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禍水轉嫁

  沙明普匆匆趕來，大聲喊道：「大家住手！」丁右平和林少欽聽出是掌門師兄的聲音，先後停手。鮑明山等人也停下來，扭頭觀看。沙明普說：「言掌門生死不明，你們還有心思在這打架？」鮑明山等人全都愣住。林少欽和丁右平也相互看了一眼。

  沙明普徑直走向嶗山派的人。鮑明山認出他來：「是你？」沙明普說：「鮑師弟，別來無恙。」鮑明山警惕地看著他：「你怎麼會在這？」沙明普說：「先別問那麼多了，快跟我走！」鮑明山等人不明所以，但是沙明普剛才提到「言掌門生死不明」，事關師父安危，他們也不得不去。

  丁右平和林少欽帶人跟上，也想去看看。欒英傑、張闖等人馬上警惕起來。沙明普回頭說道：「你們留在這，免得再發生誤會。」丁右平只得叫魯山弟子停下。

  鮑明山帶著人跟在沙明普後面走了一段，追上去問道：「你剛才說師父生死不明，什麼意思？」沙明普說：「有人勾結梁繼，想要謀害師父，不知是否已經得手。」鮑明山盯著他：「你怎麼知道？」沙明普說：「這事說起來與我有關，回頭再跟你解釋。先去救師父要緊！」說完，急匆匆走在前面。鮑明山帶著嶗山派眾弟子緊緊跟上。

  沙明普停下來張望了一下，抬手一指：「應該在那個方向。」說完繼續走在前面。鮑明山回頭吩咐：「大家小心一點！不要走散！」提著長劍追上去，緊緊盯住沙明普。

  忽然有弟子看到言文雄的屍體，驚叫了一聲：「師父！」欒英傑也看到了，大聲呼喚：「大師兄，師父在那！」鮑明山趕緊折回來，帶著眾弟子跑過去察看。見言文雄已然去世，眾弟子哭嚎起來。

  

  沙明普擠入人群，彎腰看了看：「師父是被人捅死的！」鮑明山認出插在言文雄身上的匕首：「這是梁繼的，怎麼會在這？」沙明普提醒道：「說不定兇手還在附近！」鮑明山吩咐：「大家分頭找！三個人一組，不要走散！有什麼發現馬上示警！」

  張闖留下看護師父，其餘弟子散開，分頭尋找。

  沙明普悄悄走到一個樹叢後面，救醒被他打昏的梁繼。梁繼睜開眼，剛要開口。沙明普低聲道：「嶗山派的人找來了，快跑！」梁繼一驚，慌忙爬起來，發現周圍果然有嶗山派弟子，嚇得轉身就跑。附近有人看到了，大聲叫道：「在那呢！」

  沙明普追上樑繼，一劍砍傷他的大腿。梁繼慘叫一聲，撲倒在地。沙明普上前踩住他，快速點了他身上幾處穴道，大聲質問：「你為什麼要害死師父？」說著將他揪起來。

  兩名嶗山弟子跑過來。沙明普將梁繼往前用力一推，叫了聲：「別跑！」跑在前面的嶗山弟子看到梁繼撞過來，以為他要襲擊自己，本能地刺出一劍。

  梁繼被沙明普點了穴道，身體不受控制，徑直撞過去，撲倒在那名弟子身上。長劍穿過他的胸膛，從背後穿出來。另一名弟子嚇得目瞪口呆。沙明普見梁繼已死，心裡踏實了。

  鮑明山等人紛紛趕來，問：「怎麼回事？」站著那名弟子心有餘悸：「梁師叔忽然衝過來，小四刺了一劍，然後就……」被壓在下面的小四更加害怕：「師父，我殺人了！」

  沙明普走過來：「梁繼畏罪尋死，不關這兩個弟子的事。」鮑明山揪起梁繼推到一邊，伸手拉起小四：「你不用害怕。他本來就該死。」小四低著頭，身體仍在顫抖。鮑明山看了看梁繼的屍體：「都怪我一時大意，下山的時候沒有關好他。」

  眾人回到大樹下，圍著言文雄的遺體失聲痛哭。沙明普也假裝哀戚。

  鮑明山哭了一會，忽然止住悲聲：「不對！梁繼有多大本事，豈能害得了師父？」沙明普說：「他一個人當然不行。有人與他共謀。」「誰？」「魯山派的叛徒韓北風。」「師父與韓北風素不相識。姓韓的為什麼要害他？」

  沙明普嘆了一口氣：「說起來這個事跟我有關。我離開嶗山之後，被魯山派的老掌門收留，又蒙他厚愛，接任魯山派掌門。韓北風不服，下毒害死老掌門，又聽說我曾在嶗山學藝，擔心嶗山派在背後為我撐腰，便與梁繼暗中勾結，想要謀害師父。」

  張闖說：「你怎麼知道他們要謀害師父？」「之前韓北風曾經派人去過嶗山，據說那邊接頭的就是梁繼。」「這又是誰告訴你的？」「有一次邵泉喝醉了，自言自語，被我的徒弟程路聽到。我派人暗中調查，終於摸清他是受韓北風指使。」張闖沒再說什麼。

  沙明普估計他們多半是信了，繼續說道：「今日師父來到魯山，看到我已經當上掌門，頗感欣慰。我跟師父商量，想把魯山派和嶗山派合併，由師父統一管理。師父並不反對，只說還要回去和你們商量一下。我送他老人家出門。忽然有弟子稟報，說韓北風跟一個陌生人密談，然後就出去了。我擔心師父有危險，趕緊出去尋找。這才在門口看到你們。沒想到師父還是被他們害了。你們放心，我早晚殺了韓北風，為師父報仇！」鮑明山等人看著他，半信半疑。

  沙明普說：「如今師父不在了，嶗山派想必由鮑師弟做主。兩派合併的事，你有什麼想法？」「一切等師父的仇報了再說！我們先把師父送回嶗山安葬。告辭了！」鮑明山帶著眾弟子，抬著言文雄的遺體，悽然離去。沙明普看著他們走遠，嘴角露出狡黠的笑意。

  林少欽遠遠看到嶗山派的人下山去了，好像還抬著一具屍體，嘀咕道：「那個不會是言掌門吧？難道言掌門真的出事了？」丁右平默默張望著，慢慢皺起眉頭。

  乞雲羅、魚秋白、若離匆匆來到山莊門口。林少欽說：「師姐，你們怎麼來了？」「聽說有人上山鬧事。沒發生衝突吧？」「已經打完了。他們下山走了。」乞雲羅鬆了一口氣。

  林少欽和丁右平正要過去跟魚秋白打招呼。一個弟子從裡面急匆匆跑來：「丁師叔，不好了！韓文、柳俊私自放走了韓北風！」

  丁右平和林少欽都是一驚。乞雲羅和魚秋白也驚訝地相互看了一眼。

  林少欽說：「師兄繼續在此戒備，我進去看看。」丁右平點頭。林少欽轉身跑進院中。

  乞雲羅對魚秋白說：「咱們也過去看看。」魚秋白點頭，帶著若離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