邊搖著手機里剛剛拍下的「激、情畫面」,席修的臉色突然黑了,洛陽能感覺的出來,他很想爆粗口,但是鑑於自己的身份和形象,還是忍住了。

  「想怎樣?」

  洛陽這下抓到了他的把柄,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還特地拖了張凳子,一副老大爺的樣子,翹著二郎腿發話,「暫時就...把我先拉回群里唄。」

  席修看著他沒說話。

  「還有,欠著的一頓飯,找個時間記得補了。」

  洛陽以為席修這是在醞釀情緒,準備反擊自己,沒想到他竟然答應了。

  「好。」

  這不像是席修的作風啊,換作是平常一定狠狠地反擊兩人一把,然後走掉,今天是吃錯藥了嗎?

  不過,答應了也總比沒答應好,洛陽也沒想太多。

  等到了席修請客的那天,他們才知道,面對席修這樣的勁敵,掉以輕心永遠是致命傷,他們不該那麼輕易相信席修的。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又是考試、考試、再考試。

  時稚九下定決定一定要好好複習數學,絕不能拖後腿!

  每次數學課下課後,時稚九就會抱著數學作業本,用筆帽戳戳席修的手臂,「席修,這個數列怎麼做?」

  「裂項相消」

  「這個雙曲線的解析式我就是求不出來。」

  「基本方程代進去。」

  不管時稚九問什麼,他總能答出來,而且每次的回答都不會超過十個字,他從來不給時稚九講題,只把知識點告訴她,讓她自己去琢磨,好在時稚九理解能力還可以,按照他給的提示基本都解出來了。

  但畢竟數學是她最薄弱的學科,她終於迎來了數學瓶頸期,下課鈴一響,時稚九頹靡的往桌上一趴,下巴枕在手臂上,看著同桌指指題目,「這個填空題的最大值怎麼求啊?」

  席修歪了下腦袋隨意一瞥,「基本不等式。」

  時稚九癟癟嘴,「不會啊。」

  席修看了她一眼,她說:「老師講了一節課,我是真的一點兒也沒聽懂,我覺得自己要死了。」

  她無奈的瞳孔中透露著哀求。

  席修剛準備提筆給她講,她唰一下站了起來,手臂剛好蹭到席修的,距離入秋還有一小段時間,他們都還穿著短袖,肌膚相碰的觸感讓席修一愣。

  身邊的人拽著手機趕緊往外跑,驚動了正在睡覺的洛陽,「九兄,你去哪兒啊?」

  「......」

  五分鐘後時稚九拎著一袋肯德基的外賣袋進來,趁著眼下沒老師,她像一隻小兔子一樣竄回位置上,「一大盒的蛋撻和四個漢堡,還有四杯中可。」

  洛陽見到她帶回來的東西驚呆了,「姐妹這才幾個月你的本性就暴露了嗎?」

  厲明哲接過漢堡和可樂直點頭:「夠可以的!就欣賞你這種大無畏的精神!」

  雖然學校按西式化管理,不會特別嚴格,但是出於健康考慮,學校是明令禁止外賣進校園的。當然總有那麼些人是無視校規校紀的,時稚九知道她周圍的這三個就是典型代表,現在卻在這裡裝模作樣的勸解她。

  洛陽滿足的咬了口漢堡說:「九妹,這種行為實不可取的,以後千萬別這樣。」

  她用唇形對洛陽說:「滾你的九妹!」

  轉身笑眯眯得把另一份遞給席修,「給你。」

  「我不吃!」

  洛陽和厲明哲兩人異口同聲,「給我!」

  時稚九翻了個大白眼,做了個殺頭的手勢警告兩人。

  洛陽把目光轉向前面的某人,席修知道他們就在等他一句話,但他偏偏不想如他們所願,接了過來。

  吃完的時候剛好打鈴。

  最後一節是英語課。

  英語老師是一個剛從英國學成歸來的帥哥,操著一口純正的倫敦腔,時稚九和顧夕說她第一次感受到英語的魅力就是在這個老師的課上。

  鄭博成一進門就聞到了那股濃郁的香味,憑藉嗅覺朝時稚九的方向看去,時稚九想躲已經來不及了,一向溫文儒雅的鄭公子今日有些不同,他的眼神仿佛在告訴時稚九,我知道就是你吃的,給我等著!

  窗外蟬鳴不斷,明明快要入秋了,卻意外遭遇氣溫回升,本來枯燥難耐的課堂,卻因為這位帥老師大家都提起了精神。

  她心虛的拿起英語書本立在桌面上,擋住自己的整個頭,本以為這樣可以從鄭公子的視線中消失一會兒,沒想到下一秒自己就被點名了。

  「Nineteengirl.Whatdoyouwanttobewhenyougrowup?」

  時稚九半晌沒反應過來,直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包括席修,「老師...叫我?」

  席修輕嗯了聲,視線從她臉上挪開。

  她好像很怕熱,氣溫稍微浮上35度,她後背的衣服就會被汗水浸濕,發梢也有些濕漉漉,外加迷茫的神情,惹得席修心口一顫,壓著嗓子把鄭博成問的問題複述了一遍。

  這下時稚九聽懂了,不過他講英文的聲音好像比鄭博成更好聽。

  「Tobeadancer.」脫口而出的話才是她的內心所想,但時稚九卻不自知。

  鄭博成聽到這個答案顯然有些開心,他問過很多學生這個問題,逃來逃去都躲不過醫生、老師這幾個職業,難得聽到這麼令人驚喜的回答。

  班裡的同學都很意外,竊竊私語的和旁邊的人討論著,包括洛陽和厲明哲,唯一淡定的好像只有席修,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本性如此。

  時稚九坐下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舞蹈這兩個字好像離她越來越遙遠了,差一點就從生命中消失了,若不是今天老師問她長大後想當什麼,她根本不知道舞蹈這兩個字在她心底紮根如此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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