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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趙娉婷的真面目

2024-10-02 07:10:47 作者: 瘋廿四蛇

  院子裡,成瑜的臉色如雨水季節靖河上方霧茫茫的水面。

  趙娉婷小心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她深諳說多錯多的道理。

  只要投出一塊小小的石頭,自能激起數朵浪花。

  豈止是浪花啊,還有那一圈一圈蕩漾開去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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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成瑜的聰敏,該想到的都不會遺漏。

  成瑜還想再問:「那麼江年年被困地洞一事……」

  趙娉婷及時打住:「瑜哥哥,你臉色好差,是不是娉婷說錯了什麼,讓你生氣了?」

  成瑜看著她幼態而惶恐的臉,沒忍心繼續追問:「沒什麼,你做得很好。你很坦誠,也很善良。」

  趙娉婷趁機靠在了他的懷裡:「有瑜哥哥這句話,娉婷就放心了。」

  成瑜生出一股不適來。

  在他眼裡,趙娉婷不過就是個小妹妹。他今年二十二,而她才十幾歲,無論怎麼看,兩個人都不登對。

  若不是當時為救江年年的性命,他絕不會妥協娶眼前的這個小女孩。

  可是,他不後悔。

  至少,他用自己的婚姻,換來了江年年的一條命。是他欠她的,他認了。

  他肢體有些僵硬,不著痕跡地推開了趙娉婷:「這麼晚了,快回去睡吧。」

  「可是,我想陪在瑜哥哥身邊。」

  「乖,聽話。」成瑜用哄小孩的語氣道,「早點睡,才能長高哦。」

  趙娉婷臉上浮起了兩朵紅雲,重重地點了點頭道:「嗯,娉婷聽瑜哥哥的。一定快點長高長大,好早日嫁給瑜哥哥。」

  成瑜尷尬地撇過臉去。

  兩人就此分別。

  成瑜去找了王妃。

  他心中有許多疑問,堆積成了高山。

  母親在他眼裡一直是溫和仁慈的存在,王府里也設了佛堂,每隔幾天,母親就會沐浴更衣,吃齋茹素,在佛前祈求北陵王府的平安。

  且從小母親教他正直、善良、為國盡忠、大公無私……

  父親是個武將,只懂得身教,所有的言傳,都是由母親完成。母親無瑕的模樣已經在他心中根深蒂固地存在了二十二年,突然一下子有人告訴他母親的自私與狠毒,他接受不了,也不敢相信。

  所以他毫不猶豫地堅信自己所認為的,並與江年年發生了爭執。可是現在,連首輔千金也指證了母親。

  趙娉婷沒有理由,幫著一個外人去冤枉自己將來的婆婆。

  成瑜攜著一陣深夜的涼風,推開了北陵王妃居住屋子的門。

  這麼晚了,王妃還沒睡。她捻著一串佛珠,身邊是裊裊的香霧。見到成瑜,立即放下佛珠站了起來,道:「瑜兒,你怎麼來了?」

  成瑜像審視陌生人一樣看著她,道:「娘,你是不是不喜歡我與江年年在一起?」

  成瑜氣勢洶洶的模樣讓王妃心驚,恨意從靈魂深處翻湧出來。但她還是保持著端莊雍容的模樣,和聲和氣道:「瑜兒,怎麼有此一問?」

  「娘只管告訴兒子便是。」成瑜緊追不捨。

  王妃從未見過這樣的成瑜,幾乎要咬碎了牙齒。可她告訴自己絕不能發作,更不能被外人離間了母子之間的感情,於是緩緩地坐下,用平靜至極的口吻道:「是,娘親不喜歡她。」

  「為什麼?」

  「因為她配不上你。更不能因為她,傷了北陵王府與趙府的和氣。」王妃循循道來,「瑜兒,不是娘親說你,你明知道娉婷來了,還光明正大地寵著那個連通房丫頭都算不上的女人。若娉婷將此事告訴首輔,到時首輔問起來,該如何收場?」

  王妃語重心長道:「更何況娉婷此次還帶了打佞鞭來,對你的案子大有裨益。以前娘親還道趙家的女兒會如趙首輔一般,不好相與,可見了她,娘親才知道,這孩子是個實心眼兒的,真心真意為你考慮著。雖說看著小了些,但人家已經十五六歲了。你可以試著打開心扉,與她培養培養感情。」

  成瑜不置可否道:「娘親說的話,兒子以後會考慮。只是眼下,兒子有兩個問題想問娘親。將江年年困於地洞,究竟是不是娘親故意所為?還有今夜端來的那碗藥,裡頭是否另有玄機?」

  在與成瑜的對視之中,王妃的氣勢慢慢地弱了下來。

  她終究是個深閨婦人,不比在戰場上廝殺過的勇士。成瑜身上那沐浴過無數敵人鮮血的肅殺之氣,令王妃內心狠狠一顫。

  明明眼前站著的是她的親生兒子,可是這一刻她與他仿佛隔了萬丈之遠。她小聲而膽怯地開口道:「瑜兒,這些話你哪裡聽來的?」

  成瑜沒有回答,而是繼續追問:「娘顧左右而言它,是不是不敢回答?」

  王妃當然不敢回答。

  那一碗藥是最好的鐵證。

  她慌了神,道:「瑜兒,娘親都是為了你好啊。江年年那個狐狸精,總有一天會拖累你。瑜兒乖,聽娘親的話,這種女人,留不得。」

  成瑜身子一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是從他那個溫婉端方的母親嘴裡說出來的話嗎?

  狐狸精,留不得。前者粗鄙,後者狠毒。

  他呆呆地站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接受這殘忍的事實。

  原來江年年說的,都是真的。他的母親,當真這般不堪。

  他生平第一次頂撞了母親,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威脅:「娘,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插手我的任何事情。尤其是江年年,你絕不能動她!兒子已經在心中立誓,要一生一世護她周全。你若傷害她,我一輩子也不會原諒你!」

  說罷,他就推門走了,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更談不上尊重。

  留下滿臉震驚、悲痛欲絕的王妃。

  然而,成瑜剛出門,就有屬下來報。

  「成大人,十里坡又發生命案。與上一樁用的是同樣的手法,基本可以認定,是同一個兇手所為。屬下擔心,這廝還會繼續作案。」

  成瑜內心揪了起來。

  他聽說江年年不見以後,頭一回違背了公事為重的原則趕回來,心中存了僥倖,以為不會影響到案情。

  可是現在命案再次發生,他心中自責又羞愧。

  他回屋稍稍準備,叫人去找荊月。

  他要把如同親臨的令牌交給荊月,讓她千萬千萬要保護好江年年。

  他這一去不知多久,唯有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這令牌上面。

  我沉默地坐在床上,心中盤算著如何出逃。

  王妃與趙娉婷的出現,為我提供了另一種可能。

  剛琢磨到一半,門被推開。

  一朵艷麗的火雲自外面飄了進來,徑直來到了我的面前。

  她人畜無害地笑著,道:「江姐姐,聽說你身體不適,娉婷特意來看你。」

  「哦。」我簡單地敷衍道。

  我不喜歡她這樣的女人,外表單純,心機深沉。剛才在門口的那一番話,是她故意說與我聽的。她想刺激我,讓我知難而退。

  成瑜會為她所騙,我不會。

  她見我表情冷淡,也不生氣:「相信你已經知道,我是瑜哥哥未來的夫人。但是我的身份,你可能還不太了解。」

  她仰著稚氣的臉,嘻嘻笑:「百官之首,當推內閣。內閣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群體。其輔臣人數為一人至七人不等,每一位都可稱作宰相。但宰相之間,也分高低。我的爹爹,便是宰相中最大最大的那一位,人稱鐵面無私、直言敢諫趙首輔。可以說,天底下最有權勢的人,除了皇上,便是我爹爹。」

  「還有呢。」我冷漠地看著她。

  她繼續道:「至於我的哥哥,他叫趙贇,原來是中郎將,和瑜哥哥一起在戰場上殺過仇敵。哥哥總是在我面前說,瑜哥哥是如何英勇,殺敵的時候,威風凜凜。即使受了傷,也一聲不吭。危險的事情,他總沖在前面,有了好藥,也總是先給其他的兄弟。且瑜哥哥有勇有謀,曾一人在冰天雪地中匍匐著爬了一天一夜,在天亮前趕到了敵方軍營面前,一把火,燒了敵人的糧草。那一仗,也是因他而反敗為勝。可沒人知道,他是如何忍受著刻骨之寒爬到的,又是如何忍受著飢餓與疲憊,強撐著扭轉了戰局。」

  「江姐姐。」她收起了笑容,認真地與我道,「聽了這樣的事跡,我很難不對瑜哥哥動心。京城裡的那些紈絝與他比起來,簡直就是天上地下。與你說這麼多,我只是想要告訴你,對於瑜哥哥,我志在必得。我與他有父母之命,我絕不可能將他讓給你。不管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我都會讓那些成為過去。」

  她的認真讓我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我當初也是因為成瑜那些優秀的品質而為他動心。

  可是不一樣,我與趙娉婷不一樣。

  我與成瑜經歷過風雨,我與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刻骨銘心的。

  而趙娉婷,從不曾與成瑜相處過,她喜歡上的,是她兄長嘴裡那個出類拔萃的影子。

  而且,她還這么小。她分得清什麼是崇拜,什麼是愛嗎?

  我好意提醒她:「趙小姐,你年歲小,容易被表象迷惑。成瑜或許是個英雄,但他絕不是一個負責任的好男人。所以,你大可不必對我如此提防並警告。在看透了一切之後,未必每個人都會像你一樣將他當寶。」

  她微微一笑:「對了,江姐姐,你可能有所不知。我爹雖然做事古板,但我哥哥可是最疼我的。如果誰敢欺負我,我哥哥就把她抓去當軍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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