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林家滅門案：人事不由人

  喬苓看見天邊不斷翻滾的濃雲，風雨飄搖，雨點用力的打在土裡，濺起數不清的泥點子，喬苓正打算把案發現場查一遍，當她踏上那被磨得失去光澤的木樓梯，發出咯吱的聲響，還沒走上樓去，就聽見身後有動靜，轉身一看一看是一位老婦人，她顫顫巍巍的看著滿屋子的血跡，死拽著身旁的小警察不撒手，只聽見嗚呼一聲，那老婦人突然栽倒在地，當時就沒有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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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苓趕忙趕下來，「沒氣了！」他身旁的小警察說。「你為什麼要她進來！」這是馮唐從身後衝來，衝著那小警察就是一陣吼。

  「她說這是自己家，一定要回來！」那小警察低頭小聲說。

  「媽的，給老子滾！你還有理！」說著一腳把那小警察踹多遠，這時黃柏也過來了，拍拍那小警察，就讓他到一旁去了。

  「這一家子，好不容易有個活口，話還沒問完，又死了一個！唉！」黃柏說著，招呼兩個警員，把屍體抬到後面。

  「這是？」喬苓問。

  「這是這家的老太太，昨晚這家小孫女發燒，一直咳嗽，她自己帶著小孫女去附近的教堂醫院看病，這不才回來。現在一家子就剩下一個小孫女了，那女孩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睡的正香呢！」黃柏看著眼前的一排屍體說，他在想是什麼深仇大恨，讓兇手對這一大家子痛下殺手。

  「鄰居走訪了嗎？知不知道這一家子的口碑和處事關係？」喬苓問。

  「已經派人去了！」黃柏說。

  「屍體能葬了嗎？」馮唐問，在這裡對死者的忌諱多於尊重的，已經有人找他要求儘快下葬了。

  「不能！」喬苓說，她想再等等。

  「我想到處看看，小柏，你陪我！」喬苓道。

  「我來！」馮唐說這，就往樓上走去，喬苓看看他的背影，沒說什麼就跟了上去。

  林家的建築是這南城最普通的樣式，二層小樓，上層是木製，窗戶都是又窄又高，打開窗戶能看見後面鄰牆的河道，雨水怕打著河面，水腥味也翻湧出來，這時候時不時還有船來去，幾個戴著斗笠的老翁坐在一旁安靜的垂釣。

  這上面的物件都是老物件了，看不出材質的桌子，原本的色澤已經被一層厚厚油垢掩蓋，門上的漆脫落了一大塊，牆上掛著一幅簡陋的山水畫，已經翻了黃，喬苓伸出手摸了摸，老木床年久了，有些破敗，但是被褥乾淨，被收拾的整齊，屋子裡除了幾口大木箱，便沒什麼擺設了。

  一家幾口居住的屋子，怎麼會如此冷清，喬苓環顧了四周，總覺得少些什麼，但是她轉了一遍又一遍，腦子裡總有一句要說的話，但就是說不出口。

  馮唐回頭看見喬苓使勁打了一下自己的頭，嚇了一大跳，「你怎麼了?」，馮唐問。

  喬苓不語，一遍又一遍打自己的頭，馮唐嚇壞了，他的第一反應是喬苓是不是中了邪，當他走到喬苓旁，喬苓突然大叫一生「知道了！」這一聲，馮唐轉身就跑下了樓，一會就不見蹤影了，喬苓看見馮唐跑得快，一會就沒影了，她無奈的嘆口氣，自己趴下來到處在屋子找什麼。這時候，馮唐跟在黃柏後面慢慢走了上來，黃柏看見喬苓趴在地上，到處在找什麼，「你是誰？」，黃柏小聲的問。

  喬苓突然站起來，把黃柏和馮唐嚇著了，他們又喊又叫的，已經癱坐在樓上不能動彈了，喬苓也不知什麼情況，無奈的說「安靜！」，黃柏眼見喬苓的神情正常，遲疑了一會，但是不敢說話，就聽喬苓說「你們有沒有發現，這裡沒有鞋！」，很奇怪，家裡一家幾口，但是家中卻沒有一雙鞋。

  「他們的屍體上有穿鞋嗎？」喬苓問。

  「不知道啊！」馮唐說，他帖在黃柏身後，看到自己現在的姿勢，尷尬的拍拍黃柏的背，讓他從自己的腿上起來。

  「去看！」，喬苓急忙跑下去，她知道，突破口往往隱藏在疑點中。

  就在馮唐走到樓梯拐角看見喬苓和黃柏站著不動，「又怎麼了！」，他無奈的問道。

  他往下來就見到一個身穿紅衣的小女孩，面無表情的站在屋子中間，一動不動的看著他們，馮唐在那女孩的注視下，頓時感覺心裡毛毛的，但還是擠出難堪的笑說道，「小姑娘，怎麼一個人在這啊！」，心想那些個傢伙又不知道在幹什麼，連一個女孩都看不好。

  喬苓看得出那女孩眼睛裡的死寂，她本想抱抱她，但是感覺自己一動不能動。

  這時，有一個小警員終於發現女孩不見了，慌張的從門外跑來，說著就將那女孩抱了出去。喬苓定了神，長嘆息一口，準備走向安放屍體的房間，這間房子因為是側房，光線不好，即使在白天，加上外面正下著雨，所以必須得點上燈，黃柏摸著黑找到煤油燈，這時才能看清楚屋內的情況。

  伴隨著漸漸燃起的火光，喬苓他們很清楚的看見屋子裡的死屍除了那位老婆婆，其餘全都光著腳，這時，進來一個老者，這是馮唐請來的仵作，半彎著腰，「先生！」，馮唐示意喬苓他們出來，讓那仵作對屍體再次進行了檢查。

  「你知道為什麼不給死人穿鞋嗎？」喬苓問。

  「不知道！從沒聽過。」黃柏說。

  喬苓看著身後的房子，依舊是平靜的佇立在原地，她很想知道，在這裡，到底是誰，為了什麼而殺人，他是否還會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