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花一般的罪惡:權利遊戲

  喬苓早上到棋局上班的時候，天色不太好，有點陰，這種天氣在初夏的時候倒也平常，南城就快要進入雨季了，只是那種陰是悶的，會給以後的日子帶來熱汽。

  這樣的悶郁的天氣里，竟然有一些顏色鮮亮的蝴蝶，在路邊的小花園裡翩翩起舞，喬苓心情甚好，笑著走著，因為這時候她想起周南來信里的一些話。

  心裡寫著：

  山河歲月的美麗都比不過你的眉眼。

  這樣一句話讓喬苓歡喜了很久，她向來是喜歡這樣才華溫順的男子，不過，關於喬苓來說，她的話語就沒有這樣軟濃有情義。

  他像她傾訴生活的無趣和戰區的無聊，傾訴自己對她的思念，她對他講述了周家的案子，詢問她自己這樣做是否正確，但是阿南還沒有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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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開始喬苓覺得心愛的人一直在遠方，有點殘忍，但是後來著眼兩個人精神上的彼此支撐和依賴，反而更加增加了自己對這份愛情的信心。

  見字如見人般，也挺好。

  喬苓不知道前面的煙從何而起，忽然發現路上沒有什麼人了，剛才稀疏的路人，也都不見了，途逕到處瀰漫著刺鼻的灰煙，這應該是學生們在搞團體運動，但是在經過廊坊后街的時候，遠遠就看見鄰近國民政府和總統府的交界處聚集了黑壓壓一片的學生，台子上的大片橫幅上寫著女權，喬苓站的遠遠的，只能看見成片的人擁擠在前面，什麼也看不見，覺得這可能是搞什麼改革和運動，就沒有過多的關注，想著只趕自己的路，沒想到有一些警察從四面八方趕出來，個個手裡拿著棍子，對面的人海頓時湧出來，將去路淹沒，喬苓不知所措，只是愣在原地任憑來人碰撞著自己，身邊飛快的變換著一張有一張美麗的臉龐，像是一場虛夢。

  等喬苓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兩個警察緊緊鉗住，喬苓本能的反手掙扎，將一個警察推倒在地，眼見有人反抗，這時候就有更多的人涌過來，將她死死壓住。

  喬苓眼見這個情景多說無益，想著到棋局在說，現在情況混亂，無非就是進了局子，所以沒有反抗就被上了一輛大車。

  「這個是重點，要看住。」就提見有交接的人這樣是說著，可能看見喬苓回點拳腳，加上剛才襲擊警察，所以才會這樣被區別對待。

  喬苓被押上一輛軍工的車，用鐵柵欄的門所在裡面，隔著鐵欄杆她能看見自己正在離開這條街，眼看著不是去警局的路，喬苓心下有點慌了，但是仔細打量一下這個方向，應該是去往軍工廠的路。

  「我們死定了！」喬苓回頭看見一個小一點的女孩子抱頭痛哭。

  「憑什麼，他們為什麼要殺我們，還有沒有王法了！」前面有一個女孩子大聲抗議道，她不斷的踢打前面靠近駕駛位置的地方，因為是鐵皮材料，所以被敲打的砰砰作響，她一遍踢一邊罵著，就這樣持續了很久，就見車子忽然停了，前面下來的兩個警察衝著鐵門罵了幾句。

  「一會就死了，看你還能折騰多久！臭婆娘！」

  聽到這個，有些姑娘的哭聲就更大了，這時候，喬苓才得意注意道自己的身後有許多年紀不大的姑娘，有的穿著學生服，有的穿的暴露像是歌女還是什麼，大約有三十來人。

  「你們是幹什麼的？」喬苓疑惑的吻著身邊一個面無表情的姑娘，喬苓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她就見她衣衫不爭，身上還有傷痕，腿部的血流個不止，很是危險。

  「你和我們在一起不知道我們是幹什麼的？」這句話是對面一個姑娘回應的。

  「我就是路過的時候，被抓過來的。」喬苓回應道。

  「真的假的，我說我怎麼沒有見過你！」一旁的另一個姑娘接過話來。

  喬苓看著她們，好像不是要去送死的樣子，氣定神閒的。

  「你們不怕嗎？」喬苓問。

  「怕，有什麼好怕的，都是一會把我們對邊扔在某個地方，這樣懲罰我們罷了，哭的都是新來的，不懂罷了。」

  因為小車子裡的光線昏暗，喬苓不知道這句話到底是誰說的，就聽見她身旁離她最近的姑娘說冷冷道，「這次是真的，你看這車是去往哪的，軍工廠附近有一個監獄，那裡都是一些死刑犯，昨天，我的朋友被抓進去，就沒有回來過。」

  「什麼？」驚愕聲四起，這時候，有很多姑娘都慌了，開始大哭起來。

  喬苓實在忍不住，私下裡襯，給身邊人將那傷口包紮起來，卻聽到那人的嘲諷，「將死之人，還做這些沒用的幹什麼？」

  喬苓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給她做一些簡單的止血，那人也沒有反抗，只是嘴上說些惡毒的話，就聽見對喬苓她說，「你好，我是鄭惠子！」

  喬苓剛想說些什麼就又聽見對面有人說，「你是鄭惠子？花間社長！」

  「是！我是花間社長，鄭惠子！」

  誰說喬苓不知道她的來頭，但是聽到她的名字，大家都停下了哭泣，陷入了沉默，好像在等待著什麼。

  「我們不是軟弱之人，想想你們的信仰和信念，我們從第一天開始就想到會有這樣一天，死，是遲早的事，我為我所做的一切感到光榮！」可能傷勢過重，流血過多，喬苓能聽出她說話的聲音里在顫抖。

  「你還好嗎？」喬苓問道

  「好！我好得很！若你真是路人，一定要向他們說明，找人來，千萬不能白死！」惠子說著就倒在喬苓的懷裡，一點反應都沒有了，喬苓心想，在這樣下去，她就真的死了。

  但是她仔細的打量一下，眼看軍工監獄就在自己眼前，心想馬上就要到了，她摸了摸身上的槍，想到剛才那些警察的作風，看來是要來點硬的才能救下這一車的人了。

  想著就到了，就聽見汽車停下的聲音。

  被鎖的鐵門被人打開，因為喬苓坐在門邊，她是第一個出來的，看了一下現場的情況，這個地方應該就是監獄的大門，它的對面，隔著幾百米就是軍工的後門，這裡她之前來過，因為這裡離徐氏銀行的金庫不遠，然後打量了一下這裡門口有四五個警察守在一旁，靠近的就兩三個警察，這站在一旁的，看他的官職應該比其他幾個大一點，喬苓眼看時機到了，眼疾手快，拿出身上的小左槍，等大家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將那槍口對準了身旁那個小官的太陽穴。

  但是不知道從哪裡圍過來十幾個帶槍的警衛，喬苓死死的用胳膊鎖住那人的喉嚨，大聲說道，「我是馮唐的同事，來自殘棋局，你們的人誤抓了我！」喬苓喊著，用詞簡潔明了。

  眼見沒有人說話，喬苓心下明白自己手裡抓著一個帶頭的了。

  「老頭，你說這事該怎麼辦！我可不想死在這兒！」喬苓對著那人的耳邊說著，「馮章叔要是知道你把我弄死了，到時候，你的小命也不保。」

  喬苓見那人掙扎著，要他放鬆想說話，喬苓就照辦了，但是眼見著數十管槍口對著自己，喬苓還是有點慌的。

  「姑娘，誤會誤會！」就見那人擺了擺手，眼前幾個小警察就趕忙放下手裡的東西，喬苓見了，連連後退，道了句，「送我回去，我自會證明！」

  說著喬苓就鬆了手，就聽見那個老頭手一揮，道，「帶進去查！那裡面也有電話！」，那些個警察前來，說著就將喬苓帶走，說是進去準備去打電話，喬苓心想沒什麼，到哪裡都一樣，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正朝著危險的境地去。

  這時候，對面軍工廠的大門突然開了，竟然出來一隊人馬，這帶頭騎著高馬的正式馮唐，就聽見他喚了一聲她的名字，「喬苓！」。

  喬苓這才回頭卻看見，馮唐來了，她笑了，心想這下好了，也不用麻煩了。

  就見馮唐從馬上跳下來，其實原本他在操場上訓練新馬，但是聽到底下的人說，門口發生了暴亂，考慮到可能會威脅道這裡的安全，索性就派人出來打探，恰巧他的副官見過喬苓，一開始還是懷疑，但是沒想到這人就是喬苓，接到匯報的馮唐直接就從訓練場打馬前來，見那些個警察緊緊握著喬苓不放手，他氣的拿著皮鞭直直抽那幾個小警察，凶神惡煞的樣子，喬苓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生氣。

  馮唐著急了，是因為，那身後的南城監獄一旦進去了，就很難再出來了嗎、，這些個警察的心思他最知道，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將人抓進去，折騰的死去活來，逼供認罪，簡單粗暴，到這樣會省了不少事。

  「哼！」

  「馮將軍，我們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就算你官大，也不能不顧法不是！」就聽那一旁的剛從喬苓手裡脫出來的老頭笑著問道。

  「法？我看是你不顧法，今天這些個人，我是要定了！」馮唐也不看他，直直的說道。

  「憑什麼？」身穿警服的老者不屑的問道，其實他是王家的狗，而這兩年，王家一直積攢勢力，想暗中把馮家搞掉，自己人還是敵人，他看的真真的。

  「憑什麼？你又憑什麼？」馮唐反問道，然後接著問道，「你們憑什麼賣她們！今個你要不是一個一個拿出證據來，就說你抓的這個，你知道她是誰嗎？又有什麼證據抓她，在場的三十人，你能拿出證據來嗎？今天，你在我門口暴亂，我看你是造反，來人啊，把這王副司帶到家裡喝茶。」馮唐一聲令下，身後就來了幾個當兵的沖了出來。

  自古以來，軍警井水不犯河水，像現在這種情況也是難見，軍警相對，無論傳出去，對上面都不好交代，再說，這馮唐以前不久前才從警局出門，裡面還有很多他的老部下，所以這件事說到底對於他老王來說是吃虧的。

  「哼！今天這人我放，但是，若要使上頭怪罪，怎麼辦？」就聽那王副司皮笑肉不笑的問。

  「哼，你看著辦！天天拿著那麼多的錢，怎麼連這點事都沒有拿不住。」馮唐不忘嘲諷他，儘管他一把年紀，但是他看出來了，這臉，他今天是要不到了。

  馮唐心裡清楚這個老狐狸在想什麼，笑面虎一個，再說他上面的幾個老頭，馮唐再熟悉不過，就是這個攪屎棍子，在這裡狐假虎威，「唉！今天你回去，準備準備收拾回老家吧！我覺得你年紀大了，有些事情已經處理不清楚了！」說完馮唐帶著喬苓就走了，誰知道喬苓一把掙脫了馮唐的胳膊，「有個人快死了！」

  馮唐聽了沒有說什麼，就差人將車上的姑娘原封不動的開車送回去了，「我說，上面有個人快要死了！」喬苓著急道，然後馮唐回頭看了看，道了一句，自會有人處理的，然後帶著喬苓進來那軍工廠的大門。

  「我一會差送你回去，出來的時候，局裡人知道嗎？」馮唐手裡牽著馬輕聲問道，身後一個副將看見將軍難得開心，就紛紛走了，獨自留下他們。

  「不知道！你聽說前段時間我們結束的案子了嗎？」喬苓問。

  「怎麼了！沒有！」馮唐回應。

  「我沒有，」還沒等喬苓把話說完，馮唐接著說，「你要相信你自己，不然我把這棋局交給你了，可怎麼讓我放心？」

  「嗯！」

  喬苓看著身邊的馮唐，覺得他好像變了一個人，變得和順了許多，不在是往日那般渾身是刺。

  「你的將軍做的好嗎？」喬苓換個話題。

  「還行！」馮唐笑著道。

  他們就這樣走著，身後的陽光萬里，周圍時不時有一群當兵的排隊跑過去，步伐整齊。

  「你訓練的不錯，看起來！」喬苓道。

  「沒錯，只有強兵，才有底氣說話！」馮唐看著她笑了笑。

  兩個人就這樣走著，他們也不知道，周周圍的氣氛有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