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意外搶手

  一會，夥計出來了：「我們要十大壇。」韓文暗自驚喜。柳俊忽然有了底氣：「一次限買五壇！超過的，每壇還得另加五十文！」「為什麼？」韓文說：「我們是送酒路過。半路把酒卸給你們，還得回去給別的客戶補上，往返的車馬費總得有人出。」「你們先卸車，我再去問問。」

  看著夥計進門，柳俊笑著說：「沒想到他們還真要了。」韓文說：「我也沒想到。」

  夥計出來了：「就按你們說的，卸十壇。幫忙搬進來吧。」韓文、柳俊高高興興卸車。

  結帳的時候，掌柜的說：「你們可真會做生意。把客人胃口吊起來了，忽然漲價，一下漲這麼多。」韓文說：「上次是賠本賺吆喝。老那麼賣還行？」

  搬完酒，韓文跟掌柜的商量，想把上次的空酒罈要回。掌柜的同意了。臨走，韓文悄悄問夥計：「上次那八壇酒，怎麼那麼快就賣完了？」

  附近另一家酒館，門口的夥計一直留意著送酒的馬車。韓文、柳俊從曲家酒館出來，趕著馬車經過那裡。夥計笑盈盈上前攔住：「你們是送酒的？多少錢一壇？」韓文說：「大壇四百文，小壇一百五十文。超過五壇，大壇另加五十文，小壇加三十文。」「這麼貴？」柳俊說：「這可是上等好酒！別處買不到！」夥計說：「你們等會，我去叫掌柜的。」

  

  掌柜的出來了：「你們這酒的價錢可不便宜。我能先嘗一口嗎？」柳俊說：「要嘗去那邊的曲家酒館嘗。他們上次買了八壇，剛才又要了十大壇。」掌柜的略顯尷尬。韓文忙說：「不好意思，我這兄弟說話太直。我們只負責送酒，不敢擅自開封。要不這樣，您先花一百五十文買一小壇，嘗過之後再做決定。」

  掌柜的同意了，嘗過之後點了點頭，說：「先給我來五大壇。」韓文說：「那幾個都是空的。大壇只有兩個了，還有幾壇小的。」「那就要兩大壇、三小壇吧。不算剛才嘗的這個。」柳俊卸車，跟著掌柜的往裡搬。

  夥計說：「這幾天曲家酒館的生意忽然變好了。聽說新進了一種什麼酒。我過去打聽，他們不告訴我，還把我轟了出來。這下好了，我們也有一樣的酒，看他還神氣什麼？」韓文微微一笑，提醒道：「這酒叫雲羅釀，記得告訴客人。不然人家不知道是同一種酒。」夥計認真記下。

  柳俊收了錢，高高興興出來，上了車：「想不到今天這麼順利。大壇全都賣出去了。」韓文說：「只剩四小壇了。咱們先回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雲羅姑姑和丘先生他們。」

  馬車剛出鎮子，一個漢子提著兩個鳥籠子迎面走來。柳俊仔細看了看，欣喜道：「賣鴿子的！丘先生不是叫咱們帶幾隻鴿子回去嗎？過去問問。」

  馬車來到那人跟前，韓文問：「鴿子多少錢一隻？」漢子說：「八十文。你們是賣酒的，還是替人送貨的？」韓文說：「也賣也送。」漢子上前聞了聞：「好香啊！這酒多少錢一壇？」韓文說：「現在只剩小壇的，一百八十文一壇。」柳俊驚訝地看了他一眼。

  漢子說：「我身上沒帶銀子，能不能用鴿子換你們的酒？」「你想怎麼換？」「兩隻鴿子換一壇酒。」柳俊說：「兩隻鴿子才一百六十文，你可真會占便宜。」韓文說：「三隻鴿子，搭個籠子。怎麼樣？」漢子猶豫了一會，眼饞地看了看車上的酒，一狠心：「好，換了！」

  漢子把裝有三隻鴿子的籠子遞給韓文。柳俊拿了一壇酒給他。漢子當即放下手裡的籠子，當場打開酒罈，喝了兩口，大聲贊道：「好酒！我這還有四隻鴿子，乾脆都給你們，再換一壇！」韓文欣然同意。漢子抱著兩壇酒，高高興興走了。

  韓文趕車繼續行進。柳俊問：「你為什麼跟那賣鴿子的說，酒是一百八十文一壇？」韓文說：「咱們賣給酒館是一百五十文，賣給客人也是一百五十文，那酒館還賣給誰去？」「我還以為你是為了跟他討價還價，多換一隻鴿子。」「當然也有這個意思。」「兩壇酒換了七隻鴿子，划算！」

  回到酒坊，韓文、柳俊見了乞雲羅，興奮地說起賣酒的經過。乞雲羅大喜。魚秋白和若離走過來。柳俊興奮地說道：「丘先生，十二大壇、四小壇，都是按照你說的價錢賣出去的！」魚秋白微微一笑：「現在不覺得委屈了吧？」「不委屈，不委屈！跟著您干，我們非常開心！」

  乞雲羅說：「我覺得很奇怪。上次低價沒人要，價錢漲那麼多，他們怎麼反倒搶著要了？」韓文說：「我問了曲家酒館的夥計。他說那天來了兩位客人，嘗到那個酒，當場喝掉一整壇，還高價買走了一壇。其他客人好奇，也紛紛品嘗，一個個都讚不絕口。上次那八壇酒兩三天就賣光了。」乞雲羅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看來咱們得感謝那兩位客人。」

  韓文從車上拿起鳥籠子：「先生，您要的鴿子。用兩壇酒換的。」柳俊說：「賣鴿子的要價八十文一隻。我們用兩小壇酒換了七隻鴿子，還有倆籠子。」魚秋白讚許道：「你們很會辦事。」韓文把籠子交給若離，跟柳俊卸車去了。若離用眼神一隻只數著。

  乞雲羅說：「這下好了。以後咱們的酒不愁賣了。」魚秋白說：「這才剛剛開了個頭。等到各大酒樓都賣咱們的酒，那時才算真正成功了。」「先生想做的事一定能做到！」「你這麼相信我？」「先生的見識遠勝常人，懂得也多，想辦的事都能辦成。這一點雲羅深信不疑。」

  魚秋白笑著說：「我哪有那麼厲害？有時只是運氣好，碰巧而已。」「說到運氣，我覺得咱們這次運氣就不錯。那兩位客人幫了咱們大忙。如果不是天天跟先生在一起，我都會覺得他們是先生派去的。」

  魚秋白笑了一會，岔開話題：「我打算再出一種更好的酒，取名就叫『雲羅佳釀』。你覺得怎麼樣？」乞雲羅說：「一切都由先生做主吧。我沒什麼意見。」魚秋白說：「我天生也不是愛管事的人。以後酒坊的事，還得請雲羅姑娘多費心，幫忙張羅張羅。」乞雲羅說：「我一定盡力。」

  第二天早上，若離跑過來：「先生，不好了！鴿子少了一隻！」魚秋白說：「我早上餵食的時候，不小心放走了一隻。」若離這才踏實。

  那隻鴿子飛到李家鎮，新開的回春堂藥鋪後院。用鴿子換酒喝的漢子伸手接住，解下鴿子腿上的紙卷，去找掌柜的董老誠。董老誠看過紙條，吩咐：「去把楊連和胡春叫來。」

  很快，楊連和胡春來了。董老誠說：「魚先生又來信了。你們兩個還得走一趟。」楊連問：「還是去曲家酒館？」董老誠說：「不，這次去醉香樓。」「醉香樓？」胡春面露驚喜。

  找他們來的漢子說：「老董，這次我能不能跟著一塊去？」楊連笑道：「李生，你一個賣鴿子的湊什麼熱鬧？到醉香樓吃一頓，你得賣多少鴿子？」漢子（李生）不服：「賣鴿子那是老董安排的任務！不然哪有今天的事？」董老誠說：「別吵了。你們三個一起去。」

  楊連問：「這次的任務是什麼？」董老誠說：「讓醉香樓的人知道，有一種好酒叫雲羅釀。」楊連記下，帶著李生和胡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