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臣要告秦王毒害太子殿下
2024-10-02 16:28:31
作者: 禿頭小丸子
與此同時
金鑾殿內
文武百官已然按照官位等級分列站好,其中二皇子顧承鄞居武官之首,三皇子顧承燁居文官之首。
而兩位皇子中間的過道上,陳設了一把專門為三朝元老周老丞相打造的紫檀「皇宮椅」,這把椅子雕花巧奪天工,材質厚重又不失華貴,是權利的象徵。
但是今日老丞相遲遲未到。
顧承燁目光時不時地望一眼那把椅子,可是始終未見老丞相的到來。
今日外祖父何故還未來?
沒有老丞相坐鎮,顧承燁心裡打鼓,很是沒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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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他又忍不住往後望了一眼自己的親舅舅,周重之。
他的外祖父乃百官之首的丞相,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而他的舅舅,年紀輕輕便坐上了兵部尚書的位置。
如今周氏一族的權利,在朝堂上如日中天。
可即使如此,今日要彈劾秦王顧承鄞,若是沒有外祖父在,顧承燁心裡總覺得有些沒底。
周重之給了顧承燁一個安撫的眼神,示意他別著急,切忌自亂陣腳。
右邊的顧承鄞注意到今日的顧承燁神色有些不對勁。
尤其是他看自己的眼神,總讓他覺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不僅如此,顧承燁還時不時回望國舅周重之。
莫非……
顧承鄞的視線不由得落在那把空椅上,今日老丞相沒來,聽說是身體不適。
起初顧承鄞以為顧承燁是在為自己的外祖父擔憂,可漸漸地他在顧承燁的眼神中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來。
莫非是他知道了自己在暗中調查他?
可,這不應該啊。
他行事向來周密,不可能走漏半點風聲。
而且顧承燁此人生性蠢笨,也不可能會猜得到是自己在背後操控。
就在顧承鄞百思不得其解之時,就聽太監總管王德發高聲唱喏:
「皇上駕到——」
不多時,一襲明黃色龍袍的皇帝顧乾鴻便出現在眾人眼前。
年近五十的顧乾鴻已然鬢角發白,就連龍鬚也盡顯白色。他幾道褶子的眼皮下,是一雙犀利、極具威嚴與壓迫感的眼睛。
他視線輕輕往台下一掃,所有人便驀然低頭跪地,口中高呼道——
「吾皇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
顧乾鴻眼眸微眯,見台下的椅子並未看見周德恆的身影,他的眼底閃過一道危險的光芒。
再掃視一圈,也並未看到太子顧承洲的人影,顧乾眸光微沉。
那日將顧承洲折磨得半死不活,東宮竟然到現在還未傳出太子薨世的消息,這很不對勁。
按照那日的情形,顧承洲應當不日便可暴斃而亡。
莫非他身邊又有高人相助?
思及至此,皇帝臉色一沉,眼底寒芒乍現。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有如此通天的本領,竟然敢當著他的面在閻王面前搶人!
皇帝撩袍,緩緩落座在金紋龍椅之上。
他視線往下,掃視群臣,朝堂上頓時安靜得針落可聞。晾了他們一會兒,皇帝才不疾不徐地拂手,示意眾人起身。
「眾愛卿平身。」
「謝陛下。」
眾人高呼謝詞,隨即緩緩起身。
這時太監總管手持拂塵上前朝台下輕輕一掃,高聲唱喏:
「有本上奏,無本退朝——」
就在這時,顧承燁腳步微抬,欲要上前一步道自己有事要奏。
卻不料有人先他一步上前。
因此顧承燁不得不縮回了差點邁出去的腳,他側眼望去,見上前奏報的那人是御史台諫呂士清。
呂士清彎腰,雙手持笏上前,「皇上,微臣有事要奏。」
皇帝顧乾鴻的視線不由得落到跪在地上的呂士清頭上,他沉了沉聲,問:「呂愛卿有何事要奏?」
這呂士清為人剛正不阿,不畏權貴,耿直諫言,朝中大臣被他盡數得罪。饒是對他這個皇帝,這呂士清罵起來也是半點不客氣。
今日不知他又揪到了誰的錯處,竟急著第一個就上前來稟奏了。
「微臣要奏告,秦王殿下。」
呂士清姿態不卑不亢,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其聲若洪鐘,一字一句清晰地傳入每一個的耳中。
然,此話一出,瞬間引起滿殿譁然,群臣熱議。
聽到呂士清要奏告顧承鄞,顧承燁神情驀然一怔,他回頭望了一眼自己的舅父,眼神詢問是這麼個情況。
隨即他朝顧承燁微微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然後眼神示意他靜觀其變。
顧承燁微微頷首,隨即回頭望著那御史台諫呂士清。
看來今日有人要替他出這個頭了。
既然如此,那等下他便只需要添油加醋便好了。
母后給他看的那些關於顧承鄞的罪證,都忍不住讓他唏噓了許久。
沒想到平日裡顧承鄞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卻不想背地裡竟然搞了那麼多的小動作。
哼,要不是有母后,恐怕他真的哪日被顧承鄞生吞活剝了都不知道呢!
不過他現在倒是好奇,這如「瘋狗」一般,抓住官員錯處的呂士清,今日到底是要奏顧承鄞些什麼罪行。
群臣議論紛紛,卻都不知道這呂士清究竟要奏什麼內容。
於是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呂士清的頭上。
呂士清低著頭,倍感壓力。
「哦?」此時坐在龍椅上的皇帝幽幽開了口,他視線在顧承鄞臉上輕輕掃過,隨即落在了呂士清臉上,「不知愛卿要奏秦王什麼?」
皇帝面露疑色。
「臣一告秦王,目無宗法禮制,竟暗中勾結江湖。」呂士清抬起頭,迎著皇帝的視線,他正了正神色,雙手捧上一封書信,「陛下,這是秦王與江湖毒城城主的往來密信。信中表明,四個月前,秦王殿下曾向毒城城主花三千兩黃金高價夠得碧血之毒。而這時間,正好與太子殿下中此毒的時間完全吻合。是以,臣二告,告秦王殘害手足,謀害未來儲君——當今太子殿下。」
呂士清一席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瞬間在朝堂上炸開了鍋。
文武百官紛紛交頭議論,這謀害皇嗣,殘害手足,可都是死罪啊!
皇帝掃了一眼太監總管王德發,那王德發顧不得震驚,慌忙跑下台,自呂士清手中接過信件,然後又趕緊呈給皇帝過目。
此時顧承燁忍不住瞪大了雙眼。
他不禁朝顧承鄞投去一個「果然是本王小瞧了你」的眼神。
這廝可比自己狠多了。
他三年前親手給顧承洲餵下了冰蟬之毒,那毒要不了顧承洲的命,只是讓他受些苦痛與折磨。
可這顧承鄞下的碧血之毒可是天下至毒,不僅折磨人,還要人命。
此時顧承燁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臟,幸好顧承鄞還沒有那個狗膽給他下毒。
不,不行。
他今日回去,必須讓母后給他找宮裡最好的御醫來診一下脈才覺得安心。
此時大臣們才反應過來,今日少來的不僅有德高望重的老丞相,還有那位不怎麼起眼的太子殿下。
中了碧血之毒,想來已是時日無多了。
於是朝堂上所有人的視線,最終都聚焦在另一個當事人顧承鄞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