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成親,出了事
2024-10-02 07:13:06
作者: 瘋廿四蛇
瘋狗!
我一刻也不想再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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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攔住我的去路:「我的話,你聽到沒有?」
我勾起唇角一笑:「大哥如此在意小妹,怎麼不掩飾掩飾?知道的,感嘆一句你們兄妹情深,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養子對妹妹有了什麼不可告人的心思呢?」
他聞言一震,抓住我的手腕:「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江年年,你再出言無狀……」
「又如何?」成瑜從另一個方向走來,帶給我猝不及防的驚喜。
他用扇柄敲在趙贇的指節上,奪過我的手,看著上面微微紅腫的印記,摺扇徑直飛向趙贇的面門。
趙贇沒料到成瑜會二話不說就開打,愣了一瞬。還好身體對外來攻擊有著本能的反應,他側身後仰。
成瑜又出第二招,踢向趙贇的下盤。趙贇一個翻滾躲了開去,倚在一棵樹後。
成瑜直掠而至,一掌震得落葉簌簌。漫天葉雨紛飛,化成利刃攻向趙贇。
趙贇抽出了刀,挽起一個巨大的刀花。頓時空中出現一個漩渦,將落葉全部吸走。趙贇低吼一聲,橫刀向前,落葉受到摧動,齊齊飛向成瑜。
成瑜冷笑著,足尖一點上了樹。他站在最粗的一段虬枝上,墨藍色的長袍迎風鼓動。他揚起手,扇子旋轉而下,撞上趙贇的刀背,發出「砰」的一聲。
所有的落葉失去力量的操縱,垂直落在地上。成瑜飛身而下,近了趙贇的身。
兩人你來我往,一開始還利用招式,到後來,完全如同混混打架。誰也不肯鬆手,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腳,失去了章法,只一味發泄。
我一個頭兩個大:「你們別打了!」
兩人出奇一致,打得更凶。勝負不明,難分難解。
成瑜一個翻滾,壓在趙贇的身上:「中護將軍,知道我的底線了嗎?」
趙贇抬腿冷哼:「你見過她的真面目嗎?」
成瑜側翻在地,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我要相伴一生的愛人,我最了解。倒是中護將軍,有沒有想過自己派去保護令妹的士兵為何有去無回?」
趙贇恨恨地出腿:「不是你殺的嗎?」
成瑜閃身躲過,從後面抱住了趙贇:「令妹在江州府勾結黃德那個狗官販賣火藥給倭人,雖然證據已被我爹銷毀。但我相信天理昭昭,總會留下蛛絲馬跡。怎麼樣,中護將軍有沒有興趣派人過去查一查?」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身上儘是草屑,滿臉灰塵。
爹爹拐過月洞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他叉腰而立,抽了抽嘴角道:「都給我住手!」
打得火熱的兩人聽到爹爹蘊含怒氣的聲音,身子皆是一僵。
他們從彼此身上爬下來,迅速分開,一左一右乖乖地站著,低頭道。
「爹。」
「趙相。」
爹爹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最後甩了甩袖子,氣呼呼道:「一個是我的兒子,一個即將成為我的女婿,都是一家人,在自個兒府上打成這樣。今日你們若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就去柴房裡面壁思過吧。」
成瑜與趙贇對視一眼,難得地有了默契。
成瑜一本正經道:「趙相,您有所不知,年年曾經聽我講起與中護將軍在軍中的種種往事,好奇得緊。為了滿足她的心愿,中護將軍便與我在這裡耍拳弄腳給她看。」
「是嗎?」爹爹眯起眼道。
趙贇重重點頭,順便摟住了成瑜的肩:「就是這樣,一切都是為了年年妹妹。」
爹爹臉上看不出悲喜,負手道:「趙家家訓,手足同心,不可鬩牆,戮力同德,禦侮與外。贇兒,這句話你從小聽到大,照理,不需要我提醒。成瑜,你是第一次聽,我希望,你能夠記在心裡。」
兩人態度良好,異口同聲:「是。」
神情也明顯放鬆下來,以為就此過關。
哪知爹爹看了一眼開得正旺的鳶尾花,對著趙贇道:「這裡是婷兒的住所,而她現在正在養傷。若說成瑜不知道這裡是何處還情有可原,以贇兒你對婷兒的關心,會選在這裡練武?你們兩個,到我書房來一趟!」
成瑜向我投來求救的眼神。
我開口道:「爹……」
爹嚴肅地打斷了我:「年年,此事你莫管。趙家家訓,今兒我必須讓他們兩個記住。一個家,『和』才興旺。若搞內訌,三代必倒。這是頂頂要緊的大事,不能打馬虎。」
說罷走在前頭。
成瑜與趙贇無奈地跟了上去。
雪蓮功效出奇得好,非但解了藥毒,促使傷疤癒合,而且行走之間,比往常神清氣爽數倍。
成瑜與趙贇真被關在了柴房,一人坐一個柴垛,奮筆疾書抄家訓。一句話,抄不滿千次不准離開。
我拿著飯菜去看他們,看著看著忍不住笑出聲來。
若被各自的手下看到如此狼狽不堪的樣子,他們還會有威嚴嗎?
趙贇絲毫不領情,狠狠地瞪我一眼。
成瑜立即站起來,用筆指著趙贇的眼睛:「再瞪,再瞪就廢了你的一雙招子!」
趙贇亦頂了回去:「想廢我,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我滿臉無奈道:「你們兩個,是嫌家規抄得太少嗎?」
兩人又一次異口同聲:「沒事,反正現在爹爹/趙相不在。」
我驚異地發現了他們身上的共同點。
雖然明面上水火不容,可是某些方面卻出奇一致。而且極有默契,並了解對方。
他們是戰友,是曾將自己的性命交在對方手上聯合禦敵的好兄弟。趙贇能「忍痛割愛」,讓趙娉婷嫁給成瑜,從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他對成瑜的極度認可。
我想到了爹爹說的家訓——手足同心,不可鬩牆,戮力同德,外御其侮。
這兩個人,若真能齊心,他日在朝堂上,成就一定不可限量。
然而趙娉婷,始終是我心頭的刺。
趙家家訓,恕難辦到。
爹爹廣發請帖,邀請同僚來參加我的婚禮。(黃昏舉行,是為「昏禮」,後稱「婚禮」。)
我的親人幾乎死絕,只有江月月如同木頭一般躺在床上。成瑜說,琰琰將她照顧得很好。
他怕我拘謹,提出去江州府請洛姐姐。
洛伯伯作為一地父母官走不開,洛姐姐卻是自由之身。
我擔心洛姐姐一個女子,在途中不甚安全。成瑜擺擺手道:「無礙,叫風子岩一路相送即可。」
說來風子岩追求洛姐姐已經一年多了,也不知捕獲佳人芳心了沒。
成瑜似看出了我的想法,道:「也許見證了你我的姻緣,他二人就開竅了。」
我開始有了另一種甜蜜的期待。
風子岩與洛姐姐,一定不要像我與成瑜般情路艱辛啊。
我盼啊盼,算著日子。估摸著洛姐姐快到了之時,每隔一會兒就去府門口的那條路上張望。
成瑜怕我走平地有個閃失,定要在我身邊扶我。
為了提升他在爹爹心中的好感度,我也沒攔著。
終於,垂著「風」字帘子的馬車到了。我疾步過去相迎。
哪知從馬車裡下來的,並非洛姐姐,而是洛姐姐的丫鬟小暖。而風子岩,也不見身影。
小暖見了我,眼淚嘩嘩直流。
我心道不好,拿出帕子拭她的淚:「怎麼了,是不是洛姐姐出事了?」
她放聲大哭:「小姐她……小姐她不見了。風公子派了很多人去找,但就是怎麼也找不到……」
我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與此同時,一隻箭矢破空而來,擦著我的耳朵飛過。
成瑜一手摟住了我,將我護在懷裡,另一隻手揮出扇子,將那箭矢截住。
扇子破了,箭矢貫穿了扇面。我這才看清,原來箭矢上還綁著一張紙條。
趙府守衛也被驚動,將我團團護在中央。
成瑜飛身而起,朝著那箭矢飛來的方向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