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林家滅門案：路漫漫修遠

  喬苓坐在車上，她看著懷裡一厚沓的資料，油墨的味道沖鼻，頭頂雨滴拍打世界的聲音尤為清晰，以前她總是不喜歡下雨天，害怕轟隆的雷聲，在翻來覆去睡不著的時候，夏木總是把她摟在懷裡，輕輕的安慰她說，「雨滴是神走過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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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著手裡的筆錄，一字一句的讀著，害怕自己錯過什麼，「我們還約定好一起去敢明天的集會。」，她讀到這句的時候，壓抑一天的眼淚毫無預兆的掉下來，原來這家人是在普通不過的人家了，窗外的天，又高又遠，雨拼命的下著，給人一種末日的錯覺和絕望，她在想這個世界到底由誰來主宰，如果他們知道自己將會以這種方式結束自己的一生，那麼他們又是否會好好過活。

  那些走訪的字眼從喬苓面前過，那些活生生的畫面在她的腦海里翻滾，好像喬苓跟這一家子相識已久，這時候，馮唐敲敲車窗，喬苓慢慢打開車窗，就聽馮唐說，「給你，這是那仵作的結果。」喬苓接過來，隨手翻了一頁，發現那老師傅寫的和自己的完全不一樣。

  喬苓在等馮唐和黃柏處理一些後事的空當，她意識到越是悲傷就應該越要努力，坐在車裡把仵作的結果仔細的看了一遍。這時，有一群披麻戴孝的隊伍從她的窗前走過，前面的兩個人，一左一右，高舉著彩色的紙傘，後面的送喪隊伍抬著紙紮的人過去，喬苓和那紙人對視了一眼，明明無畫上去的眼睛，但還是感覺有幾分詭異，喬苓不禁打了個冷顫，這時，黃柏回來，一屁股坐進來，氣憤的說，「這些人都是無知，急著讓這一家子魂歸黃土，說什麼萬事皆休，哪這麼容易！」，黃柏道，喬苓剛想接話，卻又看見幾個道士模樣的人冒雨而來，他們手裡抬著一個不大的台子，手裡拿著鈴鐺，各種法器讓喬苓眼花繚亂。

  「兇手的手段殘忍至極，我害怕他不會及時收手，會再次犯案。」喬苓對黃柏說。

  「唉！今天一天，我只在戲文里見過。」黃柏現在回想起來，不禁感到害怕，那一屋子的生命就像螻蟻一樣瞬間被碾碎。

  「這個兇手的殺人手法很專業，乾淨利落，一般一次就能擊中要害，而且他用割脖子這個方法很熟練，下刀的地方很準確，幾乎是在同一個位置，都是認準喉嚨，成年男子會有明顯的喉結，但是那個男孩子沒有這麼明顯的標誌，但是下手也很準。」喬苓不知道自己是跟黃柏說話，還是跟自己說話。

  「這個世界上的毒真的太多了！」喬苓看到仵作的結果，有一條確定中毒症狀，但是不能確定原因，喬苓心想，根本不需要去查明是什麼毒，因為這個世界上能讓人失去意識的毒物簡直太多了，上到美色，下到一隻蜘蛛，人們根本防不勝防。

  「那就說明兇手有備而來。」喬苓又自言自語道，一旁的黃柏害怕打亂她的思路，不敢打岔。

  「我們先回去！」這時候馮唐來了，他招呼著黃柏開車，雨勢也比剛才要小了許多，就在車子啟動的時候，身後響起了沖天的嗩吶聲，黃柏認真的聽了一下，並沒有聽出喜悲。

  顛簸的路程中加上疲憊的身體，沒有人說話，馮唐很快睡著了，就在喬苓失去意識的時候，馮唐突然大叫一聲，把黃柏和喬苓嚇得夠嗆，過了一會，黃柏就見馮唐張牙舞爪的，看來是做噩夢了，這一下子，也讓喬苓清醒過來。

  「小柏，專心開車！」喬苓看著前面的視線，被雨水遮擋。

  「嗯！」黃柏應。

  「你說兇手會長什麼樣子？」喬苓冷不丁的問一句。

  「猜不出，也許是最平凡的模樣吧！」黃柏說，他見過一些殺人犯，反而和他們兇殘的行徑不相符，大都是一些長相平凡的人。

  「我們能抓到這個人嗎？我們什麼也沒有，只憑藉這一沓子紙，就能找到真相嗎？」喬苓很不解，也很擔心，但是有很期待。

  「這個也要看運氣的，有時候他可能就出現你眼前，有時候我們一輩子也見不到。」黃柏說。

  「對啊！」喬苓回，也許她會一輩子都見不到那個兇手，那所有的努力不都白費一場，她不解，就是如此，我們是否還需要繼續前行。

  因為天氣的原因，喬苓看了一眼手錶，才知道現在已經是下午六點了，不一會，車子就到了棋局，喬苓剛進門，就看見馮章和林茵茵在門口，「馮唐！」馮章好像是一直在等著馮唐回來，臉色著急，一旁的林茵茵拉著喬苓就進了屋。

  徐洵美和白葙子都在，他們正在準備晚飯，昏黃的燈光灑在身上，喬苓看見他們，鼻翼嗅到飯菜的香味，這才感到安心。

  「茵茵！」黃柏招呼著林茵茵和喬苓落座吃飯，「喬姐，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麼私人為什麼不穿鞋嗎？你問茵茵就知道了，她可是上知天文，下曉地理。」

  「哎！」茵茵給他們端了杯茶，雨前的花茶，味道沁人心脾，流入心間都暖暖的，剛才的陰濕和寒冷全都跑光了。

  「今天這可是件大案子。」黃柏對茵茵說。

  「真的？幸虧我沒去。」茵茵道。

  「一家六口被殺，還有一個老太太看到當場就去了，這家八口就剩一個小姑娘了。」黃柏說，茵茵好像能想像的到那是什麼場景，說不出話來。

  「茵茵,我想知道，為什麼殺人，要拿走屍體的鞋呢？」喬苓問。

  「這應該是某種特定的儀式或者習俗，我好像聽說過，具體是什麼意思，我得去查。」林茵茵道。

  「也許跟著這個就能順藤摸瓜找到線索了。」黃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