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線索又斷了

  長生說：「她是殷窮一夥。我剛才為了救你，情急之下……」子兮無心聽他解釋：「把棍子給我！」長生一愣，趕緊遞過去。子兮收起銅鈴，拿著長棍走到河邊，伸進水中挑動了幾下，沒找到紅衣女子屍體，轉身走回來，把棍子丟給長生，有些不高興。長生愣愣地看著她：「你怎麼了？」

  子兮指著那些渾渾噩噩的男子：「這些都是被他們抓來的良民。之前還有更多人失蹤。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線索，跟蹤她到這。原想著尾隨她就可以找到巢穴，把人救出來。你把她打死了，我還怎麼去尋找歹人巢穴？怎麼救人？」

  長生懊悔道：「都怪我太魯莽，破壞了你的計劃。對不起。」子兮看了看他：「算了。我知道你也是好心，為了幫我。」拿起銅鈴，撥動機關，試著搖了搖。那些男子放鬆下來，或躺或坐，一個個軟倒在地。長生驚訝道：「你也會使銅鈴？」

  子兮說：「自從發現紅衣女子，我一路跟著她，時時留意，把她搖鈴的手法都看在眼裡，知道個大概。」長生忙問：「這些人可有法解救？」子兮說：「他們一路都是這個樣子，沒見紅衣女子用銅鈴喚醒他們，所以我也不會。」

  長生跟著沉默了一會，說：「也許道長他們會有辦法。」子兮問：「他們現在在哪？」長生說：「我跟著細犬先來找你，他們隨後就到。」子兮一愣：「你來這是為了找我？」

  

  長生點頭：「嗯。其實我和那兩位道長也是來救人的。上次誤會說清之後，我們覺得你好像也是。怕你孤身犯險，不放心，又不知去哪找你。幸虧明倫道長帶來細犬，頗有靈性。我們就又回到那個山洞，讓細犬帶路，我跟著找來。果然在這見到你。」

  子兮心中感動：「這次是你救了我。謝謝你。」長生笑著說：「咱們都是來救人的，誰也不能有事。」子兮笑了一下，問：「你說的那幾位道長呢？」「我這就通知他們來。」長生展開左手，默念咒語。手心的符忽隱忽現。子兮一臉驚奇，默默看著。

  赤精子感應到，借土遁帶著明倫趕來。面前忽然多出兩個人，子兮頗為驚訝。

  赤精子對明倫說：「道友的細犬果然管用。」子兮上前施禮：「見過兩位道長。」赤精子點頭回應。明倫問：「細犬呢？」長生說：「裝進竹筐，放樹叢後面了。」急忙轉身去取。

  赤精子問：「子兮姑娘，這些人是怎麼回事？」子兮說：「是一個紅衣女子帶來的，中了她的邪術。」「紅衣女子人呢？」「被長生打死了。」赤精子沒見到屍體，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子兮說：「我一路跟蹤來到這，正在樹叢後埋伏，忽然聽到狗叫，驚動了紅衣女子。她發現我，想把我也抓走。我本來占了上風，把她逼到河邊，想著繼續跟蹤，去巢穴救人，於是放過她。她卻搖動銅鈴，控制那些人來圍我。我知道他們無辜，不忍傷害，可又無處躲閃。紅衣女子從背後偷襲我，長生及時出現，幫我擋掉。見紅衣女子不斷搖鈴，長生為了幫我解圍，過去打了她一棍。她也是不禁打，一下就完了，掉進河裡，被水沖走了。」

  明倫說：「反正不是什麼好人，死了也好，免得再去害人。長生一棍打死她，手上還真有些力氣。」子兮欲言又止。赤精子說：「她妖術害人，死不足惜。只是這麼一條線索又斷了，沒能利用她找到歹人巢穴，可惜了。」子兮說：「道長所言甚是。我也正為這個煩惱呢。」

  長生回來，把竹筐放在地上：「都怪我一時魯莽，打亂子兮姑娘的計劃。」「你別再這樣說了。咱們還可以另想辦法。現在兩位道長也來了，咱們四個人，總會想出辦法的。」明倫先去筐邊看望細犬：「你今日立了大功，回去我要好好獎勵你。」

  赤精子轉身去看倒在地上的昏噩男子。子兮跟過去：「怎麼樣？能救醒嗎？」赤精子檢查了一個，起身說道：「他們中了妖法，魂魄不全。只有找到施法之人或是作法器具才能破解。」

  長生說：「被劫來的人原本只是昏睡。紅衣女子從殷窮手裡接管，搖鈴之後，就變成這樣。」赤精子說：「看來奪走他們魂魄的，就是紅衣女子。可惜她已經死了。」「她的鈴鐺還在。」子兮把銅鈴摘下來。「這銅鈴怎麼會在你手上？」「長生打她落水時，我用軟鞭卷回來，想著留下它應該有用。」「要救醒眾人，只能從這個銅鈴想辦法了。」

  子兮拿著鈴鐺仔細端詳著，輕輕搖動。赤精子趕緊抓住銅鈴：「切莫亂動！」子兮笑道：「道長不用緊張。我已經跟蹤多時，一路看著紅衣女子使用，把她的手法全都看在眼裡，知道個大概。這樣搖是沒事的。」長生說：「剛才就是子兮姑娘用銅鈴讓他們放鬆下來。」

  赤精子這才放手：「你可見她如何喚醒眾人？」子兮搖頭：「她一路只是搖鈴驅趕，從未喚醒他們。要不，咱們現在試試？」赤精子急忙擺手：「此乃邪門之物，切莫亂試！萬一使用不當，咱們都要遭殃。」

  明倫看了看地上那些人，問：「這些人怎麼處理呀？看樣子一時半會醒不了，咱們總不能一直在這守著。」赤精子說：「只有找到妖邪巢穴，將所有人救出，抓住紅衣女子同夥，問出銅鈴用法，將眾人一併救醒。」「唯一的線索便是那紅衣女子，現在也沒了。只怕不好尋找。」「道友的細犬頗有靈驗，能否幫忙？」「紅衣女子已被水沖走，細犬也無能為力。」

  長生說：「道長，咱們收了殷窮的狼牙棒，是否可以利用細犬先找到殷窮？」赤精子扭頭看著明倫。明倫問：「狼牙棒在哪？這個可以試試。」赤精子從囊中取出拇指大小的狼牙棒，念動口訣。狼牙棒懸在他掌心之上，漸漸變大，恢復本來大小。子兮和明倫，都頗感驚奇。

  赤精子將狼牙棒落地。明倫從筐中抱出細犬，引過去。細犬嗅了一會，抬起頭。明倫摸了摸它的後背，輕輕一拍：「去吧。」細犬跑出幾步，又轉回來，輕輕叫了兩聲。

  明倫說：「看來那個殷窮並未在附近出現過。二十里以外，細犬也察覺不到。」轉身把細犬放回筐中。長生說：「殷窮被斬斷手臂，倉皇逃走。我們回到那，細犬是否可以從頭追蹤？」「那要看過了多久，中間是否颳風下雨。」赤精子說：「殷窮的斷臂已被我燒掉了，灰燼已隨風吹散。」明倫說：「那就不行了。恐怕氣味早已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