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有客叫明倫

  玉秀繼續擺弄著玉佩：「這個一看就是女孩子戴的。看你剛才的樣子，一定是在想人家。說吧，誰送給你的？我竟然都不知道。」「你不要亂說！這是在殷窮的山洞裡發現的。」玉秀驚訝道：「殷窮的山洞怎麼會有這種東西？上次我怎麼沒看到？」長生說：「應該是子兮姑娘落在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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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秀仔細看了看手裡的玉佩：「這上面也沒有名字啊。你怎麼知道是誰的？子兮是誰？」長生說：「就是刺傷廣成子道長那個村姑。」玉秀更加驚訝：「你怎麼會知道她的名字？你又見到她了？」長生點頭：「我們還打了一架。後來才知道，她也是好人。上次是個誤會。」

  玉秀說：「她拿刀捅傷廣成子道長，無故害人，能是什麼好人？你不會這麼容易就被她騙了吧？」長生說：「真的是個誤會！」遂把事情原委跟玉秀說了。玉秀愣愣地問道：「你的意思是，她暗算道長是為了救我們？」長生點頭：「廣成子道長知道了實情，已經不怪她了。」

  玉秀問：「你是在哪見到她的？」長生說：「殷窮的山洞外面。看樣子她好像也是去那找人。不好！」「怎麼了？」長生匆忙站起來：「子兮姑娘臨走的時候，說她有事要辦，一定是去救人了！她孤身一人，萬一撞見殷窮和他的同夥，恐怕有危險！」玉秀也不禁一驚。長生說：「我去求道長，下山去找子兮姑娘！」「嗯！」玉秀跟著哥哥一起跑向山洞。

  廣成子和赤精子在洞中議事，仍無頭緒。黃青允端來藥碗，送到廣成子面前：「道長，先把藥喝了吧。」廣成子謝過他，接過去，慢慢喝了。

  長生急匆匆跑進來：「道長，不好了！子兮姑娘有危險！」赤精子和廣成子驚訝地看著他。長生跑到近前：「她一定是去救人了！我怕她一個人會有危險，我想……」赤精子說：「剛才我們也正說這個事。可惜當時她沒有說明去向，現在只怕不好找她。」長生焦急道：「那怎麼辦？萬一遇到殷窮一夥，她一個人……」「你先別急。我們正在想辦法。」

  黃青允看了看他們，問：「出什麼事了？」赤精子說：「有個姑娘也在尋找妖邪，想去救人。她孤身犯險，實在叫人放心不下。只怪我當時沒有想到，沒有問明去向，不知去哪裡找她。」黃青允說：「這個我可幫不上你們。」拿起藥碗走開了：「要是明倫兄在此就好了。他也許有辦法。」

  赤精子忙問：「道友所說是何方高人？」黃青允說：「他叫明倫，聰明多智，常有驚人之舉，為常人之所不能。我每有困惑，求教於他，莫不能解。」廣成子問：「他現在何處？」

  黃青允說：「他喜歡遊歷四方，行蹤不定。只是與我交好，偶爾來這裡看看，坐下來與我閒聊半日，住上一宿，便又匆匆離去。我也不知他現在哪裡。」廣成子等人有些失望。

  這時，忽聽外面有人高聲說道：「青允兄可在洞中？我又順道來看你了。」黃青允驚喜道：「就是他！」連忙大聲回應：「在！在洞裡！」快步迎了出去。廣成子等人喜出望外，跟著出去。

  來人四五十歲，打扮看著也像個道者，只是略顯邋遢（lā ta），身上背個竹筐，手裡拿著扇子，站在洞口輕輕扇著。黃青允快步上前，熱情說道：「明倫兄，你又走了兩年。怎麼今日才來？」明倫笑著說：「我這次走得遠，鞋又不太跟腳，路上走得慢了。害你久等了。」

  廣成子等人從洞中走出來。明倫有些驚訝：「你這裡還有客人？」

  黃青允說：「我正要介紹你們認識。這位是廣成子，這位是赤精子，都是崑崙山玉虛宮的仙人。」明倫一愣：「久聞玉虛宮闡教乃玄門正宗。今日得見兩位仙人，真是三生有幸。更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廣成子道長。」廣成子和赤精子微笑還禮：「道友客氣了。」

  黃青允繼續介紹：「這是長生，玉秀。他們兄妹跟兩位道長一起來的。」明倫笑著說：「往日來，都只有你我二人，稍顯冷清。今日人多熱鬧，甚好甚好。」

  眾人進去。明倫卸下竹筐，放在腿邊：「聽說軒轅黃帝兩次去崆峒山向道長請教。我也曾慕名到訪，可惜無緣得見。見道長洞府封閉，不知去何處雲遊。原來是去了崑崙山，在玉虛宮修道。」廣成子說：「我也是機緣巧合，有幸拜入玉虛宮門下。早知道友去過崆峒，我也該及時回訪。今日在此相見，也算有緣。」

  明倫問：「兩位怎會來到這裡？」廣成子便把下山歷練、柳林村人口失蹤等事簡單說了。明倫讚嘆道：「闡教不愧為玄門正宗，有如此慈悲之心。明倫敬佩。」

  廣成子說：「我們正有一事困擾，還需道友相助。」明倫一愣：「何事困擾兩位？還有用到我的地方？道長請講。」廣成子說：「有一位姑娘名叫子兮，好像也在查找失蹤人口。她雖有些手段，畢竟是個孤身女子。我們放心不下，卻又不知該往何處尋她。聽青允道友說，明倫道友聰明多智，還望相助一二。」

  明倫沉思片刻，轉頭問玉秀：「你也見過那姑娘？彼此可有接觸？」玉秀說：「之前因為誤會，我和她打過一架。當時我用長棍，她用刀，身體並無接觸。」明倫問：「可有她留下的任何物件，用過的任何東西？」長生忙說：「有。」隨即拿出玉佩，遞了過去。

  明倫並未去接，只是說：「有了這個，尋她就容易多了。」眾人聽了無不欣喜。赤精子說：「事不宜遲。還請道友速速作法。」明倫轉向竹筐，揭開頂蓋。裡面竟是一條黑色幼年細犬。

  玉秀驚訝道：「是條狗？」明倫說：「此犬頗有靈性，且有神奇之處，非一般犬只可比。方圓二十里若有熟悉氣息，它的鼻子一嗅便知。」長生驚喜道：「太好了！我們帶上它，一定可以找到子兮姑娘！」

  明倫從筐中抱出細犬：「先讓它熟悉玉佩上的氣味。」長生把玉佩送到細犬鼻子底下。明倫哄著細犬嗅了嗅，放開它。細犬直接撲向長生。長生嚇了一跳。明倫趕緊抱回細犬，放入筐中，說：「玉佩上有他的氣味，細犬這才就近找他。」

  玉秀小聲說：「哥，你老把玉佩攥在手裡，現在誤事了。」長生甚覺慚愧。

  明倫說：「不妨事。你們帶我去那姑娘出現的地方，細犬應該也能聞到她的味道。」赤精子說：「如此甚好。道兄仍在這裡休養。我帶明倫道友去找子兮姑娘。」廣成子點頭。長生說：「道長，我也想去。帶上我吧。」赤精子看了看他，點頭同意。明倫笑著說：「那正好，你幫我背著細犬。」長生欣然領命，背上竹筐，拿起長棍，跟隨眾人走出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