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梅城陳生：吟詩不作對

  葙子的這番話讓喬苓幡然醒悟。

  以前的以前，因為夏木愛好文學，所以自己對於文人都有很好的印象，可能這就是所謂的愛屋及烏吧！但是到今天她才想到這個問題，到底什麼是好人。

  

  「你們不吃早餐嗎？」就在喬苓她們三個聊得正是熱鬧的時候，徐洵美站在門口敲敲她們的門。

  「來了！」葙子應聲道。

  食物的味道在空氣中瀰漫，這才真的是活色生香，喬苓她們一一坐下，各自拿起碗筷。

  「我想問一下，關於蝴蝶這件事，我們能查的有多少？」葙子低頭將拿勺溫度剛好的白粥送進嘴裡。其實昨天晚上，馮唐讓她整理關於蝴蝶最近的所有的消息的時候，她就想問了，但是經過一個晚上的整理後，她發現所有的所有都比想像的要複雜。

  「全都開始查，但是包括政治層面的，我們全都啟用加密代碼，這件事，一切都對外保密。」，馮唐看著葙子道。

  「我感覺要是想查，光是靠表面的東西和文字是不夠，我們必須得走進蝴蝶，接觸她身邊最親密的人，如此才能真正了解到她到底是一個人。」喬苓說，她不能忘記自己看到那一眼，她靜靜的躺在床上，讓人覺得生前，她活生生的時候，當自己獨自一個人面對死亡的時候，一點也不恐懼的樣子，那張雪白的臉上，看不出一點欲望，她很安靜，明明是一具屍體，卻起碼連讓人害怕的感覺也沒有。

  「對！」馮唐低著頭說，明明自己嘴裡吃的是最喜歡的小菜，忽然覺得自己在嚼著白蠟。一點味道也沒有，蝴蝶最親密的人啊，想到自己曾經也是蝴蝶最親密的人，她沖自己笑，酒過三巡，她會當著所有人的面嚎啕大哭，但是第二天仍然笑咧咧的。

  「蝴蝶身邊最親密的人是不是她的經紀人？今天下午去見見她。」黃柏看著喬苓說道。

  「我曾一度懷疑，她會不會自殺。」喬苓說。

  她看著桌上的飯，蝴蝶的臉就那樣一次又一次出現在自己眼前，還有她房間的那扇墨綠色的窗簾，飛啊飛啊，一切的一切都讓喬苓失了神。

  「不會，她經紀人一度否認，要是自殺的話，她也不會找馮叔幫忙了。」葙子說，又接著說，「按照計劃，蝴蝶第二天將會參加一個非常盛大的宴會，對於這個宴會她非常重視和期待，所以按理說，自殺的可能不大。」。

  「可是，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她經歷了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突然想一了百了也不是不可能。」，喬苓放下手中的筷子，抽出自己的手帕將嘴角的殘渣擦了擦。

  「我需要屍檢。」喬苓的這句話還沒有出來，就把黃柏手裡的包子嚇掉了。

  「姐，這個要求的難堵有點大。」黃柏輕輕捏起掉在桌子上的包子，若無其事的咬了一大口，嘴巴瞬間就被撐起來，鼓鼓的。

  「可是，我想知道她是怎麼死的，當時候，單從外表，我沒有看到任何傷痕和致命傷，時間緊促，連驗毒都沒來得及。」喬苓淡淡的說。

  「什麼時候火化？」馮唐看著葙子問道。

  「明天。」葙子應。

  「我需要一個經驗豐富的驗屍官。」喬苓直直的看著馮唐，他們不能像這樣像個無頭蒼蠅，起碼他們給得知道，蝴蝶到底是怎麼死的，這樣才能找到線索順藤摸瓜的查下去。

  「好，一會我就從警局的巡房裡掉一個過來。」馮唐楞了一下猶豫了會還是答應了。

  「一定要一個可靠地，嘴巴嚴實的。」葙子叮囑道。

  「說到這，我突然想到一個人，等我打個電話。」馮唐說著就起身走了過去。

  「周南哥回來嗎？」茵茵像是想起來什麼，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沒有，前方的戰事熟悉萬變，那是這麼容易就回來的。」馮唐一邊撥著電話，沒有看到茵茵眼裡的擔心。

  「可是他怎麼能一點音訊也沒有。」茵茵嘴裡嘟囔著，一旁的徐洵美將這一切看在眼裡沒有說什麼，心裡不見埋怨道，「這小子也不寫封信回來。」

  「他忙呢！信走得都很慢的。」徐洵美低頭把玩手裡的花瓷杯子，若有似無的說道。

  「也許吧！哥哥，你最近沒有什麼教學任務嗎？」茵茵起身準備收拾桌子，葙子也在一旁幫忙。

  「嗯嗯，最近學生們都喜歡上詩歌講學和文學類的，我這門課是選修的，已經有好幾天沒有正了八經上課了。」徐洵美也順手結果茵茵手裡要洗的碗筷，自然的洗起來碗。

  「確實如此，就連我都好幾天都沒有上過數學課了。聽說梅先生要到你們學校任教了嗎？」茵茵笑著說，臉上是少女獨有的紅暈，徐洵美就知道她是因為梅先生才會如此的，忍不住調侃道，「怎麼，你喜歡他？」。「對啊！他的詩滿是情意，全是白話文，我都不知道那些簡單的字眼堆砌在一起怎麼會表達出這麼悲傷悽美的感情。」，茵茵把手放在臉前，做即將吟詩狀。

  「哼！」徐洵美輕輕將木盆里的水散在茵茵的臉上，茵茵低頭閃躲，兩人就這樣打打鬧鬧的，在黃柏看來心事竟然生出了羨慕，心想茵茵和小美也不知道什麼才能修成正果。

  「我準備聽梅先生的課，今天下午回去拜見一下梅先生。」茵茵回頭對黃柏說了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樣子。

  「什麼？你還敢去，自己一個人，你知道那梅先生是什麼樣的人嗎？」黃柏說了一大串，語氣裡帶著點怒氣和質疑，要是往常，徐洵美早就幫茵茵的腔了，但是想來黃柏說的也沒錯，就沒有說話。

  「沒事的，和社團的團員一起去的，在仙風書屋，小柏，你能和我一道去嗎？」黃柏就知道茵茵有小心思，斜著眼看了茵茵，嘴角掛著壞笑，等著茵茵把後面的話說完。

  「聽說梅先生喜歡聽你唱的曲，你來啊，助個興！」茵茵看著黃柏，還不忘眨眨眼。

  「我已經好久沒唱曲了，不去！」，黃柏說著就做了下來，閃躲這茵茵的眼神。

  「來啊！就場一曲，小柏，我已經答應大家會把你請過去的。」茵茵說著已經做到黃柏身旁，還不忘晃著他的胳膊，黃柏看著茵茵，這一丫頭平時鬼精鬼精的，不好讓她斷了念想，只能用眼神求助於在一旁看戲的小美。

  「茵茵，就別難為他了，他好久不唱了。」小美很快就領會了小柏的求救。

  「我們現在都很忙的，小丫頭，你自己去吧！」馮唐掛斷了電話，走過去，還不忘揪了一下茵茵的辮子，看到這一幕的小美不禁想到他們小時候，那時候的茵茵小臉白嫩白嫩的，因為貪吃，所以臉頰鼓鼓的，看起來可愛，還是個精靈鬼，那時候，他們經常在林家的大院裡一起玩，他和馮唐還有周南都長茵茵五六歲，但是茵茵生性活潑，也經常跟在他們屁股後面鬧，馮唐從那時候就愛揪著茵茵的小辮子，但是她不像別的女孩一樣愛哭，只會睜大眼睛輕聲細語的問，「你們幹嘛呀！」，沒想到一打眼就過去這麼久了，眼前的那個小姑娘已經長大成人，聽到自己喜歡的詩人還臉紅了。

  「我都答應梅先生了，本來這次的沙龍他是不願意參加的，我是以小柏哥作為條件才邀請到他的。」茵茵沒了理，眼見事情要不成了，只好把心中的原委道了出來。

  「你啊你！」馮唐回過頭來，看著茵茵，心下一軟，「小柏，你就去唄！」

  「我真的不想唱，對於唱戲這件事，我真的已經到了厭倦的地步，不然，我早就回家去了，不是不想幫，而是我真的們不能唱了。」，黃柏長長的嘆了口氣，心裡滿是為難。

  「要不，小柏你去坐坐，露個面也行。」一旁的葙子出了一個可行的招。

  「行！」黃柏看著身旁喜笑顏開的茵茵，覺得好笑，調侃道，「那個梅先生就這麼重要嗎？不惜逼著我做不喜歡的事情。」

  茵茵的笑容瞬間就凝固在臉上了，她歪著腦袋仔細的想了想，「也是，小柏哥你說得對，我這樣做是不是不對。」

  「沒事，去交個朋友也行。」小柏看到茵茵臉上滿是愧疚，趕忙安慰到。

  「我也去。」一直在一旁幫助喬苓抄寫檔案的小美突然插了話。

  「為什麼？」茵茵有點激動和抵抗，她不想讓小美哥去，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就是想去。」徐洵美淡淡的說。

  「可是，小美哥，那裡都是文學愛好者，並且還有很多你之前的學生，大家見到你會很尷尬的吧！」茵茵皺起眉頭，輕聲道。

  「我去感受一下你們濃烈的文學氛圍不行嗎？我去學習一下，下次在上課的時候，一邊教計算，一邊吟詩。」，黃柏聽到小美竟然有這樣清新脫俗的理由感到好笑，明明就是害怕那個梅先生人面獸心，對茵茵圖謀不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