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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鈺探案顯身手

2024-10-02 07:08:07 作者: 拾鈺

  過了幾天,白秋白激動地在雲里拉了一個我們四個人的小群,分享道:「有名堂」上有人爆料,江太太曾經因為子宮肌瘤拿掉了子宮,高度懷疑其小兒子江虎非親生!

  黃蓉、昌鈺和白秋白在小群里熱烈討論,昌鈺也有新料:「我在上市公司股東大會的公開消息中發現,去年的股東大會,江先生缺席,對外宣稱是去國外考察項目未歸,有知情人爆料說他身體出了嚴重的問題,中風。據說,恢復了半年才能用筷子吃飯。」

  「有點意思。老頭子身體不行了,遺產分配就迫在眉睫,江太太中毒說不定和這個有關……」

  「我也這麼邪惡地想。」

  「還有,我問了廣東同行機身,他說當時現場一共有六塊草莓三明治,除了她們母女吃掉的兩塊三明治,剩下的四塊三明治里也都有蓖麻素毒。」昌鈺的口氣像是在透露一個秘密。

  「剩下那四塊三明治準備給誰吃?」

  「據說是留到晚餐時上桌。江家的晚餐人口很簡單,一般就是江宇宙、江太太和孩子們用餐。不過,江虎的應酬多,所以只有在周末才固定回家陪父母用餐。我的分析是,三明治是留給江虎吃的。」昌鈺說道,「在我看來,老頭子剛剛中風,不會吃甜食,毒殺目標應該就是江虎……蓖麻素是一種現代常用的毒藥,吉力的毒庫里竟然沒有蓖麻素,我很懷疑這是江太太故意設計的投毒案……只是,最後兇手卻不一定是江太太。」

  「昌鈺,你這話邏輯不對呀,到底什麼意思?」我疑惑了。

  「她們母女想毒害的對象應該是江虎,事情在某個環節出了問題,令她中毒的兇手不是她自己。我反覆看了他們家的監控,事發前後,她家裡所有的擺設、廚房間裡的一切和平常幾乎一模一樣,但是,我發現廚娘手中的抹布顏色和前一天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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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昌鈺繼續騰雲駕霧。

  「抹布的顏色?」我們愕然。

  「對,抹布的顏色,沒想到吧,我們機身可以分辨極其細微的顏色差別。事發前一夜,抹布的顏色為舊色的白,第二天廚娘拿在手裡的抹布卻成了瓷白色,上面還有粉塵狀的顆粒,我可以分辨300多種白色,騙不了我。」

  「會不會換了新抹布?」

  「就是那塊抹布,因為它的一角有折損,這和前一天的抹布一模一樣,只是顏色變了。廚娘沒有參與製作三明治,只有在做擦桌子這個動作時離三明治最近,而她手中抹布的顏色又變了,不覺得有點異常嗎?」

  「監控里沒有看到廚娘對抹布動手腳嗎?」我奇怪地問。

  「廚娘有好幾次拿著抹布到放垃圾箱的地方,那裡正好是監控死角,說不定就是在那裡動了手腳。你們應該知道我們機身對色彩辨識的厲害,去年至少有上百起案發現場勘察,是我們機身發現了極其細微的色差。」昌鈺娓娓道來。沒有等我們反應過來,他又對白秋白說:「白秋白,如果你可以『黑』到吉力的內部監控,那我們就有了更多的頭緒。」

  「我已經『黑』過了……」白秋白詭異地笑了,「正想告訴你們,猜我發現了什麼秘密。案發那天,吉力沒有異常舉動;但之前的1個月,他曾經被帶去一個好像是算命的人那裡,江太太並沒有讓吉力在房間裡聽他們交流。當中江珊珊叫吉力進去了一下,好像是送個什麼東西,這期間,那個算命先生說了一句『他死不了』……這也太奇怪了。而且江太太馬上就叫吉力出去了,這點也很怪。這幾個月,江太太幾乎和吉力寸步不離,在算命先生那裡,卻讓他在外面等。」

  「你說到這個我想起來了,是不是在上個月15號左右啊?江太太曾經『雲』我,說是否可以給吉力重新安裝程序。我說可以是可以,需要3天時間,恢復以後,以前的功能需求還可能有缺失,需要不斷給程序打補丁。她大約覺得煩,就沒有再提起。」

  「對的,他們去算命的時間應該是上個月13號。」

  「那就對了。這個線索進一步證實了我的推理,江太太知道吉力有監控,為了怕日後別人知道她去算命的事情,想重新裝程序,洗白自己。她們是為謀劃中的一起命案是否能成功而去算……算命的!富人都很迷信。」昌鈺語氣肯定。

  「你不是懷疑廚娘嗎?再說算命的人說的『他死不了』,可能指的是江先生呀,他剛剛中風,老婆怕他有不測,去算命也合邏輯。」我不服。

  昌鈺搖搖頭:「她們從廣州開車到潮州鄉下為老公的身體狀況算命?江先生有廣州最好的醫生為他會診,直接定期全景核磁,還用算命先生算?江太太還會為此焦慮到回自己老家找人算命?No, no, no,你們太naive了。而且,我剛剛得到內部消息,已經要結案了,定性為江太太投毒,誤傷自己而亡。警方在江太太的書房裡找到了蓖麻素毒物。」

  「照你的說法,江珊珊也是共犯,應該讓周郡快點把吉力內部監控的這一段錄像發給廣東警方,也許還來得及……」白秋白一臉伸張正義的表情。

  「這樣好嗎?把江珊珊也扯進來,本來她可以脫身了。好像有點殘忍。」

  「你就別婦人之仁了,黃蓉不是說因果不虛嗎?自己做了就要自己承擔後果……」

  「我只是有點同情她們母女……昌鈺不是說,事情還另有玄機嗎?」卷進是非中,我竟然有點慌張了。

  「同情?也許你只是想離開事實,以免真相讓你不適。茨威格說,同情恰好有兩種。其中一種同情怯懦感傷,實際上只是心靈的焦灼。看到別人的不幸,急於儘快地脫身,以免受到感動,陷入難堪的境地。這種同情根本不是對別人的痛苦抱有同感,而只是本能地予以抗拒,免得它觸及自己的心靈……」白秋白忽然如文學青年一般叨叨起來。

  昌鈺當即雲報告周郡,周郡也支持我們報案,他認為廚娘肯定有問題,江珊珊也不能逃脫原罪。既然一時拿不到廚娘二次投毒的確切證據,先抓了江珊珊再說。

  我沒有接口,糾結是否要和江珊珊通風報信。心有靈犀,就在我晚上準備熄燈入睡時,「雲」響了,來電人竟然是江珊珊。「雲」的另一頭,江珊珊語氣焦灼:「我想請問一下,吉力的程序是否可以重裝?這也是我母親的遺願,她應該和你說過。」

  我遲疑了半晌,字斟句酌:「太晚了,您母親生前確實和我說過這事,後來就沒有再提起,也沒有給我正式授權。最關鍵的是,吉力已經在警方手中,他所有的內部監控都會被警方檢查,我們不可能再重裝,你明白嗎?吉力內部所有的監控,去過的地方、做過的事情應該都被警方檢查過了,可能會再次檢查。」

  我發現這是個不露聲色通風報信的機會,故意在某幾句話上加重了語氣,然後果斷收線。

  種種跡象表明,江珊珊不幸生在豪門,原生家庭埋下了悲劇的種子。這使我對她的同情大大增加,甘願冒小險去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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