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封功行賞
2024-10-02 19:02:49
作者: 宴阿心
一入京城,氣氛就凝固起來,這樣緊緻的節奏,讓裴崇和純昇在臨城稍微放鬆的心重新提了起來。
裴崇的功勞毋庸置疑,他站在朝堂上,接受封賞,朝堂下的眾人,有人歡喜有人憂。其實裴崇雖然功不可沒,可他的名號已無法晉升,崇王,若再晉升,就是太子殿下了……
手下人抬著多得數不清的金銀珠寶,朝崇王府搬去。
顧呈衍笑著看裴崇,一場驚心動魄,所幸最後平安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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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裴崇並肩走著,將袖口中特意帶著的玉佩交到裴崇手中,「給,純昇姑娘的玉佩。」
「好。」裴崇看都沒看,塞進自己的袖口。
回到崇王府,金銀珠寶擺滿了庭院,裴崇特意差人喚來純昇,讓她挑選些喜歡的。他知道純昇不喜歡這些,可這不是自己一個人的功勞,對於純昇,總該有些什麼獎賞。
畢竟,她曾經不顧性命,也要保自己周全。
純昇應邀前來,在她的庭院裡走了幾圈,眼睛卻都未正眼看箱子裡的珠寶一眼,只是走回裴崇面前,輕輕開口問,「殿下,我的玉佩呢?」
玉佩一直在裴崇的衣袖中,他保存的極好,聽她問到,便從袖中取出,交還給她。
純昇展顏接下,「這就是殿下給純昇最好的禮物了,多謝殿下。」
裴崇挑眉,她不願意要,便不要了,她歡喜最好。
「滕王殿下,滕王妃到——」
一股妖風,吹來了不速之客。
裴崇笑意連連的迎上去,「滕王,王妃來了?」
裴滕笑的比他更甚,卻只是嘴角上揚,連面頰都不曾牽動一絲一毫,「恭喜皇兄!賀喜皇兄!」
純昇被他們道喜的聲音掩埋住,只是在裴崇身後微微欠身行禮,當自己如空氣一般。
玉佩已經重新回到純昇的腰間,卓清瀾便放心了,她保住了一樣重要的東西。
裴滕與裴崇寒暄了幾句,便目光轉向並未抬眼看自己的純昇,「純昇姑娘也在?」
純昇垂頭,「滕王殿下。」
裴滕輕哼一聲,隨著裴崇走入堂中,「皇兄治理水患,功不可沒,當真厲害!」
「哪有?若不是當初皇帝舉薦,也沒有皇兄我的今日啊?」裴崇自然還記得,當初是裴滕硬生生的將自己推出去,好使他的計策,他也是沒想到今日,自己既能保全純昇,又能帶功回來吧?
卓清瀾從見到純昇,便一直盯著純昇,她始終裝作不懂二位殿下談話的樣子,插著空隙對純昇道,「純昇姑娘,我想出去走走,你可願陪同?」
純昇看了裴崇的意思,見裴崇點頭,復又自己點點頭,跟在卓清瀾的身後走出去。
崇王府的後花園微風拂面,吹在人臉上甚是舒服,不知名的各種花也綻放,在光影下呈現出繽紛的色彩,耀的人眼有些沉迷。
卓清瀾與純昇站到無人的廊下,卓清瀾才猶豫開口,「純昇姑娘的玉佩好生特別。」
純昇垂頭瞧了瞧腰間的玉佩,抬頭笑道,「多謝王妃替我拾回玉佩……」
「姑娘不必謝我……」她話裡有話,「是我與這玉佩冥冥之中有種緣分。」
純昇怔了怔,手摸上戴在自己腰間的這個玉佩,輕輕撫順著鹰鵰的紋理,抬眼道,「這玉佩……我從小便戴著,何來與王妃的緣分?」
卓清瀾問道,「姑娘可還記得,自己小時候的事?」
「小時候……純昇一直在父母家從未離開過,是長大後父母逝世,才學了權謀之術。」
直覺讓純昇覺得,卓清瀾對自己沒有惡意,對裴崇也沒有惡意。至於她為何會問及自己的身世,她也想不明白,只是如今時機還未成熟,她不能對任何人有任何關於過去的交代。所以她如今只能再次搬出這套作假的說辭,來搪塞卓清瀾。
對於自己的身世,純昇自己也從未想過,從她懂事時,便沒了父母,小小年紀只靠賣橘子掙下一日吃飯的錢,有時賣的不好,連飯都吃不上,若真問起她的身世,她自己也沒有記憶。
這一點,她並未隱瞞卓清瀾。
卓清瀾的確對她這玉佩極其傷心,無論何時何地,她只要見到自己,旁人都想看到自己的容貌,只有她,緊盯著自己的玉佩看。莫非……這玉佩有什麼故事?
她一直追問自己的身世,難道……這玉佩與自己的爹娘有關?
可她連自己的爹娘是誰都不曉得,又從哪裡開始查起呢?或許,能給自己線索的,真的是眼前的滕王妃?
卓清瀾聽到純昇講起的小時候,只覺得奇怪,這玉佩天下無雙,她從小佩戴也沒錯,可若真如此,那她講述的不就自相矛盾?又或許她口中的爹娘就是當年救下她的人?
到底該怎麼辦?
純昇希望通過卓清瀾講的隻言片語能查出些什麼,便急忙說道,「王妃怎麼了?莫不是知道這玉佩的什麼故事?純昇倒還真想聽一聽。」
卓清瀾不敢確定,也對純昇有所保留,「沒有,只是有些心中的疑惑,實在不太確定,便覺得純昇姑娘博學多才,想找純昇姑娘解惑。」
她自己不敢確定,這樣的大事也不能對一個不確定的人講出,所以卓清瀾便急忙換了口吻,「出來的也久了,我們回去吧,純昇姑娘?」
純昇自然見好就收,點頭稱是,跟在她身後回了前堂。
裴滕只是來客套一下,心意雖假,可模樣也要做到,所以他與裴崇說幾句,便說不下去了,只是在閒聊之中等著卓清瀾的回來。
卓清瀾回來,裴滕便帶著卓清瀾告辭了。
看著裴滕漸行漸遠的背影,裴崇面上的笑逐漸凝固,轉為從前的模樣,他坐回原位,純昇坐在下面,他問道,「卓清瀾同你說什麼了?」
心思細膩又多疑,見卓清瀾帶著純昇出去,必定想到她們密談了什麼,他又篤定純昇不會欺騙自己,便問她。
純昇道,「講了玉佩的事情。」
「玉佩?」裴崇問道,「僅僅是這麼簡單?」
純昇的話中雖然有所隱瞞,可的確她們是在交談玉佩的事情,便欣然點頭,「就是這麼簡單。」
純昇自己對自己身份這件事情比較起疑,如若真說出來,讓裴崇暗中先查到,若是有什麼問題,自己再補救就怕來不及。所以自己的身世,必須要自己先查出來才好。
純昇對裴崇有所保留,卻也句句屬實。
京城不過平靜了幾日,便又開始掀起波瀾。
今日的京城總是魚龍混雜,案件長出,不太太平,似是有許多的外客湧入京城,算算日子,也要到立夏了。
這幾年這些國家,當屬徵國最為太平,也最為強大富裕,各國的能人異士,不過都是為了討生活,自然要把握住徵國這顆大棋。而外來客如何入徵國仕途,最好的途徑就是贏得術辯賽。
術辯賽中,會有多位大學士,當朝老臣坐鎮,全程觀看,即便你並未贏得術辯賽的冠軍,倘若表現的十分好,也可破格入朝為官,總之,在術辯賽上,一切皆有可能。
而在舉辦術辯賽的期間,皇帝和位高權重的大臣王爺也會時時來看,平民也可通過報名入場觀看,熱鬧非凡。
這在當今,也算是一場視聽盛宴了吧?畢竟他們是如何舌戰群儒的,都想看一看。
純昇也不例外。她從前一直聽說術辯賽,卻從未親眼看過,如今有幸能看上一次,也算不枉來京城走一遭。
可若說這術辯賽究竟最吸引誰,還當屬當朝的兩位皇子。畢竟,這術辯賽上能人異士太多,他們希望能找到好的君主,這二位皇子也希望能找到好的謀士,至於第一,就更是人人爭搶了。
純昇跟在裴崇身後,又換做婢女的模樣,左瞧著,右看著。
如今不過是賽事的第一日,上場的都是些半吊子,說的也就平常,就算贏了,也都是僥倖贏得。真正能說的都在後頭,這是一場越看越有意思的比賽。
裴崇站在圍欄處,聽了一會台上那人的言論,嗤笑一聲,「毫無章法,不及你的萬分之一。」
純昇聽得誇獎,笑著垂頭,春風在眼底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吹散她額角的髮絲,帶著香氣逃竄走。
裴崇轉頭看了看身後的純昇,也見到了對面從另一條路上高台的裴滕,邁開步子繼續朝前走。二人幾乎是同時登上高台,高台上的椅子早已準備妥當,二人挨著坐下。
裴滕看了看裴崇,有意問道,「皇兄都有純昇了,還來看比賽?」
周邊還有些許大臣,裴崇回答的極其嚴謹,「純昇是個小婢女,與看比賽有何關聯?看一場這樣的賽事,能增進不少見識。」
裴滕揚起嘴角,「天下奇才大多匯聚於此,皇兄可莫要迷了眼。」
「亂花漸欲迷人眼。本王這雙眼睛,早就心有所屬。」
他二人的對話倒像是一場術辯,聽得周圍的大臣心裡一陣慌亂,生怕這二位年輕的王爺想出什麼新點子,或出什麼新招子讓他們為難。
純昇給二人分別遞了杯茶水,「二位殿下,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