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酒坊開張

  魚秋白正在屋中畫圖。乞雲羅帶著韓文、柳俊來了。二人上前行禮：「多謝先生搭救。」魚秋白放下筆：「是雲羅姑娘心疼你們。我打算在山下開家酒坊，正缺人手。你們可願意過來幫忙？」韓文、柳俊齊聲道：「我願意！」

  乞雲羅問：「先生，釀酒的師傅去哪招？」魚秋白說：「我知道一套釀酒的古法，帶人在竹林試過。找兩個靈透點的工人，我可以教會他們。」乞雲羅驚訝道：「先生連這個也會？」

  

  酒坊很快建好了。魚秋白親自指導釀酒工藝，有些關鍵環節只叫韓文和柳俊參與。

  第一桶酒釀出來，柳俊搶先試喝了一口：「不錯！」魚秋白過去嘗了嘗，吩咐：「全部倒掉！」「倒掉？太可惜了吧？我覺得挺好的！」魚秋白說：「品質不夠。咱們只賣上等好酒。這種檔次的酒不能從咱們酒坊流傳出去。馬上倒掉！」柳俊扭頭看著乞雲羅。乞雲羅說：「聽先生的。」韓文、柳俊只好帶著工人將釀好的酒全都倒掉。

  幾經改進，釀出的酒，魚秋白嘗了，終於滿意。柳俊試喝了半瓢，驚喜道：「我從沒喝過這麼好的酒！」韓文等人嘗了，也都歡欣鼓舞。乞雲羅開心道：「祝賀先生！我們終於成功了！」魚秋白說：「這只是第一步。賣得出去才算成功。」柳俊說：「這麼好的酒，肯定能賣出去！」

  乞雲羅說：「酒釀出來了，咱們的招牌還沒有呢？先生可曾想好？」魚秋白說：「酒坊叫『東山酒坊』，酒叫『雲羅釀』，如何？」乞雲羅說：「東山酒坊沒問題，酒……叫那個好嗎？」「這個名字又好聽，又有韻味，便於傳頌。只是不知姑娘是否忌諱？」「先生覺得好，就叫這個吧。」

  魚秋白宣布：「咱們的酒坊，叫東山酒坊。咱們的酒，叫雲羅釀。」眾人鼓掌叫好。

  韓文、柳俊各挑了四壇酒，準備去鎮上賣。韓文問：「丘先生，咱們的酒賣多少錢一壇合適？」魚秋白說：「你們自己定，只要能賣出去就行。」說著塞給他一張紙條：「如果回來之前，酒還沒有賣出去，按這上面寫的去做。」柳俊說：「先生請放心，我們一定能賣個好價錢！」

  韓文、柳俊到了鎮上，直奔檔次最高的醉香樓。夥計攔著不讓進：「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到這來的客人，誰喝你們這種小作坊的酒？出去，出去！」

  二人又到其他酒樓，情況也都差不多。柳俊有些失望。韓文說：「人家是大酒樓，從來不缺好酒，看不上咱們很正常。咱們去小一點的酒館試試。」柳俊說：「也只能這樣了。」

  先後去了幾家酒館，有的直接不要，有的出價很低。柳俊氣得轉身就走。韓文趕緊追上去，勸他不必氣惱。柳俊說：「真是狗眼看人低！他們一個個都不識貨！」韓文說：「咱們剛開張，招牌都還沒掛呢。人家不知道很正常。」

  柳俊忽然想起來：「丘先生不是給了你一張紙條嗎？看看上面寫的什麼？」兩人放下擔子。韓文拿出紙條，取出念道：「只要有人要，價錢再低也給他。務必說明，這是雲羅釀。」韓文、柳俊相互看了一眼，都有些詫異。

  二人回到出價最高的曲家酒館。裡面已經沒什麼客人。夥計問：「你們怎麼又回來了？」柳俊說：「這酒賣給你了。」夥計趕緊招呼掌柜的。掌柜的說：「三十文一壇，多一文沒有。」「三十文就三十文。你要幾壇？」「你們有幾壇？都留下吧！」

  韓文收了錢，說：「這酒叫雲羅釀。今天賠本賺吆喝了。」「雲羅釀，這個名字不錯。下回再有，還送過來。老價錢。」柳俊越想越覺得窩囊。韓文推著他走出酒館。

  看到韓文、柳俊拿著扁擔回來，乞雲羅欣喜道：「都賣了？」柳俊說：「賣是賣了，可是……唉！」「怎麼了？」韓文說：「按丘先生吩咐，八壇酒都賣了。曲家酒館說，以後再有，他們還要。」柳俊說：「三十文一壇，他們當然要了！酒罈子還值二十文呢。」

  乞雲羅說：「怎麼這麼便宜就賣了？」柳俊說：「您去問丘先生吧。」乞雲羅問：「到底是怎麼回事？」韓文拿出紙條。乞雲羅看完，說：「丘先生應該也想不到，他們會出這麼低的價錢。」

  「三十文不少了。」魚秋白走過來。乞雲羅和韓文相互看了一眼，都有些意外。魚秋白說：「你們做得很好，辛苦了。那二百四十文，扣出罈子錢交回公帳，剩下的就自己留著吧。」

  柳俊問：「這酒咱們還繼續釀嗎？」魚秋白說：「釀，當然要釀，而且要多釀。過幾天你們還得下山去賣。」「還是三十文一壇？」魚秋白說：「價錢回頭再說。先把酒釀出來備著。」乞雲羅偷偷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

  幾天後，新酒釀出來。魚秋白讓韓文、柳俊裝車：「這二十壇拉去賣。」韓文問：「這次價錢怎麼定？」魚秋白說：「大壇四百文，小壇一百五十文。」韓文、柳俊驚訝地相互看了一眼。乞雲羅說：「上次賣三十文，這次一下要到四百文，會不會太多了？」魚秋白說：「不光如此，還要限量。上次那家一次只賣他五壇。還想多要，大壇再漲五十文，小壇漲三十文。」

  柳俊驚呼道：「四百五十文？相當於上回十五壇了。這麼貴，能賣掉嗎？」魚秋白說：「你們只管去賣。賣不掉，拉回來，不許降價。」韓文點頭記下。柳俊眨巴眨巴眼睛，沒說什麼。

  二人上了馬車。魚秋白說：「如果有賣鴿子的，幫我帶回來幾隻。」韓文記下，趕車出發。

  路上，柳俊問：「你說丘先生是認真的嗎？」韓文看了看他，沒說什麼。柳俊說：「上次賣三十文，這次要四百文，多買還要漲價。從沒見過這樣做生意的。」

  馬車剛到李家鎮。曲家酒館的夥計看到了，老遠打招呼：「這呢！這呢！」韓文把馬車趕過去。夥計說：「怎麼現在才來？早就等著你們呢。」韓文說：「我們的酒受歡迎，遠近都有客戶。今天是路過這裡。」夥計說：「也別路過了。上次的酒賣完了，趕緊再卸幾壇。」

  柳俊說：「慢著！我們的酒漲價了，今天可不是上次的價錢。」「今天賣幾十文？」韓文說：「沒有幾十文了。大壇四百文，小壇一百五十文。」「你們打劫呀，漲這麼多？」韓文說：「你去問問掌柜的，要不要。我們趕著去別處送貨呢。」夥計看了看他們，轉身進去了。柳俊小聲問：「這樣行嗎？」韓文說：「丘先生這麼吩咐的。只能試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