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若離護主

  程路被沙明普重重踢了一腳，又怕碰到師父再挨訓，好幾天沒敢出門。肖四和張凱過來看他。程路怒視著張凱：「你竟敢出賣我？」張凱忙說：「那個不是我說的！人家丟了銀子，師父懷疑我拿了。我說沒有。師伯才叫你過去問話。」肖四說：「你就別怪張凱了。丁師叔帶他一個人過去請罪，就想把你撇出來。現在銀子的事還是他頂著呢。」

  程路說：「我被師父踹了一腳，還扣了半年月錢，越想越窩囊。早晚要出了這口惡氣！」肖四說：「可不敢對師父有這種想法！」程路瞅了他一眼：「我說的是姓丘的！」

  張凱說：「我覺得咱們還是少惹事吧。再讓師伯知道了，只會懲罰更重。」程路說：「孬種！你們膽小，我自己去！大不了再被師父踹一腳！」肖四問：「你想怎麼辦？」程路說：「他們總有離開山莊的時候。打一頓出出氣，然後來個死不認帳。」

  小溪邊。丘玉指點韓文和柳俊完善洗衣車：「池壁還需用竹板擋上，免得坍塌落泥。池底也要鋪上鵝卵石。」韓文說：「我們現在去準備。」兩個人轉身走了。

  若離好奇地撫摸著洗衣車。丘玉問：「你是不是也想上去試試？」若離點頭。丘玉說：「去吧。小心一點。」若離高高興興爬上去，試著蹬動起來。丘玉面帶微笑看著她。

  程路和肖四拿著棍棒往這邊走來。

  乞雲羅從自己的小院出來，忽見張凱正在附近徘徊，叫了他一聲。張凱驚了一下，想要溜走。乞雲羅叫道：「站住！你過來！是不是又做了什麼虧心事？」張凱慌忙擺手：「我什麼都沒幹！」

  乞雲羅問他：「你在這幹什麼？老實說出來，我不會難為你。」張凱低著頭小聲說道：「是程路師兄，讓我在這盯著姑姑。」乞雲羅問：「盯著我幹什麼？」張凱怯怯地看了看她：「我說了，您不要告訴別人是我說的。我本來想進去告訴您的，又怕他們……」乞雲羅說：「好，我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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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凱說：「程路和肖四要對付丘先生。」乞雲羅一驚：「為什麼？」張凱說：「還是因為上次的事。銀子其實是程路拿的。他被掌門師伯踢了一腳，罰了半年月錢，想去報復。」乞雲羅顧不得再問，快步向甸苑跑去。張凱也趕緊走了。

  若離看到程路和肖四，趕緊從洗衣車上下來。程路和肖四拿著棍棒向前逼近。若離衝到前面，用身體護住丘玉。丘玉急忙叫她：「若離回來！」

  程路用棍棒敲打著手心：「行啊，小丫頭，有膽量。只怕你受不了我這一棒子。」

  丘玉上前說道：「你們不要亂來。我們是林少俠請來的客人，與雲羅姑娘和你們丁師叔都有交情。」程路說：「李木還是林師叔請來的呢，不照樣被我們打了、攆下山去？」丘玉說：「我想這不是沙掌門的意思吧？你們擅自行動，有沒有考慮過後果？」

  肖四有些遲疑，扭頭勸程路：「師兄……」程路說：「怕什麼？就算師父知道了，難道會向著外人？趕走李木，師父也沒說什麼。」

  乞雲羅跑到甸苑，呼叫了幾聲「丘先生」，沒見到人，匆忙轉身往外跑。

  程路和肖四還在往前逼近。若離用身體護著丘玉：「不許對先生無禮！」丘玉身後就是小溪，已經退無可退。

  李木從山坡後轉出來。這些天他一直在暗中保護丘玉，沒想到今日丘玉和若離出來早了。

  程路冷笑一聲，掄棒向前打去。

  李木遠遠看到了，大驚失色，可惜距離太遠，根本來不及救援。

  忽見若離身形一晃，一掌打在程路左肋。程路雙手撅著棍子，驚叫一聲，橫著踉蹌出去。

  肖四一驚，舉棍打來。若離閃身躲過，一把抓住棍子，出掌直撲肖四的面門。肖四慌忙後仰。若離奪下棍棒，身形一轉，一腳橫踢在肖四臉上。

  程路站定身形，又來偷襲。若離丟開棍子，徒手應對，不出三招，便扭住程路的胳膊，往前一推，飛起身來踹了出去。程路跌跌撞撞，摔進小溪，腰胯撞在石頭上。

  丘玉看了一眼程路，望著若離，暗自驚奇。遠處山坡上的李木，終於鬆了一口氣。

  肖四想去救程路，見若離正在看他，心中一驚，慢慢後退兩步，轉身就跑。丘玉叫：「站住！」肖四乖乖停下，驚恐地回頭看著。丘玉吩咐：「去把他拉上來。」肖四遠遠躲著若離，過去拉起程路，扶到岸上。若離回到丘玉身邊，靜靜盯著他們。

  程路扶著腰胯，輕聲哼吟著。肖四的臉也青了一塊，戰戰兢兢不敢抬頭。

  丘玉說：「你們為何要襲擊我們？」肖四和程路低著頭不吭聲。丘玉問：「這個事，沙掌門知道嗎？」肖四搖頭。丘玉問：「丁大俠呢？」肖四仍是搖頭。

  丘玉說：「欺瞞師長，擅自行動，按魯山派門規，該是什麼懲罰？」程路輕輕哼了一聲，扭頭轉向別處。丘玉說：「當然了，你們是沙掌門的得意徒弟，他也不會把你們怎麼樣？頂多訓斥幾句。」程路說：「知道就好。」

  丘玉微微一笑：「可是你們想過沒有，作為沙掌門的得意弟子，你們兩個人加在一起，竟然連一個赤手空拳的小丫頭都打不過，魯山派的臉面何在？你師父的臉往哪擱？」程路和肖四相互看了一眼，忽然緊張起來。

  丘玉說：「沙掌門若是知道，自己的徒弟如此不堪，給魯山派丟了這麼大的臉，我想他一定不會放過你們，至少要打上幾十棍子，然後再逐出師門。」程路和肖四聽了更加害怕，相互看了一眼，撲通跪倒：「丘先生，求求您，千萬別讓我師父知道！」

  丘玉說：「林少俠和雲羅姑娘請我們在此做客，你們誣陷李木不說，還敢再來謀害，正該拿你們找沙掌門理論。」二人慌忙作揖磕頭：「不要啊，丘先生！求求您了！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

  丘玉看了看他們：「看在林少俠和雲羅姑娘的面子上，我今日不與你們計較。」二人慢慢抬起頭，愣愣地看著丘玉。丘玉說：「念你們一時糊塗，我也不想毀掉你們的前程。只要你們不再生事，這件事便過去了，我不會跟任何人提起。」肖四和程路連忙作揖：「多謝丘先生！」

  丘玉說：「你們走吧。記得把棍子拿上。」二人磕了頭，拾了棍子，灰頭土臉地走了。

  李木在山坡上欣喜道：「想不到若離居然會武功。有她在先生身邊保護，我可以放心了。」又見乞雲羅遠遠走來，他已經不再擔心，悄悄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