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兄妹返家鄉

  廣成子帶人回到無名山。玉秀正在洞外張望，待眾人降下雲頭，跑上前問道：「哥哥，你們怎麼去了這麼久？」長生說：「救人的過程有些波折。好在最後成功了，人都已經救出來了。」「太好了！子兮姐姐呢？怎麼沒跟你們一起回來？」長生黯然道：「她帶著族人直接回去了。」玉秀不再煩他，轉身跟廣成子等人打招呼。

  眾人一起走進山洞。黃青允正在搗藥，見眾人進來，忙起身迎候，詢問事情進展。

  長生默默走出洞口，獨自靠著石頭髮呆。玉秀找出來，上前輕聲問道：「哥，你怎麼了？」長生回過神來：「沒事。你怎麼也出來了？」「道長們在說話，不用我伺候。你又在想子兮姐姐？」長生看了看她，低頭不語。

  玉秀問：「人已經救出來了，咱們什麼時候回去呀？」長生繼續沉默了一會，喃喃道：「子兮已經走了，咱們也該回去了。我現在就去找道長辭行。」「我跟你一起去。」

  赤精子從山洞走出來，問長生：「你們去哪了？我正有話問你。」長生稍稍愣了一下：「道長請講。」「看你膂（lǚ）力過人，棍法不錯。這一身本事從何處學來？」長生說：「我祖上是黃帝手下戰將由基。練武是家傳的規矩，一代一代從祖上傳下來。」「原來如此。」

  長生說：「可惜家父早逝，我只學了些皮毛。讓道長見笑了。」「你與妹妹相依為命，能有這般身手已經很好。」玉秀在一旁說：「不如道長教教他吧。我哥哥很勤奮，也能吃苦。」長生眼前一亮，也殷切地望著赤精子。

  赤精子笑道：「我們是修道之人，刀槍棍棒方面教不了你什麼。這樣吧，我可以傳你個疾行之術，助你長些腳力。」長生大喜：「多謝道長。」

  赤精子隨即指點他動作要領，並傳授口訣。長生用心記下，試著練習，興奮地跑回來：「感覺輕盈了許多！走路毫不費力！」赤精子微微點頭：「看來你已掌握要領。勤加練習，日後定有所成。」長生再次拜謝。玉秀也替哥哥高興。

  長生忽然想起，赤精子的八卦仙衣還穿在自己身上，急忙轉身脫下，叫玉秀幫忙疊好了，雙手捧上：「這是道長的寶衣。長生粗心，到現在才想起來。」赤精子笑道：「無妨。你不說，我都忘了。」長生說：「我們想今天就回去了，正要跟各位道長辭行。」「嗯。你們隨我進去，看看廣成子道兄是否還有別的囑咐。」兄妹二人跟隨赤精子走進山洞。

  聽聞長生兄妹要走，廣成子說：「此番去牛駝山救人，長生多有辛苦。玉秀在這對貧道也有關照。臨走之前，我送你們一件禮物。」隨即變出紙筆，畫了一道符，交給長生：「這是一道召喚符，你們拿回去好生保管。日後遇有危難，對著它念誦咒語，必有仙人來救。」長生欣喜接過：「多謝道長！有了這道符，鄉親們再也不用擔心妖邪作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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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懼留孫在一旁笑著說道：「這種符交給你是對你的信任，你可不能亂用。不然我們這些仙人可有得忙了。」長生忙說：「不會不會！我回去一定好好收藏，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拿出來！」眾仙看著他，各自微笑。

  赤精子說：「我送他們出去。」廣成子囑咐長生：「路上小心。」兄妹二人跟眾仙道別。

  走出山洞，赤精子說：「我傳你的疾行之法，未必馬上能用。我再送你一副甲馬，助你早些回去。」說著，張開右手，掌心變出一副半尺見方、畫有符咒的薄墊，交給長生：「你只需將它綁在小腿上，念我教你的疾行口訣，這甲馬自然助你快走。」「多謝道長！我回去一定好好練習。您進去吧，我們走了。」玉秀說：「道長保重。」兄妹二人辭別赤精子，轉身離去。

  赤精子回到洞中。廣成子對眾人說：「此間事了，我們也該回去了。兩位道友可願跟我們同去崑崙？」明倫扭頭看著黃青允。黃青允笑著說：「我這個人悟性不高，估計去了也做不成玉虛宮弟子，到時候還得回來。就不給幾位上仙添累贅了。明倫老兄，你可以去呀。」

  廣成子等人看著明倫。明倫稍稍合計了一下：「各位道兄先回去。如果日後有緣，我肯定去崑崙山拜訪。」「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回山復命。日後兩位道友想來崑崙，我們隨時歡迎。」

  黃青允和明倫送他們走出山洞。四仙道別，升空離去。

  廣成子說：「此番下山，雖然救出三四百人，然以我等多人之力，對付寧森一夥竟如此大費周章，還叫寧森、山愚跑了，實在不甚光彩。待回山復命之後，我等皆須潛心修煉，再上台階，來日方能彰顯玉虛道法。」赤精子、寒離、懼留孫各自點頭：「師兄所言甚是。」

  長生、玉秀離了無名山，途經一片曠野。玉秀說：「哥哥，這裡空曠無人。你可以試試赤精子道長教你的本事。」長生把鐵棒立在地上。玉秀說：「我幫你拿著。哎，棍子怎麼變重了？」「赤精子道長把殷窮的狼牙棒變到上面，這已經是根鐵棒。」「這樣也行？他們還真是無所不能。」

  長生擺開姿勢，默念咒語，忽然向前跑出去。玉秀驚喜地遠遠看著。長生轉了一圈跑回來。玉秀說：「真的很神奇。看你跑起來一點也不費勁。」「可惜我剛剛學會，還不夠快。」「第一次能這樣已經很好了。」

  長生拿出赤精子送他的那副甲馬，分別綁在兩腿上：「道長說這個甲馬可以助人快走。我背著你，咱們跑起來試試。」玉秀趴到他背上，將鐵棒橫在前面。

  長生默念口訣，試著跑起來。兩腿便如有人往前推著，越跑越快。玉秀緊緊抱住他，驚叫歡呼。長生心中歡喜，一口氣跑出十幾里，漸漸放慢腳步。玉秀問：「怎麼了？」長生說：「我得看一下地圖。別弄錯方向，越跑越遠。」

  中間住了兩宿，歇了幾次，兄妹二人回到柳林村。村民紛紛上前：「你們回來啦。」「道長呢？「人找到了嗎？」長生說：「找到了，都已經救出來了。我去接玉秀，沒跟他們一起走。估計他們也快到了。」眾人聽了，無不歡喜。

  長生閒下來，坐在院子裡，望著天空發呆。玉秀從屋裡出來，走過去輕聲問道：「又在想子兮姐姐？」長生看了看她：「你說如果我去崑崙山，道長他們會收留我嗎？」玉秀一愣：「你要去學藝還是修道？」長生沒有回答。玉秀說：「明倫和青允兩位道長修行都有些年頭了，廣成子道長邀請他們去，他們沒去。是不是玉虛宮招人也有些講究啊？」長生有些失落。

  玉秀默默看了看他：「哥哥想好了？如果真的很想去，就去試試吧。赤精子道長傳你疾行術，送你甲馬，廣成子道長還給了咱們一張符，說明他們認可你。也許有機會，至少不會後悔。」

  長生說：「我想去試試。你要不要一起去？」玉秀說：「我就算了。我從小被哥哥寵壞了，受不了約束，就不去找罪受了，也免得惹禍連累哥哥。」長生看著她，有些糾結。玉秀說：「你不用擔心我。我能照顧自己。」長生想了一下：「我再教你一些拳腳和疾行術，等你學會了我再走。」

  幾天後，獲救村民回來了，村里熱鬧起來。長生兄妹成了村裡的英雄，各家各戶爭相邀請。長生全部推掉，安心在家裡教妹妹武功。玉秀本就聰慧，一旦認真起來，學得很快。

  玉秀說：「我現在有哥哥兩成的本事了，足夠保護自己。你放心去吧。」長生把召喚符交給她：「這個你收好。一旦遇到危險，你就念動咒語。我和道長會來救你。」玉秀點頭記下。

  長生跟鄉親們道別，拜託大家關照玉秀。眾人把他送出村口。望著長生遠去，玉秀忽然跑出幾步：「哥，你在外面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學成了早點回來！」長生隱約聽到了，轉身揮了揮手，拿著長棍繼續走了。玉秀擦了擦眼淚，繼續目送著哥哥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