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他的經歷
2024-10-02 06:24:56
作者: 西耳
周一早晨,許姿是被俞忌言的親吻擾醒的。
浴室的白灰牆上是兩個親密的人影。
方鏡里,臉上貼著面膜的許姿,軟綿綿地依偎在俞忌言身上,身上是一條剛過臀的吊帶睡裙。
他在刮鬍子,她望著他笑。
到現在,許姿還是會不自覺想起,前天在內衣店做完羞恥的事後,出來時,正好撞見了店員和一個顧客,她緊張到手心都在冒汗,但他卻異常淡定。
許姿揭下面膜,本來就白得透亮的皮膚,有了乳液的滋潤後,更是像牛奶般絲滑,她邊按摩臉邊說:「我可不能生男孩,要是像你,完蛋,簡直就是無法無天的色魔。」
剃鬚刀的低頻震動聲戛然而止,俞忌言清理後,放回原處:「生個女兒像你,我也不放心。」
許姿差點笑出聲:「那我們家,真是一窩妖魔鬼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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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熱戀里的人,本來就會變得幼稚。
對於俞忌言來說,生活本是一潭死水般的無趣,雖說30歲才品到戀愛的趣味,但他不嫌晚,也讓他這樣一個不愛吃甜食的人,漸漸接受起了「甜味」。
比如,他開始和許姿用上了同款粉色包裝的牙膏、粉色毛巾、粉色茶杯,甚至還被迫擁有了一條粉色內褲。
一番洗漱後,他們在鏡子邊的地毯上換衣服。
搬回悅庭府後,許姿睡到了俞忌言的房裡,原本的那間臥室,請設計師改成了衣帽間。
連衣裙的拉鏈在背後,許姿故意只拉了一半,從鏡子裡找准了位置,朝退後了幾步:「老公,幫我。」
剛換好衣服的俞忌言,轉過身,替她拉好了拉鏈:「沒想到你談戀愛是這樣的。」
連裙子都沒整理好,她轉過來就投到了他的懷裡,下巴磕在他的胸口,撒撒嬌:「哪樣?」
俞忌言眼角微眯:「黏人。」
指尖抵在他的胸口上,手指翹起了一些弧度,慢慢地推開他,許姿走到梳妝檯邊,拿起香水:「我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啊,以前喜歡韋思任的時候,我也是這樣每天都黏著他……」
身後沒有任何動靜。
她稍稍回眸偷瞄了一眼,繼續說:「……他去哪,我就去哪。」
背後的男人,波瀾不驚。
索性不說了,許姿不悅:「你怎麼回事啊?」
俞忌言在戴手錶:「怎麼了?」
有些話很羞恥,但許姿還是很不要臉的說了出來:「之前吃醋,你不都會強吻我嗎?怎麼現在一點反應也沒有?」
知道她就是貪玩,想耍點花招,俞忌言戴好表後,扯了扯袖口,聲很淡:「你的心和身體都是我的了,我為什麼要發火?」
不接招還惹人,許姿的呼吸明顯急促起來,臉色都變難看了:「難怪都說男人得到手後,就會不珍惜,是啊,這才幾天啊,你就一副……」
「啊——」
地毯上那個纖瘦的身子幾乎是被撞到了床上。
許姿被俞忌言死死壓在身下,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記兇狠的濕吻。
許姿緩緩睜開眼,手掌把俞忌言的臉都壓變形了,眼裡是嫵媚的羞澀:「俞老闆,你好猛啊,我好喜歡。」
有個頗有情趣的妻子,他時常感恩是自己修來的福分,得寵,得好好寵。
一雙腿在俞忌言身下亂踢,是她在抱怨:「你是還有四個小時才飛,但我九點有個會,不然,還能黏你一會。」
俞忌言眼裡蘊著火般的盯著她:「短有短的玩法。」
窗簾徐徐合上。
鬧鐘調整到了半小時後。
身上的連衣裙子被扒下,從床沿滑落了地毯上,床上模糊的人影動作里,是解皮帶的動靜,和此起彼伏的聲音。
三十分鐘,像用盡了三個小時的體力。
邁巴赫里,許姿蓋著毯子又睡了一覺,到了恆盈後,她吻了吻俞忌言,然後趕著去開會。
人走後,俞忌言換聞爾來開車,接下來這周,他要去新加坡出差,周六才回。
路程剛過半,聞爾聽到手機的震動聲,他叫醒了在后座閉目休息的俞忌言。
是俞母何敏惠,俞忌言對媽媽很溫柔:「媽,什麼事?」
電話里,何敏惠像是詢問的語氣。
俞忌言猶豫了會,還是同意了。
掛斷前,何敏惠又保證了幾句。
恆盈。
開完會已經是中午12點半,費駿請了年假,好在阿ben這個人聰明,上手快,許姿挺滿意。
回到辦公室後,阿ben貼心的安排好了午餐,選的是樓下新開的一家輕食。
許姿也不想吃草,但是最近被俞忌言養胖了三斤,一大半原因都是因為,他們喜歡做完後吃宵夜。
「我吃不完,你把這個雞翅帶走。」
「嗯,好。」
阿ben剛要走,許姿叫住了他:「對了,你姐姐沒事吧?」
朱賢宇的案子已經在收尾階段,靳佳雲周五從香港回來後,就變得有些奇怪。先是聊天時,顯得打不起精神,後是阿ben說,他們去醫院看媽媽,她還走錯了樓層,跟著當晚,也臨時提出了休年假的請求。
「可能是失戀?」阿ben也搞不懂自己這個獨來獨往的姐姐,「可她那種海後,又不是第一次分手,但這次還真是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
許姿下意識琢磨了會。
阿ben走後,屋裡靜了下來,許姿抱著一碗雞肉牛油果沙拉坐到了沙發上,剛拿起叉子,她意外的接到了朱賢宇的來電。
朱賢宇很客氣:「許總,這次合作非常愉快,你們很專業,我會按照合同里規定的時間,讓財務結清這次的費用。」
許姿:「好。」
聽朱賢宇的語氣,像是要告別一陣子:「對了,我需要回一趟溫哥華,處理一些事情,大概小半年不會回國,後面的事,你和我的助手JOHN對接。」
許姿愣了一下:「好,沒問題。」
一通簡短的電話掛斷後,她握著手機,不由得聯想起兩個人,時間線和事件都高度重合,在想,他們之間到底藏了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咚咚兩下敲門聲,跟奪走了許姿的魂魄一樣,嚇得她手一抖,手機都差點滑落。
阿ben推開了門,笑嘻嘻的指著身旁打扮貴氣的婦人說:「老闆,你婆婆來了。」
他哪都好,就是年紀小,講話有時候沒個正經。
隨後,門被帶關上。
「媽,你怎麼來了?」
許姿走了過去,看到何敏惠沖自己意味深長笑了笑時,她才察覺到,這是自己第一次主動稱俞忌言的母親為「媽媽」。
當內心完全接納這段婚姻後,很多事都在不經意間發生了變化。
何敏惠是典型的溫婉長相,年輕時定是個美人胚子。走近了後,許姿發現幾個月不見,她整個人看起來像消耗了過多的精氣神,面容疲怠,看到她脖子上和手上都有抓痕,緊張的問:「媽,這些傷怎麼回事?」
何敏惠有點驚慌的扯下衣袖:「沒事,家裡貓抓的。」
其實不太信,但許姿也沒說什麼。
許姿讓何敏惠先去沙發上坐坐,她接了一杯熱茶給她,何敏惠說:「我來之前和忌言打過招呼了,他是不是忘了告訴你?」
這會,許姿才想起來,開會時,俞忌言是給自己發了許多微信,但她忙暈到忘了看。
「說過了,是我剛剛開會,開到頭都大了。」
何敏惠握著茶杯笑著叮囑:「注意身體啊。」
「嗯。」
她們很少獨處,許姿難免有些侷促,說是已婚,但她根本就沒處理過婆媳關係。
何敏惠打開愛馬仕,從裡面取出了一張解簽紙:「我今天上午剛好來附近,就想順便來看看你,也問問你,最近有沒有空,陪媽媽去一趟寺廟還願。」
「還願?」許姿皺起眉。
何敏惠點頭:「嗯,上次不是和你一起去了天福寺求子嘛,順便我也另求了一簽,希望你和忌言能早日真心接受彼此。」
許姿一驚,她自以為那一年演技還不賴,以為俞母並沒有察覺出異樣。
知道她會這種反應,何敏惠坐過去了些,笑著握住她的手:「你和忌言再怎麼配合,我都知道你一直沒接受過他。」
許姿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何敏惠會突然眼角濕潤:「我們家忌言呢,過去的日子過得挺難的,但在那個家裡,很多時候,我也無能為力。」
她哽咽了會後,又感慨的笑了:「周末,他給我打了一通電話,說你終於肯叫她老公了。我真的很開心,真的……」
仿佛沉浸在某些糟糕的回憶里,何敏惠哭了出來,許姿趕緊抽了幾張紙巾,遞給了她,她撇頭擦拭著眼淚後:「對不起啊,姿姿,我這個人比較感性,一開心也容易哭。」
許姿搖搖頭:「沒事的。」
何敏惠將擦過眼淚的紙巾扔到桌上後,許姿試探性的想多問一句:「媽,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忌言以前到底經歷過什麼嗎?」
何敏惠怔住,眼神忽然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