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事了憾別離

  廣成子叫過子兮和長生：「你們去問問眾人，家在哪裡，把他們就近分組，記下所在村落。稍後也好遣送。」子兮和長生召集眾人，說明意思。相識或來自臨近村落的，分頭聚在一起，大致分作七組，人數從十幾個到幾十個不等。

  子兮和長生回來：「分好了。」廣成子叫過寒離和懼留孫：「我已讓子兮和長生問明眾人家在何處，分作幾組。你們找到那些村落，製成地圖，方便他們各自回去。」子兮和長生把村落分組報給他們。懼留孫和寒離當即出發。明倫說：「道兄想得果然周到。」廣成子微笑道：「理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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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穿過山洞，回到牛駝寨。子兮和長生先帶人尋找吃食。而後廣成子帶人下山，在樹林外等著寒離和懼留孫回來。

  有個人獨自站在一旁。子兮過去問道：「你怎麼自己待著？」「我和他們都不同路。」「沒有一個住得近的？」「我們不住在村里。一家四口在野外搭了茅屋，靠打獵為生。」「你是不是有個兒子叫小寶，還有一個駝背的老爹？」那人一愣：「是呀。你怎麼知道？」子兮說：「我到過你家。告訴你怎麼找回去。」遂把回家的路線指給他。那人驚喜地道了謝，匆忙走了。

  寒離回來了，跟廣成子等人打過招呼，把地圖交給子兮：「你說那幾個組的村落都在上面了。」子兮看了看：「只有一張？」寒離笑了一下，把地圖要過去，攥在手裡念動咒語，瞬間變作幾份：「這回夠用了嗎？」子兮接過去，笑著說：「夠用了。多謝道長。」當即把地圖分發出去。

  三組人領了地圖，過來拜謝眾仙，轉身離去。另一組卻沒走，圍著子兮跟她說話。

  長生有些納悶，正要過去問問，忽聽有人叫他：「長生，這是你那幾組的地圖。」懼留孫回來了，把三份地圖交給長生。長生謝過，轉身分發下去。

  三組人謝過眾仙。兩組分頭離去。剩下一組是柳林村附近的，等著長生跟他們一起走。長生說：「玉秀也出來了。我稍後要去接她。你們先回去，好讓家裡人早點放心。」

  子兮拿著銅鈴走到廣成子面前：「道長，落魂鍾還是由您保管吧。在我手裡，萬一丟了，或是被壞人搶去，恐怕又生事端。」廣成子接過銅鈴：「如此也好。我先收著。」

  懼留孫在一旁問道：「剛才你跟那些人說什麼呢？看樣子跟他們很熟。」子兮說：「他們都是我的族人。我這次出來，就是為了尋找他們。一會我就跟他們一起走了。這次全靠各位道長，子兮在這替全體族人謝謝各位道長。」

  赤精子走過來：「子兮姑娘，咱們相處多日，也算是熟人了。還一直沒問過你的來歷。願意不願意跟我們說說？」長生剛剛送走鄉親，聽到赤精子問話，快步走過來，默默地看著子兮。

  子兮道：「我正要跟各位道長說呢。我們是月光族人，家住洪河西岸。我爹是月光族的族長，他叫南融。歡迎各位道長以後去月光族做客。我和我爹以及全體族人一定熱情歡迎、全力招待。」赤精子笑道：「難怪你辦事如此有條不紊，原來是族長的女兒。不錯，不錯。」

  廣成子點了點頭，微笑著問道：「你刺傷我那把短刀應該有些來歷吧？」子兮略顯尷尬地笑了笑，說：「那是我家祖傳之物。在我六歲的時候，來了一位道長，給它施了法，因此有些神力。」「哦？那位道長如何稱呼？在哪座山修行？」「我只記得他道號叫文殊，也是一位很有修為的道長。後來他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廣成子默默將「文殊」這個名號記住，以便日後結識。

  子兮說：「如果道長沒什麼吩咐的話，我就走了。我和族人隨時恭候各位道長大駕光臨。」「路上小心。我們就不送你了。」子兮忙說：「不敢勞煩各位道長。」

  長生一直在旁邊默默看著，很想跟子兮說話，最後還是忍住了。子兮轉身看到他，輕聲問道：「我要走了，你願意送送我嗎？」長生愣愣地點頭：「好，好啊！」子兮轉身走在前面。長生說：「道長，我去送送子兮，一會就回來。」廣成子微笑著點頭：「去吧。我們在這等你。」「多謝道長！」長生放下鐵棒，興奮地追了上去。

  子兮低著頭慢慢往前走。長生在旁邊默默跟著。子兮不說話，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子兮的族人知趣地跟他們保持著距離，不去打擾。

  子兮扭頭看了一眼長生：「你來送我，就沒有什麼想要跟我說的嗎？」長生尷尬地撓了撓頭：「你要走了。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路上小心。」子兮默默看了看他：「就這些？」長生半天憋不出話來，撓著頭憨笑道：「你那麼聰明，又有族人跟著，肯定不會有事。」

  子兮無奈地笑了一下：「就送到這吧。謝謝你。」長生看著她，還想再說點什麼，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子兮說：「你回去吧，不要讓道長他們等急了。這是多餘的地圖，你替我還給寒離道長。」說著把地圖塞到長生手裡，快步走了。

  長生拿著地圖，不舍地望著她的背影：「那你……一路保重！後會有期！」子兮停下來，回過頭嫵媚地笑了一下：「好。咱們後會有期。我走了。」說罷，輕鬆地走了。他的族人急忙跟上。

  目送子兮帶人遠去，長生心中不舍，卻又無可奈何。廣成子等人來到他的身後：「咱們也走吧。」長生回過神來：「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