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山路爭鬥

  沙明普正在大廳和丁右平說話。程路匆忙闖進來。沙明普瞪了他一眼：「怎麼這麼沒規矩？」程路喘著說：「師父，打聽清楚了。那個李木，原來是大澤山的山賊。」

  丁右平和沙明普都頗為驚訝。沙明普說：「少欽押運貨物在大澤山被劫，怎麼把個劫匪帶回來了？」程路說：「申遠他們說，那個人沒參與劫道，是跟林師叔一起下的山。林師叔很信任他，還叫他幫忙送貨。」

  沙明普站起來，慢慢往前踱著步：「少欽私募手下，甚至不問出身。他這是想幹什麼呀？」丁右平說：「想必少欽也是受人蒙蔽。當務之急是要提防那個李木，不能讓他留在魯山。」沙明普點了點頭，又有些為難：「可他畢竟是少欽帶來的，只怕不便直接趕走。」程路說：「師父，這個事交給我了。」

  李木下山，去貨場幫忙。忽然看到程路帶著兩個人堵在路上，手裡都拿著棍棒。李木停下腳步，警惕地看著他們：「你們想幹什麼？」

  程路說：「你在大澤山偷襲了申遠師弟。我們要讓你知道，魯山派的人不是好欺負的。」李木說：「我那是為了幫他保住貨物。不信你可以去問林少俠。」程路叫道：「申師弟被你打了一棒子，到現在腦袋還疼呢。打了人你還想狡辯？今天非要教訓教訓你！上！」

  李木不想惹事，轉身就走，卻見肖四帶著倆人堵住去路。六個人圍住李木，掄棒便打。

  李木身上挨了幾棍子，急了，左手抓住一條棍棒，右掌用力一劈。那木棒應聲折斷。李木將斷棒交到右手，按刀法施展起來。很快有兩名弟子被打倒在地。肖四大驚，慌忙跑回山報信。

  

  程路想要偷襲李木，被李木一棒打在手上。李木上前抓住他，挾持著擋在身前，用斷棒指著另外幾個：「誰還上來？」四名弟子不敢再輕易上前。

  丁右平持劍趕來。肖四跟在後面。受傷的弟子馬上告狀：「丁師叔，這廝打人！」丁右平看著李木：「你為何出手傷人？」李木說：「是他們先動的手。」丁右平說：「你先把人放了。」李木放開程路。

  程路跑到丁右平身邊：「丁師叔，你得給我們做主啊。這廝根本不把咱們魯山派放在眼裡，無故挑釁，把我們都打傷了。您看這。」李木說：「丁大俠，你不要聽他們胡說。是他們故意找茬，先動的手，六個打我一個。」

  程路等人七嘴八舌，編排李木。李木嘴笨，說不過他們：「我去找林少俠說理。」他轉身要走。程路挑唆道：「師叔你看，這小子太狂了，根本不把咱們魯山派放在眼裡。」丁右平叫道：「站住！」李木知道跟他們講不通道理，頭也沒回繼續往前走。程路說：「師叔你看！」

  丁右平面子上掛不住，飛身躍過李木，持劍擋住他：「打傷我六名弟子，豈能容你說走就走？」李木說：「是他們冤枉我。」丁右平說：「跟我過幾招，贏了便放你走。」李木說：「我不跟你打。」「不見個輸贏，你休想離開！」丁右平當胸刺出一劍。李木忙用木棒抵擋，二人斗在一處。

  丁右平身體靈活，劍法精妙。李木則稍顯笨重，手裡拿的又是半截木棍，刀法威力難以發揮。丁右平漸漸占了上風。但李木的招式常常出乎意料，也讓他不敢掉以輕心。

  李木虛晃一招，往後一撤：「我打不過你，不打了。」丁右平卻沒有收手，長劍一挺，頂住李木胸膛。程路等人興奮地跑過來，將李木拿住。李木並未反抗，只說：「我要見林少俠！」丁右平吩咐：「去貨場請少欽師叔，就說掌門有事找他。」

  程路低聲囑咐肖四：「你們押著他慢慢走。我先去稟報師父。」

  眾人押著李木來到大廳。程路站在沙明普身邊，大聲吆喝：「跪下！」李木扭動掙扎著：「沙掌門，他們冤枉我！您德高望重，一定要主持公道！」沙明普吩咐：「放開他。」眾弟子一愣，放開李木。

  沙明普問：「你原是大澤山的人，為何來我魯山？」李木說：「是林少俠請我們來的。」程路不屑地說道：「你就是個山寨的小嘍囉，林師叔為何會請你？」李木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索性不再言語。程路得意道：「師父你看，他沒話說了，分明就是個奸細！要我說先廢了他！」丁右平勸道：「師兄，還是等林師弟來了再做處理吧。」

  林少欽走進大廳，見李木也在，不禁一愣，問沙明普：「大師兄，這怎麼回事？」沙明普說：「那個是你請來的客人吧？他打傷我六名弟子。叫你過來，商量一下怎麼處理。」程路等人馬上痛苦呻吟。林少欽一驚。

  李木叫道：「林少俠，你不要聽他們胡說！是他們冤枉我！」程路說：「林師叔，你聽到了吧？他竟敢當面對我師父如此不敬，還把咱們魯山派放在眼裡麼？」

  林少欽小聲問李木：「到底是怎麼回事？」李木說：「我正要去貨場，半路被他們截住。他們故意找茬，六個打我一個。我沒辦法，只好還手。」

  林少欽正要替李木說情。沙明普一擺手：「林師弟，你不用跟我解釋。他是你請來的客人，你把人領走，自己看著辦吧。受傷的弟子，我自會安撫。」林少欽說：「多謝師兄。我先把人帶回去，問清楚怎麼回事，定會給弟子們一個交代。」

  程路叫道：「師父，這就完了？我們白白被人打了？咱們魯山派的面子往哪擱呀？」沙明普訓斥道：「住口！我看這件事你們也多半有錯！你林師叔就不是魯山派的人？他回去自有處置。」程路不敢再言語。

  林少欽略顯尷尬，小聲招呼李木：「走吧。」李木跟著他走出大廳。

  沙明普問：「丁師弟，你覺得我這樣處置可有什麼不妥？」丁右平說：「沒有。大師兄這樣做，既顧全了少欽師弟的面子，又叫他有時間處理。我想那個李木應該沒臉再待下去，自己走了最好。」

  到了外面，李木心存歉疚：「對不起，林少俠，我給你惹麻煩了。」林少欽說：「沒有。我相信你說的。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李木說：「不管怎麼說，我確實動手了。你總要給他們一個交代。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我絕無二話。」林少欽說：「你不用想那麼多，先回去壓壓驚。我去找雲羅師姐，我們一起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