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塞爾瓦達克和本-佐夫像以前那樣,出發了又回來了
2024-10-02 06:01:58
作者: (法)凡爾納
確實如此,自從伊薩克·哈卡布特開始在沿海航行途中做生意時起,他便開始欺騙顧客,缺斤短兩。此人慣用這種手法,人人皆知,沒人覺得驚訝。但是,當他從賣主變成買主的那一天起,他的騙人把戲便轉而針對了自己。他發財致富的主要工具就是那桿秤,這桿秤稱出的重量都要比原重量多四分之一,仿佛是大家認可了的。可是,這卻讓教授必須根據正確的標準來重新開始計算他的觀測數據。
在地球上,這桿秤標出一千克的物體時,實際上只有七百五十克。因此,它所標示的「加利亞」的重量,必須減掉四分之一。大家這才明白,教授的計算是建立在彗星的重量多了四分之一的基礎上,所以與「奈麗娜」的實際位置就不一致了。
帕爾米蘭·羅塞特狠狠地教訓了一頓伊薩克·哈卡布特之後感到出了口氣,便立刻重新開始艱苦的工作,要測算完「奈麗娜」。
挨了這頓打之後,伊薩克·哈卡布特遭到眾人的不齒,這是不言而喻的。本-佐夫一再訓斥他說,再這麼缺斤短兩,不老老實實地做生意,總有一天會蹲牢房的。
「那會在何時何地蹲牢房呢?」哈卡布特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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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們回去時,在地球上,渾蛋!」本-佐夫挖苦他說。
這個可憐可恨的傢伙又躲在他那個黑漆漆的小坑洞裡,不敢出來了,很少有人會看到他。
離「加利亞」人期盼著的與地球相遇的那一天尚有兩個半月。自10月7日起,彗星便回到了伸縮性望遠鏡中所觀測到的行星區域了,也就是回到了它捕捉到「奈麗娜」的同一個地方。
11月4日,小行星運行的那個區域很幸運地便穿越過去了。這些小行星可能是由火星與木星之間運行的某個行星爆裂而形成的。在這個月裡,「加利亞」將沿著一個弧形軌道運行四千萬法裡,以便靠近距太陽七千八百萬法里的地方。
氣溫在上升,不是那麼難以忍受的寒冷了,大約為零下十攝氏度到十二攝氏度。然而,看不出有任何解凍的徵兆。「加利亞」海的冰面上仍然凍得結結實實,那兩艘船高高地立在冰堆上,俯臨著深淵。
這時候,滯留在直布羅陀孤島上的英國人又受到了眾人的關注。大家並不懷疑他們已經安然無恙地度過了「加利亞」那種極端惡劣的嚴冬。
塞爾瓦達克上尉對待這個問題的看法充分表明了他的慷慨仗義。他說道,儘管「多布里納」號在訪問過程中英國人的態度很惡劣,但是他仍然與他們溝通交流,將他們有可能不知道的情況轉告他們。返回地球的事不管怎麼說,都是一次新的撞擊的結果,很可能是極其危險的。因此,必須通知那些英國人,甚至應該敦促他們前來共同抵禦危險。
蒂馬塞夫伯爵和普羅科普二副完全贊同塞爾瓦達克上尉的意見。這是人道主義的問題,他們不能不關心。
可是,在這麼一個時期,怎麼才能到達直布羅陀島呢?
當然得從海上走,也就是說,趁冰面仍舊很結實時趕快前去。
再說了,這是從一個島到另一個島的唯一辦法,因為一旦冰面解凍,就沒有任何辦法前往了。確實,大家已無法再依靠雙桅縱帆式帆船或單桅三角帆船了。至於那蒸汽小艇,如果使用它的話,就會消耗掉數噸煤炭,它們可是精心儲存起來的,是為大家返回古爾比島時準備的。
當然,還有已經改裝成雪橇的交通艇。大家都知道它行駛的速度又快又安全,它曾從「熱土地」飛馳到弗芒特拉。但是,它必須藉助風力才能滑行,可是,「加利亞」上卻感覺不到一絲風。也許解凍之後,夏季的氣溫會擴大霧氣,「加利亞」大氣層中可能會有一些新的現象產生吧,大家還是小心謹慎的好。這時候沒有一絲風,交通艇無法駛抵直布羅陀島。
現在看來只有靠步行或滑冰去了,可是這段路程是非常遠的,將近一百法里呢。在這樣的條件下,能否嘗試一下呢?
塞爾瓦達克上尉主動請纓,每天滑行二十五到三十法裡,也就是大約每小時兩法裡,對於一個滑冰高手來說,這難不倒他。在到達直布羅陀將情況轉告英國人之後,他們就可以返回「熱土地」,一來一回就八天工夫。只要帶上一個指南針、一些冷凍肉、一隻煮咖啡的酒精爐,就足夠了,用不著再帶其他東西,而且這種有點兒突如其來的任務很適合他這樣敢於冒險的人去干。
蒂馬塞夫伯爵和普羅科普二副也不甘落後,要求代替他前往,或者陪他一起去。但是,被塞爾瓦達克上尉婉拒了,因為萬一出現不幸的情況,必須有蒂馬塞夫伯爵和普羅科普二副這樣的人留守在「熱土地」。沒有他們二人,他們的同伴返回地球時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蒂馬塞夫伯爵不得不讓步了。塞爾瓦達克上尉只想要一個同伴——他忠實的本-佐夫。他問本-佐夫一起去有沒有問題。
「見鬼,有什麼問題呀!」本-佐夫大聲嚷嚷道,「您看您,還問有沒有問題,真是的,正好是個活動腿腳的大好機會!再說了,您以為我會讓您一個人獨自前往嗎?」
於是決定第二天——11月2日動身。毫無疑問,塞爾瓦達克上尉首要的考慮便是希望幫助那些英國人,盡到自己人道主義的義務。不過,也許在塞爾瓦達克上尉的腦子裡還蘊藏著另一個想法,但他並沒有告訴任何人,想必他不願意講給蒂馬塞夫伯爵聽。動身的前一天,上尉對本-佐夫說:「本-佐夫,你能不能在儲藏室里找到點兒材料縫製一面三色旗呢?」
「可以呀,上尉!」本-佐夫回答道。
「那好,你私下裡偷偷地縫製這面國旗,裝在你的背包裡帶走。」
本-佐夫沒有多問,聽從命令去縫製了。
塞爾瓦達克上尉腦子裡裝的到底是什麼計劃,他為什麼對自己的同伴們隻字不提呢?
在講出這一緣由之前,有必要在這裡明確指出,由於人類的軟弱,又考慮到這事與天文問題毫不相干,所以他就自然而然地隻字不提了。
自從「加利亞」逐漸靠近地球,也許蒂馬塞夫伯爵和塞爾瓦達克上尉心中懷著互不信任的情緒,雙方會越來越疏遠,有可能這種心態是在二人不知不覺之中產生的。他倆曾是情敵,因為在一起同呼吸共命運地生活了二十二個月,以致把這舊日的敵對情緒完全忘到腦後了,但是,現在卻又慢慢地在腦子裡浮現出來。一旦返回地球,這兩位共患難的同伴會不會又將回到往日那敵對狀態中去?儘管雙方都已成為「加利亞」人,但畢竟還是人,人性難改呀!L夫人也許仍舊單身一人……當然,這麼猜想,簡直是在污辱她!
不管怎麼說,不管願意不願意,反正伯爵和上尉之間出現了某種冷淡的情緒。再者,大家可以看出他倆之間從未有過真正的親密友誼,二人只是因所處之環境所迫,才維持著一種友好的關係而已。
這麼一說,塞爾瓦達克上尉的計劃便清楚明白了,這個計劃也許會燃起蒂馬塞夫伯爵和塞爾瓦達克上尉之間新的怒火。鑑於此,上尉就不想將他的計劃說出來。
必須承認,他的這個計劃確實是從他那愛算計的腦子裡產生出來的。
大家都知道,英國一直占據著直布羅陀島,堅守著英國自己的領土。如果這個哨所完好無損地回到地球上,他們仍舊是有理由占有的,至少無人會跟他們爭奪。
可是,直布羅陀的對面,聳立著休達島。在發生兩星相撞之前,休達島屬於西班牙人管轄,並控制著直布羅陀海峽的一側。但是,休達已成空白地帶,誰先占領便會歸屬於誰。因此,前往休達島,以法國的名義占領它,在上面插上法國國旗,成了他心中念念不忘的大事。
「誰知道呢,」他心想,「說不定休達到不了該到的人的手中,控制不了地中海中某個重要的地方。因此,在這個小島上,插上法國國旗,就名正言順地表明它已屬於法國了。」
為此,塞爾瓦達克上尉和他的勤務兵什麼都沒告訴別人,便前去占領休達島了。
說實在的,本-佐夫對上尉的心思是一清二楚的。為法國占領一個小島,順便戲弄一下英國人,這便是上尉要做的事。
他倆向同伴們告別,隨即出發,到達懸崖下面,這時,已沒有其他人在場,上尉便將自己的計劃全盤告訴了本-佐夫。
這時候,似乎那老軍歌的旋律又在本-佐夫的腦海里響了起來,他便開始以嘹亮的歌聲唱了起來:
太陽升起,
我們迎接著朝陽!
啊!非洲軍團,
啊!飛馬向前!
塞爾瓦達克上尉和本-佐夫穿得很暖和,本-佐夫還背著背包,帶著一些旅行用具,他們穿著冰鞋,踏上一片白茫茫的冰雪世界,很快便看不見「熱土地」那高山了。
一路上順順噹噹,中途定好了在各段路上休息的時間,歇腳用餐。氣溫有所回升,即使到了夜晚,也不再冷得無法忍受了。出發之後僅僅三天,兩位英雄便滑到離休達僅有幾千米的地方了。
本-佐夫很激動。如果發起衝鋒的話,這個英勇的士兵肯定會像巨人一般抵擋住數騎的攻擊,打退他們的。
早晨,只見正前方正是指南針所指的方向,他們出發之後便一直朝著這個方向滑行。在陽光下,在五六千米之外,休達島顯露出來了。
二人真想立即脫下冰鞋踏上那座小島。
突然間,在離小島三千米左右的地方,視力極強的本-佐夫停了下來,說道:「上尉,您看!」
「怎麼啦,本-佐夫?」
「島上有什麼東西在動。」
「咱們上去。」塞爾瓦達克上尉說道。
沒幾分鐘工夫,二人便滑過了兩千米。塞爾瓦達克上尉和本佐夫放慢了速度,慢慢停了下來。
「上尉!」
「怎麼啦,本-佐夫?」
「休達島上肯定有一個人,他在拼命地向我們揮手呢。他那個樣子像是一個睡了太長時間的人醒了,在伸展胳膊。」
「見鬼!」塞爾瓦達克上尉嚷道,「我們是不是來得太晚了?」
二人繼續向前滑行,不一會兒,本-佐夫又嚷了起來:「啊!上尉,那是一根電線桿!」
那確實是一根電線桿,類似於休達島上使用的信號台的那種電線桿。
「見鬼啦!」上尉嚷道,「既然有電線桿,那就是有人豎起的!」
「至少,」本-佐夫說,「在『加利亞』上是長不出電線桿來的!」
「如果它在晃動,那就是說有個人在搖動它。」
「唉!」
赫克托爾·塞爾瓦達克十分沮喪地望著北邊。
遠處,就是直布羅陀的懸崖峭壁,在本-佐夫和上尉看來,似乎是島頂峰上豎起的又一根電線桿,是與前面電線桿下的電報台連接的。
「他們占據了休達島,」塞爾瓦達克上尉大聲說道,「我們的到來被直布羅陀的人發現了。」
「那怎麼辦,上尉?」
「我們必須將占領它的計劃藏起來,本-佐夫,不動聲色,見機行事!」
「不過,上尉,假如上面只有五六個英國人在守衛著呢?」
「不,本-佐夫,」塞爾瓦達克上尉說,「我們已經被發現了,除非我們的說法讓他們相信必須放棄這個地方,否則,我們只好『收兵』。」
赫克托爾·塞爾瓦達克和本-佐夫很狼狽地來到小島下邊。這時候,一名哨兵躥了出來,像是被彈簧給彈出來了似的。
「誰?」
「是朋友,法國人!」
「這兒是英國地界!」
在雙方互相喊問之後,有四個人出現在小島的最高處。
「你們是幹什麼的?」守衛直布羅陀的那四個人中有一個人喊問道。
「我想跟你們的長官交談交談。」塞爾瓦達克上尉回答道。
「是找我們休達島的指揮官嗎?」
「既然休達島上有指揮官,那我們就是要找他。」
「我去通報一下。」英國士兵回答道。
不一會兒,休達指揮官一身戎裝,走到小島最前端的岩石上。
來人正是奧利方少校。
看來已經無可懷疑了。塞爾瓦達克上尉想到的那個占領休達的主意早就有人有了,而且他們已經搶先一步了。他們已經在這個岩石島上構築了一座堅固的碉堡。在大海凍結之前,他們就用直布羅陀指揮所的小艇將糧食和燃料運到島上來了。
一股濃煙從岩石中冒出來,證明他們在「加利亞」的寒冷臘月中爐火熊熊,溫暖如春,沒有受到嚴寒的困擾。的確,這些英國士兵一個個心寬體胖,連奧利方少校也微微發胖了,儘管他也許不願意承認自己發福了。
再者說了,休達島的英國人也不太孤單,因為他們離直布羅陀頂多也就是四法里。他們或穿過昔日的海峽,或通過電報,與直布羅陀經常保持聯繫。
甚至還得補充一句,莫爾菲准將和奧利方少校還從未中斷過他倆的對弈。他們的每一步棋都思考很久,然後通過電報來走。
在這一點上,這兩位可尊敬的軍官在效仿兩個英國人,他們曾在1846年,不顧狂風暴雨,仍然在華盛頓和巴爾的摩之間通過電報對弈,成為佳話。
無須多說,莫爾菲准將和奧利方少校,在塞爾瓦達克上尉到訪直布羅陀期間,他倆仍舊在繼續下著那盤尚未終結的棋。
「我想,你是奧利方少校吧?」塞爾瓦達克上尉向對方敬禮,說道。
「正是,奧利方少校,休達島的指揮官,」少校回答道,然後又問道,「請問您的尊姓大名。」
「塞爾瓦達克上尉,『熱土地』的總督。」
「哦,很好!」少校回答道。
「先生,」赫克托爾·塞爾瓦達克說道,「請允許我冒昧地問一句,這兒是西班牙昔日領地的一部分,您是怎麼在這兒當上了指揮官的?」
「您問得好,上尉。」
「我斗膽地問一聲,您憑什麼占領了這塊土地?」
「憑先來後到。」
「很好,奧利方少校。不過,你想沒想過,現在已成為『熱土地』的客人們的西班牙人會要求收回這個小島嗎?……」
「我不這麼認為,塞爾瓦達克上尉。」
「請問,那是為什麼呢?」
「因為這些西班牙人已經將休達島的主權讓給英國了。」
「你們簽訂合同了,奧利方少校?」
「簽訂了正式合同了。」
「哦!真的嗎?」
「他們甚至收取了英國金幣,轉讓了權利,塞爾瓦達克上尉。」
「哦,原來如此,」本-佐夫大聲說道,「怪不得奈格雷特及其同伴們口袋裡都裝得鼓鼓的!」
事情確實如奧利方少校所說的那樣。當西班牙人還在休達島上時,那兩位英國軍官——塞爾瓦達克上尉想起來了——曾經秘密地上島訪問過。在那一次便輕易地取得了轉讓權,休達島便歸屬英國了。
因此,塞爾瓦達克上尉到來前所依仗的依據便落空了。他不禁感到十分沮喪,但又無法堅持己見,也不想讓對方猜測到他們的計劃。
「我可否問一句,您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奧利方少校追問道。
「奧利方少校,」塞爾瓦達克上尉回答道,「我此次前來是想幫助您和您的同伴們的。」
「哦!」少校只是「哦」了一聲,那傲慢的口氣在表示他無須任何人的幫助。
「也許,奧利方少校,您還不知道所發生的事情,也不知道休達島和直布羅陀都是在同一顆彗星上,在太陽系裡運行著吧?」
「一顆彗星?」少校毫不相信地微微一笑道。
塞爾瓦達克上尉簡單明了地將地球與「加利亞」相撞的結果告訴了少校,奧利方聽了之後毫無表情。隨後,塞爾瓦達克上尉又補充道,幾乎所有的可能性都表明彗星會返回地球,因此,最好是「加利亞」的居民們能夠團結一致防止再一次撞擊的發生。
「因此,奧利方少校,您的這個小哨所及直布羅陀哨所是否願意移至『熱土地』上去?……」
「我太感激您了,塞爾瓦達克上尉,」奧利方少校冷冰冰地回應道,「可是,我們不能放棄我們的哨所。」
「為什麼?」
「我們沒有接到我國政府的命令,我們寫給海軍上將費爾法克斯的信件還一直在等著郵差順路過來捎回去呢。」
「不過,我再跟您說一遍,我們現在已經不是在地球上了,到不了兩個月,彗星將再次與地球相遇!」
「這我並不驚訝,塞爾瓦達克上尉,因為英國肯定會不遺餘力地將它拉回到地球上的!」
很顯然,少校根本就不相信塞爾瓦達克上尉對他敘述的一切。
「那就隨您的便吧!」塞爾瓦達克上尉回答道,「您是要堅守住休達和直布羅陀這兩個哨所吧?」
「那當然,塞爾瓦達克上尉,因為它們扼守著地中海的入海口。」
「哦,也許地中海不再存在了,奧利方少校!」
塞爾瓦達克上尉氣得直拔鬍子,無奈地向剛剛向他致意的奧利方少校回了禮。英國士兵們回到碉堡里去了,可這兩位遠征者卻獨自待在岩石下面。
「怎麼樣,本-佐夫?」
「上尉,我不是在說您,我們可是碰了一鼻子灰!」
「咱們走吧,本-佐夫。」
「咱們走吧,上尉!」不再想唱非洲軍團戰歌的本-佐夫說道。
他倆空手而歸,連掛上法國國旗的機會也沒有。
他們順利地返回去,11月9日,便踏上了「熱土地」的海岸。
必須補充一句,他們回來時,正碰上帕爾米蘭·羅塞特在大發雷霆。不過,說實在的,他這麼生氣是有原因的。
大家回想一下,教授曾經就「奈麗娜」重複做了一系列的觀測和計算。在穿過行星區域後,「奈麗娜」現在居然消失不見了,想必是又被某個更強有力的星球給捕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