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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與淑妃對峙

2024-10-02 07:17:22 作者: 瘋廿四蛇

  「不做!」

  不待我回答,原本虛弱的荊月猛地仰起頭來,吐出一口血水。

  「我不過是個婢女,死了也就死了。你想要夫人為了我而犧牲自己,簡直就是痴人做夢!」

  「哦?我是在痴人說夢嗎?」女子哈哈大笑,「如果趙年年是個無情無義的人,你何須這般激動?還是說,你篤定趙年年願意為了你死,所以激動得連傷勢也不顧了,恨不得立即去死?」

  荊月聞言,猛烈地咳嗽起來。

  儘管如此,她還是虛弱地搖頭:「夫人,不要……答應……她!」

  女子見她倔強,有些不耐,舉起手,做了個手勢。

  她的手下立馬會意,舉起腳,狠狠地踹向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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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荊月吃痛,整個身子都蜷縮成了一隻蝦。寒風中,她抖得像一片落葉。

  我再也承受不住內心的驚痛,大聲道:「好,我答應你!」

  女子聽了,那與我相似的眉眼中漾出蜜一般的笑意:「早些答應不就好了,免得你這好姐妹平白受這麼多苦。」

  我的淚洶洶地流。

  我恨死她了,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將近十九年的人生中,我恨的人太多,我的養母、妹妹、陸月華、趙娉婷、皇后……可從沒哪個,叫我恨得如此錐心刺骨。如果可以,我要扒了她的皮,剁碎她的血肉,扔到荒郊野外,召餓狼啃噬。

  可是,此刻我沒有反抗的本錢。

  我只能收起怨恨,姿態卑微,像一條犬一樣,跪在地上求她賜藥。

  她顯然很滿意我的表現,居高臨下地將藥瓶扔給我:「拿去。」

  我往前一縱接過,爬到了荊月的身邊,怒視著押住她的兩條狗,喝道:「滾開!」

  我與他們主子的交易已經達成,他們沒必要再行為難之事,對視一眼,退到一邊。

  我們的身邊,清靜了。

  我倒出藥丸,遞到荊月身邊,哄著:「荊月乖,吃下去。」

  她不肯吃,淚水與血水混合在一起:「夫人……她騙你的……你死了……我也活不了……」

  我小聲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可你曾經武藝超群,如今功夫也並未失去,只是會牽動舊傷,留下難治之症。與你比起來,我就遜色得多。如果說咱們兩人中只有一人能逃出去,那麼這人一定是你。」

  「不……」她不答應,「我的使命就是保護夫人的,斷不能留夫人一人在危險中……」

  我打斷了她的話:「荊月乖,聽我的話。曾經成瑜教過我許多防身的法子,今日可派上一用。他們知道你會武,注意力都在你身上,而我手無縛雞之力,不會引人警惕。你聽著,我有一計,能夠讓你逃出去!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要回頭,直接去相府,找我爹!只有你活著,我才有活命的機會……」

  但,也僅是機會而已。

  淑妃下手之果決狠毒,是我認識的任何一個女人都無法相比的。如果她是個正常人,自然會因為荊月的逃脫而投鼠忌器;可萬一,她是個瘋子。

  「夫人……」荊月還在遲疑。

  我讓她把藥吞下,急聲道:「我會儘量與她多說些話,等藥發揮效力。記住,拼命跑,不要回頭。我在這裡,等你回來救我!」

  說完,我已泣不成聲。

  乾脆回頭,抹掉眼淚。

  「淑妃娘娘。」我高聲道,「今夜,是我的死期。我輸了,我認。可我不明白,我與你明明是站在一起的,我們曾在無意中攜了手,扳倒了皇后。由始至終,我也並未對你產生過半分敵意,甚至,琰琰還成了你的兒媳。我們,本不該走到刀劍相見的這一步。我不理解,也不甘心!」

  她眯著眸子,整個人看起來雍容華貴:「你無須知曉。」

  我繼續與她說話:「難道,是為了長公主嗎?你以為她去和親,是我間接導致?」

  淑妃笑了起來:「你若如此認為,那這便是事實了。」

  這怎麼可能是事實?

  她對長公主,向來關心不夠。長公主自小只有父愛,母愛一貫缺失。

  淑妃從沒把長公主放在心上,因朱夭夭不過是個女兒。女兒有什麼用,不能繼承皇位。也不能滿足她手握權柄的慾念,更無法將她推上皇太后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

  朱夭夭這個親生女兒,連養子朱宣的一根指頭也比不上。

  我在此刻終於明白,為何長公主對成瑜有那麼深沉的執念。她缺乏愛,渴望愛,一旦碰見,就不想放手。

  其實我也如此,在當初成瑜虐我百遍時依然不改對他的真心。我們都有不完滿的家庭,因此生出了不完滿的人格。只不過我比較幸運,得到了成瑜的愛。而長公主,連她的父親與母國失去了。

  我不禁感到悲哀。

  女兒在北疆為了家國犧牲了自己的一生,而做母親的卻還有心思玩弄權謀把戲。

  什麼施粥、祈福,都是惺惺作態!

  寒風肆虐著,將我整個人包裹。我在極痛之下揚起一抹冷笑,厲聲道:「如果真是這樣,你燒死睿姑做什麼?長公主從未見過睿姑,更不知道世上有睿姑這個人。除非……」

  我話鋒一轉,直接道出了真相:「你猜出了睿姑的真實身份!」

  她否認:「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淒涼地大笑:「我早就該想到,有人設了一個陷阱。書房裡那麼多書,為何偏偏沒有我娘的筆跡。是你,提前抹去了她的痕跡!而我卻傻傻以為,這只是一個巧合。」

  淑妃驚訝得嘴都合不攏:「你娘?你說薛相是你娘?這怎麼可能呢,當時首輔並未這麼說。皇上與我皆以為,你是首輔與哪個侍婢所生。畢竟你爹是個男人,血氣方剛的,既有了趙娉婷,再憑空出現一個你,一點也不奇怪!」

  她還在裝,我索性將話說破:「平日當值,我都有故意描畫眉眼,遮去與我娘相似的地方,故而無人能識。可那日進京匆忙,我也不期會撞見你的儀駕,所以沒有化妝,叫你的貼身侍婢認出了。她有疑惑,便告訴了你。之後的幾天,想必你睡也睡不安心,找人查我,連帶著查到了睿姑。你一個贗品,借著一身皮走到現在,如今正主出現了,哪還會有你的位置,所以你一不做二不休,將她殺了……」

  說到這裡,我已摧心斷腸。滿腔的悲痛堵在胸口,快要支撐不住。

  我剛有了娘,卻又失去了。這種得而復失的感覺,如萬千螞蟻在啃噬骨髓。

  可我不能哭,更不能倒下。

  我的荊月,她還等著逃出去。

  我不停地刺激地淑妃,將她的注意力緊緊地鎖在了我的身上。

  她勃然色變,惱怒地走近打我。

  她如同瘋了,左右開弓打著我的臉。我默默地承受著,悄悄地打開了手鐲。

  一股白煙從里冒出,將我們兩人罩住。

  淑妃的手下慌了,齊齊拔出兵刃將我們包圍。

  雖然白煙只能維持兩個呼吸的工夫,但已經夠了。等到煙霧散盡,我的髮簪已經抵在了淑妃的脖子上。

  而牙齒,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後脖子。

  她吃痛,想動,很快就察覺到簪子的存在,一個抽搐。

  我冷冷笑著:「放棄掙扎吧。娘娘這麼聰明,應該知道為什麼有時候羊會比狼跑得快。因為狼若抓不到羊,只是餓一餐而已,而羊若被狼抓住,付出的可是生命的代價。所以羊奔跑的時候,和狼存的是不同的信念。信念不同,力量也就不同。娘娘還有錦繡未來,可千萬不要為了我這種小人物而搭上了自己。」

  她是個做大事的人,慌張之後很快就鎮定了下來,氣定神閒,與我談條件:「你想怎麼樣?」

  我分辨不出她的真的冷靜,還是裝的,沒有與她談判,而是對荊月使了個眼色。

  荊月縱身,往牆外跳去。

  殺手們搭起了弓箭。

  我大喊一聲:「誰敢妄動,我就取了寧淑嫻的命!」

  弓箭又放下了。

  荊月順利逃了出去。

  有兩人想要追出去,被我眼尖發現。簪子一動,劃破了淑妃嬌嫩的肌膚。

  「儘管追,看我敢不敢殺她!」

  淑妃知道我是來真格的了,慌張道:「別……別追……」

  「說,你怎麼會在這兒?」我厲聲道。拿簪子的手,不退分毫。

  淑妃縱然詭計多端,此刻也只能為我拿捏:「皇上政務繁忙,常宵衣旰食,為了幫他分憂,我常自請來此處打掃。」

  「皇上可有準你帶這麼多人?」

  她搖頭。

  「我娘的臉,是不是你劃爛的?」

  她又搖頭。

  「少說謊!」我斥道。

  她顫抖著:「我沒有說謊。」

  「你置她於死地?不怕被皇上發現嗎?」

  她哆嗦道:「睿姑身份未明,我不過是將她當成了竊賊。」

  還敢嘴硬!

  我憤怒不已,復仇的火焰熊熊燃燒。手一動,簪子離喉,再狠狠一划,在她額上割開一道深深的傷痕。

  鮮血自她額頭流到了眼睛,再流向嘴角,她的整個人,都如同剛從修羅地獄爬上來的惡鬼。

  「啊」的慘叫聲響起,她想伸出手去摸。我卻又將簪子移回了她的喉間,道:「你的臉毀了,拿什麼興風作浪?」

  淑妃失去了令她半生順遂的臉,同時也失去了她的尊嚴與驕傲。

  她忍著痛,卑微道:「求求你,放了我。我答應你,一旦脫險,我也放了你,這對我們都好。再這麼僵持下去,我的臉得不到救治,你也同樣落不到好。若將我逼急了,我會叫他們將你萬箭穿心。到時候,你連個全屍也沒有。」

  事到如今,她還在威脅我。

  我想起我娘說的,淑妃腹中懷上了龍嗣,就算丟了臉,龍嗣也可保她性命。

  她今日所為,戳到了我的內心最痛處,就算面對一個無辜的胎兒,我也不會心慈手軟!

  我抬起腿,正欲用膝撞向她的小腹。

  她的嘴角,卻以奇怪的弧度彎了起來。我心道不好,此人又有奸計,可已經來不及,一支箭從左側射來,穿透的我的右手。

  「當」的一聲,簪子掉落。

  淑妃趁機向後一閃,躲在了手下的身後。

  無數的兵刃將我包圍。

  淑妃恨得失去了理智:「給我殺了這個賤婢,讓她陪那醜八怪共赴黃泉!油呢?抬上來!使勁兒潑,將她燒成灰燼!」

  手下照做。

  油從頭上澆下來。

  能有此刻,早在我的意料之中。我沒法長長久久地挾持她,總有體力懈怠的那一刻,能在臨死前毀了她的臉,也算是奮力一搏賺來的。

  淑妃舉起了火把。

  我閉上了眼睛。

  可是火併沒有燒起來,薛府外傳來了馬兒嘶鳴之音。

  似乎,來人還不少。

  淑妃一驚,想要擲下火把。她在被人包圍的關頭,還在想著怎麼要我的命。

  可惜事與願違,有一人踏風而來,出手如電,在所有人反應不及的情況下,劈手奪下了她手裡的火把。

  等到看清來人的臉,淑妃瞪大了眼睛。她不可思議地低呼出聲,語氣中含了濃濃的責備:「宣兒,怎麼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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