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天堂五月：情真意切

  也不知道是許久沒有走過這麼高的樓梯了，還是年紀大了，兩個人費了老難上了三樓，全都氣喘吁吁的，仔細一看，這些個樓道用的都是木材鋪就，到處的裝飾和市立圖書館差不多，

  老綠色的壁燈在白天沒有亮，但是黃柏懷疑它們到晚上也不會亮。

  喬苓和黃柏兩個人就趕著上了樓，還沒有進去就聽見裡面穿來一串一串的笑聲，他們兩害怕自己打擾到他們，就不自覺得放慢了腳步，不過還是要路過幾間教室，直直到頭就是了，喬苓和黃柏他們來到了教室旁邊，偷偷的朝裡面試探性的看了看，眼看大家都在看書，很安靜，沒有教員值班，喬苓心想若是這樣直直的把人家交出來，反而會引起大家的好奇和疑問，然後引發一些列不靠譜兒的猜想，但是心想時間不早了，再耗下去，屍體已經臭了，不過，顧忌現在已經化成粉末了額，就一把把黃柏推了過去，嘴裡還念叨著，「小柏加油！」

  「好！」黃柏回頭看了看喬苓，笑了笑，喬苓躲在外面偷偷看著裡面的情況，外面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遠處的月牙淡淡的。

  「你們好，請問葉喬和孫歌在嗎？」黃柏先敲了門，走了近去，說著行了禮，然後到處看了看，不過在座的姑娘們因為裝扮都差不多，並且光看長相也是難以很簡單的辨別，不過，看著那麼多的好看姑娘，心情都舒暢了。

  「請問您是？」這時候從前排站起了一個個子小巧的姑娘，長相也是玲瓏，倒是表情兇巴巴的，衝著黃柏不失禮貌的說，黃柏聽了，看著那女孩膚如凝脂，奶白奶白的，凶起來也是可愛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心想自己這樣，衣服邋遢，蓬頭垢面的樣子肯定是要被趕走的。

  「我是雜誌社的編輯！早些時候，已經和你們的教員聯繫過了，但是他要上課所以就沒有跟過來。」黃柏很真摯的解釋道，希望能獲得這些姑娘們的信任，但是平時本就頂著一張無公害的臉，想來自己還是第一次被女孩子這樣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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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做什麼？」那女孩子不停的追問，並且接著露出一臉質疑的模樣。

  「我們雜誌社想做一些調查，我們提前已經問過你們教員，她對我們講，有兩個很優秀的學生一個叫葉喬一個叫孫歌，讓我們一定採訪到她們。」喬苓聽著黃柏一本正經的瞎說，忍不住想笑，想了一下，這樣偏人家不知道真的好不好，還真的得好好解釋一番。

  「就在門口，我們聊一會兒，請問葉喬和孫歌在哪裡呢！」黃柏到處張望著。

  就在這時候，「請問，你是不是？」這時候在下面突然站出來一個姑娘，黃柏還以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剛想說些什麼，但是沒想到那姑娘卻說，「你是不是小生黃柏？」

  這姑娘的話一出，頓時就引起在場的學生們的騷動，大家都左看右看，私下在議論什麼，然後又偷偷看打量這黃柏，拿著筆在鼻子上都在仔細看著黃柏，小柏一下子慌了，只能假裝強勢，清清嗓子，「嗯！誤會！誤會！」，小柏的內心其實有點波瀾，但是依舊裝作什麼時都沒有，不就是一群學生，沒什麼好怕的，他這樣安慰自己道，說完就轉身就離開了。

  「是嗎？」黃柏走的手，還能聽見門口女孩子的議論，心裡不覺得有點好笑，這些個女孩子真的是瘋狂，想想自己已經退出了這麼久了，真是餘熱不減啊！

  想來心裡也不是滋味，不知道是開心還是怎樣。

  「來了！來了！」喬苓看著身後的兩個女孩子，儘管費了點了力氣，但最終還是達到了想要了目的。

  「你好，我是喬苓！」她上前去迎伸著手上去迎接那倆個姑娘，幾個人就站在走廊的盡頭，站在這裡可以看見遠處的花園。

  「你好！」其中一個姑娘回應道，雖然喬苓和黃柏不知道她的名字。

  「你們都生的這樣好看！」喬苓感慨道，想獲得她們的好感，減低她們內心的防禦措施。

  「謝謝！你真的是黃柏嗎？」在後面的姑娘看見仔細的看著黃柏，然後小心翼翼的問道。

  「是！你說得對，我是黃柏！」他本來不想承認的，但是要想迅速獲得這兩個人的信任，可能點名自己的身份是做好的方法，果然自己還是不能擺脫黃柏的身份和那張臉。

  「這的嗎？」那兩個姑娘驚訝的捂著嘴巴，看了看彼此，用著少女獨特的慶祝方式，他們跺著腳，歡呼雀躍的樣子，看得出她們的心裡是有多激動。

  「為什麼，你們看見我是這種反應？」站在一旁的小柏不解道。

  「沒有什麼獨特的理由的，就是大家都喜歡啊！」其中一個小姑娘解釋道。

  不過這個解釋，讓黃柏覺得莫名其妙，甚至有點疑惑，只是這樣簡單到不可理喻的理由，改變了他看點世界的方式和心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害怕在人多的地方出現，害怕和陌生人交談，走在大街上，別人的目光總是聚集在自己身上，他怕極了，所以後來，無論學什麼或者是做什麼他總是力求做到最好，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做不好的話，會被全世界嘲笑，所以他就這樣緊張的過活著，但是現在，他忽然發現自己有多愚蠢。

  「葉喬？」喬苓想知道她們彼此的名字，就見其中一個長發的女孩子做出了回應。

  喬苓看了看她就是平常女孩子的模樣，年紀在十幾歲左右，大大的眼睛像是小鹿，不難看得出心思也單純，還未經人事，這樣一來，喬苓在心裡擔心她們是否能夠承受身邊的人慘死野外這件事。

  「你夠勇敢嗎？」喬苓試探性的問道。

  「不夠！」那姑娘倒也是坦率，笑著回應，「我害怕很多東西，比如老鼠之類的，雖然經常看見，但是生來就怕，我還怕貓，但是我不怕鬼魂之類的，因為我知道不做虧心事，是不怕鬼敲門的。」

  喬苓知道她這句話有點玩笑的成分在裡面，但是這也能看出女孩子的性格，話多，不防人，她也笑了笑，「你們最近在讀什麼書？」

  「一些閒書，不過我最近在讀竹節堂客的《奇聞錄》，裡面的故事都很有意思呢？」就聽葉喬說，喬苓聽著藉機仔細的打量著眼前這個姑娘，她用一個湖藍色的髮帶將頭髮簡單的束在頭頂，一個小小的珍珠耳花，將她襯的清婉乾淨，身上一股子難得書卷氣。

  「我相信你們都是這個社會最新的血液，我們的力量，所以請你們深呼吸，聽我說。」喬苓拍拍她們的胳膊，話鋒一轉。

  「我問嚴肅的問一個問題，你們認識這個姑娘嗎？」喬苓說著拿出周瑛的照片向她們問道，希望她們能夠認出照片上人。

  「好像認識，這個應該還是周惠吧！」身後的那個短髮姑娘有意無意的說著，然後又像葉喬認證道，「是吧！喬！」

  「應該是，我看著有點像！」葉喬遲疑的說著。

  「這個呢？」喬苓又將那個雜誌拿給她們看。

  「這個是誰？」喬苓問。

  「這個是周惠啊，這張照片還是我們一起去陪她拍的。」孫歌這次肯定的回應道。

  喬苓這下心裡有底了，她回頭看了看黃柏，然後又轉過頭來，接著道，「好，接下來你們聽到的事情可能有點不同尋常，但是我們真的需要你的幫助，是關於周惠的事情，並且必須要保密，你們可以接受嗎？」黃柏看著她們，很認證的問道。

  「周惠？周惠怎麼了？」孫歌遲疑的連連問道，可能有點狀況外，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們也非常想知道！」黃柏回應她們，然後又接著回應道，「這裡我要向你們道歉，其實我不是雜誌社的編輯，我們是警察！」

  「警察？你不是黃柏嗎？」她們聽到這兩個字眼，都感到很緊張，可能之前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和警察打交道！奇怪的是，這聞名全城的戲家小生黃柏怎麼會成為一個當差的。

  「我是黃柏，我也可以是警察啊！」小柏笑著解釋。

  「是不是像大家說的那樣，你嗓子壞了，不能唱了，所以才轉行的。」孫歌恍然大悟道。

  「不是，我只是不想唱了，就像做一件事，終究會有厭惡的時候，在台上的時候，我感覺自己不幸福，所以就離開了，就是這樣簡單。」小柏說著看著天空，遠處的天際，像是被可以勻染過，顏色一層一層的，很是漂亮。

  黃柏和喬苓兩個人對了對眼神，然後黃柏帶著葉喬走到樓梯口的拐角可以和喬苓她們分開。就剩下喬苓和孫歌，在喬苓看來孫歌這個女孩子應該是沒有心思的那種，大大咧咧的。

  「你們和周惠是什麼關係？」喬苓問道。

  「我們三個算是玩的比較好的朋友。」孫歌回應道。

  「在你們看來，她這個人怎麼樣。」喬苓悄悄問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很大程度上取決與她們的關係如何。

  「這個算是在被人背後評論別人嗎？」那孫歌趴在陽台邊緣的牆壁上，看著下面的人來來往往。

  「不算，你知道今天在學校附近的湖裡發現一句女屍嗎？」喬苓輕聲問。

  「知道，上午大家都在談論這件事呢！有點嚇人，我決定再也不去那裡畫畫了。」孫歌噘著嘴回應，閒來無事的用胳膊肘子撐在陽台上，她在一蹦一跳的，看來心情還算好。

  「而這個人目前被懷疑是你的好朋友周惠！」喬苓轉過身看著她，冷冷說道。

  孫歌聽到喬苓這樣講，一下子愣在原地，沒有了動靜，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已經撐不住了，靠著牆蹲在地上，喬苓可以聽出她聲音里的顫抖，「真的嗎？」

  「真的！她的家人已經去認屍了。」喬苓應。

  「不可能，昨天我們還見過，就在這個時候，我們還在一起吃飯呢，吃的是巷子頭的紅糖元宵，我們還約定好今天去吃烤鴨呢！」

  「她死了，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沒救了。」喬苓道。

  可以從孫歌的眼神里，她很震驚，蹲在牆根下，開始啜泣，喬苓一時間沒有辦法，也就蹲下身子來安慰她，到是她這才發現自己，連一句安慰的話都不會說，其實不是不會，是她說不出口，說多了都是虛偽，畢竟她的悲傷自己也沒有親身經歷。

  「歇一歇，冷靜好了，希望你能跟我們說一說關於周惠的事情。」喬苓拍拍她的肩頭。

  那孫歌緊緊抱著自己的肩膀，窩成一團，可能是她太小了，所以對這一切都承受不來，喬苓能理解，所以她慢慢等著孫歌站起來。

  起風了。

  這時候，孫歌擦擦眼淚站起來，剛好在這裡，喬苓能看到她的眼睛，已經腫起來了，就聽見她帶著哭腔，「她這個人，最大的特點是好勝。」，她一邊吸著鼻子一邊道，「我不知道這樣說好不好，但是這是實話，」

  對於這一切，孫歌還沒有緩過神了，她仔細的將過去回憶一番，雖然不知道說什麼，但是最好的方法就是實誠，人本身都是有好有壞的。

  「她有點暴脾氣，但是她很有才，很聰明，生的也好看，有社交能力，總是會帶著我們一起去別的學校做客，對我們也挺好的，就是嘴巴有點毒舌，性子也冷淡，但是我們從小就認識，所以關係一直都還不錯。」孫歌斷斷續續的回答著。

  喬苓眼看孫歌的狀況很糟糕，就不打算在繼續下去了，就扶她起來，想結束這場談話，或者是在找時間繼續。

  「她是怎麼死的？」孫歌回過頭來，看著喬苓的眼睛問道。

  「不知道，我們在找！」

  「嗯！」

  「你知道她有什麼仇家嗎？或者是愛的人？最近她都有什麼不順心的事，甚至有什麼和往常不一樣的地方，都仔細幫我回憶一下，好不好！」喬苓迫不及待的問，沒一會，就見黃柏和葉喬走了過來。

  「喬姐，還是你問吧，這樣孤男寡女的，我總覺得不好！」小柏說著就飛步走了過來。

  「好，你告訴她真相了嗎？」喬苓問道，她眼看這個姑娘的反應和尋常一樣冷靜，還以為黃柏沒有講事實說出來。

  「說了！」小柏說著給喬苓打了一個手勢。

  但即使是說了，這位葉喬和孫歌的反應完全不一樣，這樣不禁引起了喬苓的注意和懷疑。

  喬苓看了看黃柏的反應，忍不住問道，「你們覺得她最近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做法後，一定要及時跟我們練習。」說著黃柏就將一個字條放在葉喬的手裡。

  「但是請你們一定要好好保密！這關乎到一個家族的利益和名聲，希望你們管住自己嘴巴，千萬不要將消息泄露出去，包括各行各業的記者。」喬苓看著孫歌說道，這時候的她面無表情，所顯得有點凶凶的。

  「知道了！」葉喬和孫歌說著就回去了，只留下喬苓和黃柏在等著南城的夜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