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意外私奔

  那一日，魚秋白備好禮物，正要出門。丫鬟急匆匆找來：「丘公子，你和我家小姐的事，我們老爺知道了，大發雷霆，把小姐關在房裡，正準備找人加害公子呢！小姐讓我告訴你，趕快收拾一下，離開這裡！」

  丘玉一驚，忙問：「朝雲沒事吧？事情因我而起，我去跟你家老爺解釋清楚。」丫鬟說：「你不了解我們老爺，說不通的！你就聽我們小姐的吧！」丘玉說：「朝雲因為我受到委屈，我怎能撇下她獨自離去？」

  丫鬟說：「小姐已經逃出來了，在城門口等著你呢。她和你一起走。」丘玉來不及多想，跟著丫鬟急匆匆出門。

  黎朝雲果然已經等在城門口。三個人一起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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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魚秋白忽然停下：「不行。咱們這麼走了，豈不成了私奔？我不能連累小姐，讓你跟我一起奔波受苦。」黎朝雲說：「只要咱們在一起，我不怕吃苦！」「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是我不能害了你。我要回去跟令尊解釋清楚，光明正大地娶你。」「不行的，你跟他說不清楚！他正要找人害你，你去了只會自投羅網！」

  丫鬟忽然叫道：「小姐，不好了！衙門的人追來了！」黎朝雲回頭一看，果然有官兵出了城門，正在盤問路人，忙說：「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魚秋白只得和她一起走。黎朝雲穿長裙、披著斗篷，根本跑不快。丫鬟焦急道：「小姐，這樣不行啊。他們遲早會追上來。」

  有路人剛才看到黎小姐，官兵一問，就說了。官兵急忙出城追趕，領頭的是個把總。

  追出四五里，前方出現岔路。有兵丁叫道：「大人，在那邊！」把總看到了，趕緊帶人追去。

  黎小姐披著斗篷，奮力往前跑著。把總大聲呼喊：「黎小姐！別跑了！知府大人讓我們接你回去！」黎小姐頭也不回，只顧往前跑。官兵追出三四里，終於攆上她。

  黎小姐扶著一棵樹，無力地粗喘著。把總氣喘吁吁說道：「黎小姐，您跑什麼呀？知府大人讓我們帶你回去。」黎小姐捂著胸口繼續喘息了一會，輕輕點頭。把總帶著人護送黎小姐回城。這位黎小姐，其實是丫鬟披著小姐的斗篷假扮的。

  魚秋白扶著黎朝雲匆忙跑出十幾里，回頭見沒有官兵追來，停下來稍作喘息。黎朝雲擔心道：「也不知道春秀怎麼樣了？」魚秋白說：「估計這時候已經被發現了。如果官兵沒見過你，應該已經帶她進城了。」「但願我爹不要為難她。」「如果她按我教的說，應該就沒什麼大事。」

  歇了一會，魚秋白說：「私奔不是小事。咱們現在回去還來得及。我覺得應該能解釋清楚。」黎朝雲說：「你不知道，我爹一向獨斷專行，他決定的事誰也改變不了。我親耳聽到，他要找人殺你。你就別再想著回去的事了。」

  魚秋白說：「好吧，那就以後再找機會解釋。我總覺得這樣對不住你。」「是我自己願意的。我就想跟你在一起。你去哪，我就跟你去哪。」魚秋白心中感動：「好，那我們就永遠在一起。」

  黎朝雲說：「快走吧。我爹見到春秀，一定會派人追來。」魚秋白扶著她繼續趕路。

  路上不斷遇見行人，還有人盯著黎朝雲多看兩眼。魚秋白說：「咱們這樣太招眼，行蹤很快就會暴露，得想辦法裝扮一下。」黎朝雲望了一眼前面的大山：「要不咱們去山裡躲幾天？官兵追不到人，自然就回去了。那時咱們也策劃好了，出來繼續趕路。」魚秋白點頭同意。

  進了大澤山，黎朝雲說：「我這還是第一次上山。」魚秋白問：「累嗎？要不要我背你？」黎朝雲笑著說：「好啊。你背得動我嗎？」「那我只能試試。你要是太重，我可背不動。」黎朝雲咯咯地笑起來。

  魚秋白背著她往山上走去。黎朝雲把頭貼在魚秋白腦後，感覺很幸福。魚秋白漸漸累了，越走越慢。黎朝雲抬起頭：「你出汗了。放我下去吧。」魚秋白慢慢放下她，已經微微在喘，臉上卻洋溢著笑容。黎朝雲拿出手帕，輕輕替他擦汗。

  一隊官兵追到大澤山下。為首的還是那個把總，勒住馬回頭問道：「那人說的是這個方向嗎？」「是。」「這就怪了，他們不可能走這麼快。怎麼到現在都沒見到人影？」「他們會不會進山了？」把總望了一眼，吩咐：「追！」

  此時魚秋白和黎朝雲已經在一座山頭上，靠在石頭上休息。黎朝雲忽然望見遠處的官兵，驚慌道：「他們追來了！」想要拉著魚秋白一起躲避，腳下絆到樹根，身子向前跌倒。魚秋白急忙轉身扶她。黎朝雲被托住了。魚秋白的膝蓋卻碰到石頭，輕輕哼了一聲。他強忍疼痛，拉著黎朝雲躲到石頭後面。

  官兵沿著山路往前追趕，沒有看到黎朝雲和魚秋白，卻驚動了大澤山的土匪。

  黎大楚聽說有官兵進山，以為是來圍剿的，帶著幾十號人喊殺出來。官兵有些慌亂。把總呵道：「慌什麼！不就是幾個土匪嗎，正好剿了他們，回去請功。」

  雙方一場混戰。把總被黎大楚從馬上打下來，帶著人倉皇跑了。黎大楚帶人打敗官軍，頗為得意，又得了一匹馬、幾把刀，高高興興回山寨去了。

  黎朝雲小聲問：「那些是什麼人？」魚秋白說：「應該是山上的土匪。」黎朝雲驚愕道：「土匪？那咱們……」「沒事。他們剛剛打了勝仗，肯定回去喝酒了，暫時不會發現咱們。」魚秋白慢慢站起來，腿傷疼痛。黎朝雲這才發現他受傷了：「你的腿流血了！」

  「不要緊的。」魚秋白往旁邊挪出兩步，摸著石頭慢慢坐下。黎朝雲自責道：「都怪我剛才不小心！」魚秋白笑著說：「我沒事，歇一會就好了。」

  黎朝雲說：「出來得匆忙，也沒帶藥。我看看周圍有沒有草藥。」魚秋白說：「不用。有你可能也不認識。」黎朝雲說：「我在書上看過，知道幾種。你在這等我。我去找找，很快回來。」「朝雲！朝雲！」魚秋白叫不住她，只好囑咐：「那你小心一點，別走太遠！」黎朝雲說：「知道了。」

  等了將近半個時辰，黎朝雲還沒回來。魚秋白更加擔心，拖著傷腿起身張望。

  黎朝雲站在附近的懸崖邊，正在伸手採摘野果。魚秋白一驚，正要提醒她小心。黎朝雲腳下的石頭忽然鬆動了。她身子一晃，滑了下去。手裡抓著的樹枝承受不住她的重量，斷裂了。黎朝雲驚叫著，從懸崖摔落下去。

  「朝雲——」魚秋白驚呼一聲，往前邁步，另一條腿又撞在石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