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沙林比武

  邵泉站起來說道：「我看不如這樣，讓兩位師兄比武決勝，贏了的就去掌管貨場。」

  乞雲羅怒道：「他們並稱魯山雙傑，怎能自相廝殺？」沙明普說：「雲羅師妹說得對，兩位師弟是咱們魯山派的中流砥柱，豈能隨意廝殺？不過邵泉說的，也不能說完全沒有道理，畢竟咱們是武林門派。」乞雲羅冷眼看著他。丁右平則顯得有些為難。

  

  沙明普說：「我有個提議。建議少欽移交貨場是我的主意，由我來跟少欽師弟切磋。少欽的武功是咱們當中最好的，我自知難以取勝。這樣吧，咱們以五十招為限。如果少欽能在五十招之內贏我，貨場的事就此作罷。」

  魚秋白微微一皺眉，靜靜看著林少欽。乞雲羅小聲問：「有把握嗎？」林少欽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對沙明普說：「師兄過謙了。小弟願意陪你切磋幾招。」「好。半個時辰之後，咱們在操練場集合。到時候還請丘先生作個見證。」魚秋白站起身，微微點頭。

  從大廳出來，乞雲羅問林少欽：「你有幾成把握？」林少欽回頭看了一眼，小聲說：「和丁師兄比試，我沒有必勝的把握。對付大師兄，三十招足夠了。」魚秋白提醒道：「事關重大，不可掉以輕心。」林少欽說：「師父在的時候，我們經常比試。大師兄在我和丁師兄面前，過不了二十五招。」乞雲羅說：「這幾年他養尊處優，只會更差。到時候你不用給他留面子！」

  眾弟子聽說要比武，都跑去看熱鬧。

  魚秋白帶上若離，與乞雲羅站在一起。丁右平走過來：「掌門師兄請丘先生幫忙做評判。這邊請。」魚秋白帶著若離跟他上台。乞雲羅囑咐了林少欽幾句，也快步跟了上去。

  丁右平請魚秋白入座。若離默默在旁邊站下。丁右平見乞雲羅也來了，沖她輕輕點頭。

  眾弟子在台下等著看熱鬧。王覺也混跡在人群之中。若離看到了，悄悄告知乞雲羅。乞雲羅正要下去捉拿，卻見沙明普和林少欽從兩邊上台，只得暫且忍住。

  沙明普衝著魚秋白點頭致意，走到台邊對眾弟子說：「看來你們都聽說了。今日我和你們林師叔切磋武藝，五十招定輸贏。你等認真觀摩，定有好處。」眾弟子齊聲領命。

  沙明普說：「少欽師弟，你不用顧及我的面子。咱們兄弟之間，相互切磋也不是一回兩回了。雖然過去都是你贏，今天有個五十招的約定，我若能挺到第五十一招，你可就輸了。」林少欽說：「過去承蒙大師兄謙讓。今日小弟還得盡力。」「好！」

  沙明普提劍，林少欽舉槍，兩個人拉開架勢。台下頓時安靜下來。丁右平說：「請丘先生主持比武。」魚秋白起身說道：「煩請丁大俠幫忙記數。比武開始！」

  沙明普搶步上前，林少欽抬槍抵擋，二人打在一處。丁右平在旁邊一招一式地記數。魚秋白坐下，漫不經心地看著。乞雲羅則非常專注，也多少有些忐忑，畢竟結果關係重大。

  十幾招過後，林少欽漸漸占據上風。眾弟子紛紛讚嘆林少欽的槍法。邵泉和程路等人則顯得有些著急。乞雲羅終於放心了，臉上露出笑容。魚秋白靜靜看了一會，扭頭吩咐若離。若離彎腰湊近了，聽魚秋白說完，輕輕點頭。

  丁右平仍在認真地數著：「二十四……二十五……」

  三十招過去，沙明普仍未明顯落敗。林少欽有些意外。乞雲羅臉上的笑容慢慢散去，心裡隱隱有些不安。魚秋白也認真觀看起來。

  「三十七……三十八……」

  四十招已過，林少欽仍然未能取勝，漸漸有些急躁。

  「四十三……四十四……」丁右平的聲音越來越小，似乎也有些驚訝。乞雲羅開始著急，時而搓手，時而攥起拳頭，站立不安。魚秋白也微微皺起眉頭。

  「四十七……四十八……」

  眼看五十招將滿，林少欽越發急躁，忽然將槍桿用力一抖，有虛有實，轉出無數個槍花來。這一招名叫「金雞亂點頭」，中間虛的多，實的少。一旦對手判斷失誤，便會被突然刺出的槍尖直取面門或胸膛。

  台下眾弟子都看呆了。丁右平也顧不得再數數，直為沙明普捏了一把汗。

  沙明普揮劍撥擋了兩下，忽然身體一晃，躲過槍頭，左肩臂貼著槍桿，揮劍直取林少欽咽喉。林少欽一驚，慌忙後撤躲閃。沙明普這一招變化太快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乞雲羅、丁右平都大吃一驚。魚秋白靜靜地看著，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

  丁右平說：「還有一招。」

  林少欽將槍桿一涮，就勢斜側著跨出一步。沙明普不得不縱起身躲避。林少欽突然一轉身，驀地使出一記回馬槍。這也是他的絕招之一。此時沙明普已經身在空中，來不及改變路線。

  台下一片驚呼。丁右平大吃一驚，但是已經來不及制止。

  卻見沙明普左手抓住槍桿，身子快速一轉，右腳用力踢出去，正中林少欽耳根。林少欽兩手握著槍桿，身子一震。沙明普鬆開槍桿，繼續踹出幾腳。林少欽重心失衡，往前撞出幾步，腳下一空，摔下台去。眾弟子見他手中拿著槍，慌忙躲閃。林少欽重重地摔在地上。

  乞雲羅大驚，急忙跑到台邊：「少欽，你怎麼樣？」魚秋白也不禁站了起來。丁右平愣愣地看著沙明普，貌似頗為驚愕。

  林少欽支撐著慢慢站起來。眾弟子愣愣地看著他，不敢上前。邵泉和程路等人暗自竊喜。

  乞雲羅轉身叫道：「大師兄剛才用的不是魯山劍法！」沙明普說：「雲羅師妹，我知道你跟少欽感情好，但是也用不著如此偏向他吧？」乞雲羅還要分辯。魚秋白說：「雲羅姑娘，願賭服輸。林少俠已經摔下擂台，這一場是沙掌門勝了。」乞雲羅愣愣地看著他：「丘先生，你……」

  林少欽面無表情地往台上望了一眼，忽然擠進人群，頭也不回地跑掉了。乞雲羅大聲呼喊：「少欽！少欽！」丁右平也抬起手，欲言又止。

  若離走到乞雲羅身邊，小聲說道：「先生說，先去抓王覺。」王覺此時還在人群中。乞雲羅看到了，飛身跳下去，徑去追趕。王覺知道乞雲羅是衝著他來的，轉身就跑。

  沙明普走到魚秋白面前，笑著說道：「丘先生果然公正！有勞了，多謝多謝！」魚秋白說：「承蒙信任，沙掌門謬獎了。我不過說了幾句實話。這裡已經沒我什麼事了。想必沙掌門還有許多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我就不在此打擾了。」「先生先回去休息。改日我再備宴答謝。」

  魚秋白又跟丁右平打了招呼，帶著若離轉身離去。

  沙明普一臉得意，對台下的眾弟子說：「剛才的比武你們都看到了，回去好好參詳。都散了吧。」邵泉帶著程路和肖四上台賀喜。沙明普很開心，轉身對丁右平說：「咱們回去商量一下貨場的事。」「好。」丁右平愣愣地輕輕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