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競價賣酒

  三個人來到醉香樓，找地方坐下。李生和胡春左顧右盼，滿心歡喜。楊連點了一桌好菜，吩咐夥計：「拿最好的酒上來！」

  夥計把酒送來。李生喝了一口，馬上吐掉：「這什麼酒？」夥計只好拿走去換。李生嘗完，仍舊吐掉。楊連說：「讓你上最好的酒。怕我們付不起錢怎地？」夥計說：「這已經是我們這最好的酒了。」楊連說：「看來他們這沒有好酒。咱們去別處看看。」

  聽說要走，李生忙說：「別呀。來都來了，好歹吃完再走。」楊連說：「那怎麼行？你幫了我們那麼大的忙，如果連酒都不能讓你喝夠，以後還怎麼做兄弟？」李生捨不得走：「其實我……」楊連對夥計說：「剛才點的菜，我們還要。讓後廚打包，我們帶走。」李生問：「那咱們去哪？」楊連說：「附近有家酒館，聽說新進出了一種好酒，叫雲羅釀。我帶你去嘗嘗。」

  夥計到櫃檯把情況跟掌柜的說了。掌柜的吩咐：「照他們說的辦。一會你悄悄跟著，看看他們去哪。如果真有那種好酒，想辦法弄點回來。」

  楊連等人離開醉香樓。李生一路上嘟嘟囔囔。楊連說：「你今天表現不錯，沒白跟來。」李生說：「我原來以為，抱怨幾句，他們那沒有好酒，順便把雲羅釀說出來就行了。你倒好，飯都不讓人吃！」楊連說：「你幾句話人家就信了？只有這樣，才能引他們上鉤。」

  夥計一路尾隨，看著楊連等人走進曲家酒館。遲遲不見他們出來，假裝從門口路過，探頭觀望。李生等人大口喝酒，有說有笑。夥計嘀咕道：「看來這還真有他們愛喝的酒。」

  消息逐漸傳開。李家鎮的大小酒樓，都聽說了雲羅釀的消息，紛紛尋找進貨渠道。

  這一天，醉香樓對面搭起一座台子，後面支著帳篷，台前張掛「東山酒坊」、「雲羅佳釀」的條幅。吹鼓手敲鑼打鼓，引來好多人圍觀。楊連、胡春也混在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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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乞雲羅從帳篷里走出來，看到周圍那麼多人，有些驚訝，示意韓文、柳俊可以開始。

  柳俊在台邊擺下十幾隻碗，開了兩壇酒。韓文對眾人說道：「這是我們東山酒坊新出的好酒，名叫雲羅釀。有興趣的朋友可以上前試喝兩口。」很快便有人搶著出來嘗試，喝完了點頭稱讚。其他人也紛紛上前。現場人越聚越多。

  韓文敲鑼示意眾人安靜：「很多朋友已經嘗過了，這酒怎麼樣？」眾人紛紛叫好：「不錯！」「這是我這輩子喝過最好的酒！」韓文說：「多謝大家捧場！在場的有沒有酒樓、飯館的朋友？」當即有十幾個人站出來，有的像掌柜的，有的是夥計。其中包括醉香樓的人。

  韓文說：「我們東山酒坊出兩種上等好酒。一種叫雲羅釀，剛才大家已經嘗過了。還有一種更好的，叫雲羅佳釀。都是古方釀造，秘制精品！誰家飯館、酒樓需要用酒，歡迎訂購！」

  人群中有人問：「這酒怎麼賣呀？」韓文說：「不好意思，這位朋友。我們的酒不零賣，只往各大酒樓、飯館送貨。您如果有興趣，可以繼續在這免費品嘗。」

  一個掌柜的問：「你說還有一種更好的，能不能也讓我們嘗嘗？」韓文說：「雲羅佳釀口感更佳，香味更濃！只不過產量有限，目前只夠供應一兩家酒樓。我們也只帶了兩壇，就不請大家一一品嘗了。」乞雲羅說：「一會哪位東家、掌柜的上來洽談訂貨，我可以開一壇，請你們嘗嘗。」有人略感失望，有人志在必得。

  韓文說：「哪位有興趣，請上台來，到帳篷里洽談。其他朋友願意品嘗的可以繼續品嘗，順便看看雲羅佳釀最後花落誰家。」陸續有人上台。其他人繼續圍觀，上前試喝。

  乞雲羅在人群中看到楊連身影，覺得好像在哪見過，又一時想不起來。楊連見乞雲羅在看他，趕緊轉身離去。乞雲羅更加納悶。

  韓文提醒：「姑姑，人都上來了。」乞雲羅說：「各位隨我來吧。」引領眾人走進帳篷。

  有人問：「掌柜的，雲羅釀和雲羅佳釀都什麼價錢？」魚秋白說：「雲羅釀分大小壇。大的四百文一壇，小壇一百五十文。」「雲羅佳釀呢？」「雲羅佳釀只有小壇。目前產量很少，最多只夠供應一兩家的。如果想要的不止一家，那就只能競價購買，價高者得。」

  眾人面面相覷，都不急於表態。有人問乞雲羅：「剛才姑娘不是說，可以讓我們先嘗嘗嗎？」乞雲羅扭頭看著魚秋白。魚秋白說：「這件事雲羅姑娘可以做主。」眾人驚奇道：「雲羅姑娘？原來這酒……」「我說這酒味道怎麼這麼香呢，原來是美女釀的。」

  乞雲羅略顯羞澀，打開一壇，給眾人品嘗。那些人喝完，讚不絕口。有人當即表態：「這酒我們要了！」「哪就你們要了？人家說了，競價購買，價高者得。」「我出價還不行嗎？」

  魚秋白說：「大家不要吵，一個一個來。起價三百文，有興趣的可以往上加，每次一百文。」馬上有人說：「我出四百文！」「五百！」「我出六百！」「七百文！」

  韓文守在台邊，看著眾人輪流嘗酒，偶爾回頭看一眼帳篷，不知裡面談得怎麼樣了。

  一會，眾人從帳篷里走出來。有的神采飛揚，有的笑容滿面，有的則稍顯失落。

  乞雲羅隨後出來，跟韓文交代了一下。韓文對眾人說道：「恭喜醉香樓，競爭到雲羅佳釀！」台下眾人歡呼喝彩。韓文繼續說：「訂購雲羅釀的有：毛記酒家，曲家酒館，聚仙樓，……」每念完一個，停頓一下，都會有人叫好。被點到的那家掌柜的或東家，得意地跟眾人招手。

  都念完了，韓文大聲說：「多謝大家前來捧場！今日的活動到此結束！」眾人紛紛散去。

  魚秋白和若離從帳篷里走出來。柳俊好奇地上前問道：「丘先生，最後雲羅佳釀談到什麼價錢？」「雲羅姑娘沒告訴你們？」乞雲羅走過來：「我怕別人聽見，還沒來得及說。」魚秋白看了看柳俊：「那就回去再說了，免得被人聽到。」柳俊知道魚秋白在逗他，轉身繼續收拾東西。

  回去的路上，韓文、柳俊乘坐拉酒的馬車。魚秋白、乞雲羅同乘一輛車，若離趕車。

  乞雲羅說：「真沒想到，醉香樓居然出到了一兩銀子。」魚秋白說：「往後，雲羅釀的名聲會越來越響。這都是沾了姑娘的光。」乞雲羅羞澀道：「哪有。先生淨會說笑。」

  魚秋白說：「真的很感謝你同意入伙。開辦酒坊，把酒賣出去，這種挑戰我很樂意嘗試。如今真的做成了，再讓我花那麼多時間繼續經營，說實話，已經沒有太大興趣。所以在這裡我想鄭重拜託雲羅姑娘，幫我打理酒坊。你要慢慢成為酒坊的主人。酒坊的一切事務，你都可以做主。」乞雲羅愣愣地看著他。魚秋白說：「拜託了。」乞雲羅見他如此鄭重，說：「我會盡力。」

  魚秋白扭頭望著窗外，若有所思。想到魚秋白要讓她也成為「酒坊的主人」，乞雲羅似乎悟到了什麼，忽然覺得很甜蜜，含羞地笑了。魚秋白回頭看到了，有些驚訝。乞雲羅慌忙低下頭去，臉上泛起紅暈。魚秋白看了看她，坐正了，開始閉目養神。乞雲羅慢慢抬起頭，偷偷看著他，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