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 1944年正面戰場作戰

  1943年底起，世界反法西斯戰爭發生重大的戰略轉折：歐洲戰場，史達林格勒大決戰中蘇聯擊敗了德國，已經轉入反攻；太平洋戰場上，美國逐島進攻，步步取得勝利，日本亦從戰略攻勢轉為戰略守勢。日本已面臨太平洋戰場對美海空作戰的頹勢。為確保縱貫中國大陸南北、直通印度支那的交通線，以保持與其南方軍的聯繫，同時為摧毀中美空軍基地，以阻止對其本土的空襲，並摧毀中國國民政府繼續抗戰之意志，侵華日軍從1944年春夏起集中強大兵力，發起了對中國平漢鐵路南段和粵漢鐵路和湘桂鐵路沿線的猛烈進攻。日軍稱這次向豫湘桂地區的大規模進攻為「一號作戰」。

  

  一　豫中會戰

  日軍「一號作戰」從向河南進攻開始。1944年春，日本華北方面軍（司令官岡村寧次）的第12軍（內山英太郎）擔任平漢路主攻。日軍的計劃是先打通平漢線，然後向西進攻洛陽。

  4月18日拂曉，日軍由中牟附近渡河，向鄭縣、新鄭、尉氏、洧川等地突進。李仙洲集團軍對日軍抵抗，但不敵日軍之猛烈攻勢，新鄭、尉氏、鄭縣、洧川相繼失守。23日，長葛棄守。豫北日軍於19日晨向邙山頭猛攻，突破河防，分陷廣武（鄭州西北）、汜水（滎陽西北），22日攻占滎陽。

  第一戰區副司令長官湯恩伯主張在日軍黃河半渡時反擊，戰區司令長官蔣鼎文主張在密縣、禹縣與敵決戰。湯之建議未行。

  攻占滎陽之日軍向南與由中牟渡河泛之日軍會攻密縣，主力西進。24日，密縣失陷。25日起，王仲廉集團軍之石覺軍和馬勵武軍一部反攻密縣日軍。26日起，李仙洲集團軍、王仲廉集團軍全面反攻，暫編第23旅襲占尉氏。石覺軍、馬勵武軍反攻密縣，迫使密縣西北地區和嵩山附近的日軍改取守勢。日軍困據密縣城。

  26日起，日軍進攻許昌。守軍呂公良師予以痛擊。但日軍續增，29日增至萬餘，並輔以大量戰車、裝甲車。激戰至4月30日，呂公良師傷亡慘重。日軍沖入許昌城內，守軍巷戰，當夜突圍，呂公良師長殉國。5月1日許昌淪陷。

  日軍繼續南進，攻陷臨潁、郾城、漯河。南線日軍由信陽北攻，確山、遂平失陷。8日，日軍南北會攻，攻陷西平。至此日軍打通平漢鐵路南段。

  日軍還向西進攻，追擊平漢路西之湯恩伯兵團，陷襄城、郟縣、臨汝，並繞犯龍門。6日，寶豐、魯山及登封均陷。

  日軍圖攻洛陽，5月5日起即向龍門、伊川進犯，守軍劉戡兵團與張際鵬軍浴血苦戰，數度擊退其攻勢，但至7日，被日軍猛攻突破。

  駐晉南之日軍積極配合進攻河南，9日從垣曲強渡黃河，進犯澠池，切斷中國軍隊對洛陽之增援。同日，龍門失陷。日軍於13日從東、西、南三面會合於磁澗（洛陽西）地區，洛陽被日軍包圍，完全孤立。13日，日軍分從東面偃師、西面澠池與新安兩方面攻洛陽。24日，日軍發動總攻，沖入城內，守軍進行巷戰，血肉拼鬥。至25日，守軍彈藥已罄，忍痛突圍。堅持18天的洛陽守衛戰至此結束。

  日軍在圍攻洛陽的同時，又分沿嵩（縣）盧（氏）道、洛（陽）盧（氏）道和隴海路西進，從14日開始，先後攻陷宜陽、韓城、洛寧、陝縣。20日，盧氏棄守。第36集團軍總司令李家鈺在陝州失陷後率部向西轉移過程中受日軍包圍，中彈犧牲。

  為挽回戰局，中國統帥部曾於5月18日下令向洛陽反攻（此時洛陽未陷），以第五、第八兩戰區部隊，聯繫湯恩伯兵團協力反攻，一度克復遂平、漯河、魯山、嵩縣，進迫寶豐。時洛陽守軍仍喋血苦戰，在中國軍隊反攻下，日軍放棄盧氏，退守洛寧。

  第一、第八兩戰區部隊於6月2日向日軍反擊。日軍復行反撲。賴汝雄軍、顧錫九軍及劉汝明集團軍與日軍激戰。日軍向方城、泌陽流竄，均被擊退。迄19日，第一、第五兩戰區仍保有舞陽、魯山、葉縣以南之線，與日軍對峙。日軍竄虢略鎮（今靈寶城區）、攻陷閿鄉（今故縣鎮，屬靈寶縣）後，第八戰區李正先軍、馬法五軍夾擊日軍，收復閿鄉、虢略鎮及靈寶。6月下旬，日軍又攻陷洛寧、盧氏、靈寶、閿鄉，後退陝縣、洛寧、嵩縣。

  日軍打通平漢路後，鐵路兩側守軍曹福林軍及豫南挺進軍等向日軍夾擊，至5月19日，已將漯河、西平、遂平、確山、上蔡等地克復，切斷平漢路。6月上旬開始，日軍再度進犯，攻陷汝南、上蔡。17日，由明港（信陽北）北上之日軍與由許昌南下之日軍會合，再度打通平漢路。

  為策應豫中會戰，皖西日軍竄占潁上，進窺阜陽。後何柱國集團軍將其擊潰，克復潁上、阜陽。

  豫中會戰歷時2月，中國軍隊挫師失地，日軍攻陷30餘縣鎮。據載，第一戰區傷亡官佐817人、士兵18327人，日軍傷亡4000人。而日方統計，自豫中作戰開始至5月25日，日軍傷亡3350人，中國軍隊陣亡37500人，被俘15000人。第一戰區司令長官蔣鼎文、副司令長官湯恩伯均被撤職。

  二　長衡會戰

  日軍在1944年4月發動豫中會戰後又於5月下旬發起向湖南的進攻。日軍這次進攻使用了8個師團的兵力，為日本發動全面侵華戰爭以來對一個地區進攻使用最多的兵力，比1938年攻占武漢時還多。日本「中國派遣軍」總司令官畑俊六親自督戰。日本第5航空軍協同其第11軍作戰。

  中國方面對日軍向湖南進攻早有察覺，但仍以前幾次長沙會戰的戰略方針處之，對日軍這次進攻的嚴重性估計不足。長衡會戰大致可分保衛長沙作戰和保衛衡陽作戰兩個階段。

  （一）保衛長沙作戰

  5月26日，日軍分3路向南進攻。第九戰區彭位仁軍、王甲本軍在沅江、益陽地區，楊漢域軍在汨羅江北岸，羅奇軍在汨羅江南岸，傅翼軍在通城東南山嶽地帶，分別進行抵抗和阻擊。

  東路日軍於6月7日進陷古港，南趨萍鄉，10日向瀏陽城進攻。守軍王澤浚軍與日軍血戰多日後突圍。日軍於14日占領瀏陽。

  西路日軍進攻寧鄉、益陽。彭位仁軍和梁漢明軍各一部與日軍搏戰，11日夜益陽棄守。15日日軍突入寧鄉城內，守軍張靈甫師與日軍巷戰，肉搏，僅剩200餘人時仍據守核心陣地。益陽失守後，唐伯寅師收復益陽。王耀武集團軍對圍攻寧鄉的日軍完成包圍，唐伯寅師進入寧鄉城中與張靈甫師殘部會合。這時長沙已失陷，圍攻寧鄉之日軍接獲援助而突圍。

  中路日軍於6月9日強渡撈刀河後竄至瀏陽河，分趨淥水、長沙，一部繞過長沙之東，進抵株洲南；一部渡過湘江，直趨嶽麓山，完成對長沙的包圍。16日，日軍發起總攻。守衛長沙的張德能軍以一個師守嶽麓山，防廣兵單。日軍很快占領嶽麓山的一些重要陣地。17日夜，該軍以兩個團守市區，其餘兵力渡過湘江增援嶽麓山守衛，但渡江未半，天已拂曉，日機來襲，張德能軍損失很大。比及渡江部隊進抵嶽麓山，嶽麓山核心陣地已失。而留於長沙市區的兩個團在日軍的猛攻下亦無法支持，長沙遂於18日下午失陷。張德能軍殘部向西突圍至永豐（今雙峰）、邵陽。

  （二）保衛衡陽作戰

  長沙既失，第九戰區決定在衡陽與敵決戰。

  日軍攻占長沙後，分中、東、南三路分進合擊。中路日軍於6月13日攻占株洲。東路日軍20日攻占醴陵，22日攻占萍鄉。西路日軍於19日攻入寧鄉，22日攻占湘鄉。日軍沿湘江東岸突進，23日進抵衡陽近郊並繼續南進，牽制衡陽外圍中國軍隊，以孤立衡陽。

  6月26日，日軍占領衡陽城東湘江東岸的機場，迂迴至衡陽南，截斷衡陽守軍的退路，並從衡陽之西、西南形成了對衡陽的包圍。方先覺指揮第10軍守衛衡陽城。衡陽防衛鞏固，炮火亦優，守軍抵抗意志頑強。第10軍英勇搏戰，多次擊退日軍攻勢。從6月28日起，日軍向衡陽城發動總攻。日軍一再遭受損失，不得不於7月2日暫停進攻。11日，日軍再次進攻，17日對衡陽城猛烈轟炸，逐次奪取城郊據點，壓縮包圍圈。但守軍不畏犧牲，堅守陣地。日軍付出了重大傷亡，不得不於19日再次停止進攻。在進攻衡陽的作戰中，日軍第68師團師團長佐久間為人及其參謀長負重傷，聯隊長、大隊長被擊斃數人。

  中國軍隊力圖在粵漢鐵路兩側夾擊南下進攻衡陽之日軍，以救援衡陽；而日軍進攻衡陽，除一部兵力直趨衡陽外，在東、西兩路也集中相當多的兵力，攻擊試圖夾擊進攻衡陽日軍的中國軍隊。東路進攻攸縣、安仁、耒陽、茶陵、蓮花等地，西路進攻永豐等地。中國軍隊與東西兩路日軍激戰，策應衡陽守衛作戰。而日軍進攻湖南之兵力雄厚，至攻占長沙，後續兵團尚未投入戰鬥。這時，日軍推進其後續兵團猛撲，以策應衡陽近郊戰鬥。

  軍事委員會為解救衡陽之危，一再電令第九戰區東、西兩路部隊加強攻擊，令李玉堂、王耀武速解衡陽之圍。但日軍拼力堵截支援衡陽的中國軍隊。第九戰區東、西兩路部隊均受日軍阻擊，無力向衡陽突進，特別是湘江以東的部隊未能向衡陽前進。8月2日，雖然黃濤軍、施中誠軍和李天霞軍都進入衡陽近郊，黃濤軍在二塘、兩母山給予日軍一個聯隊以殲滅性的打擊，但其自身亦遭到重大傷亡，未能與衡陽城守軍會合。

  8月3日，日軍對衡陽大肆轟炸。4日，日軍對衡陽發起第三次總攻。方先覺軍的抵抗仍英勇頑強。日軍反覆攻擊「丫」陣地，5次受挫，傷亡慘重。其第120聯隊各中隊所剩士兵只有二三十人，最多只四五十人。8月5日，日軍第68師團第57旅團旅團長志摩源吉被擊斃。日軍進攻西禪寺高地，傷亡很重，日軍戰史稱「出現了現代白晝戰鬥中罕見的悲慘景象」。方先覺軍久戰疲弊，傷亡極大，陣地多處被毀。6日，日軍突入衡陽城內。守城官兵仍頑強抵抗。8月7日晚，第四戰區前來援救的黎行恕軍主力加入，實行總攻，直撲衡陽城，期將日軍壓迫於湘江而殲滅，以解衡陽之圍。但8日晨，該軍突進至五里牌附近時遭日軍阻擊，攻勢受到挫折。

  方先覺第10軍官兵守衛衡陽城達47天之久，在日軍猛烈攻擊下，頑強拼搏，堅守待援，直至陣地全毀，傷亡慘重。8月7日夜，方先覺派參謀長孫鳴全與日軍談判，停止抵抗。衡陽於8月8日陷落。

  三　桂柳會戰

  1944年8月下旬，日本中國派遣軍下新設第6方面軍，以岡村寧次為司令官，指揮攻占桂林、柳州，擬捕殲中國軍隊主力，爾後向貴州省境追擊，並攻略南寧。

  中國第四戰區參加桂柳會戰的部隊多因參加長衡會戰，損耗慘重，實力不充。日軍進攻時，這些部隊正調動前來，未及集中即倉促應戰。

  日軍攻占衡陽後，9月1日繼續發動南侵。羅奇軍在常寧進行了較頑強的抵抗。日軍於9月5日攻占祁陽，7日攻占零陵，13日占道縣。第79軍軍長王甲本於9月7日在冷水灘戰鬥中中彈殉國。

  9月上旬，日軍主力從湘桂路西進，另由廣東沿西江西進，由雷州半島北進，向廣西進攻。9月11日、13日，黃沙河、全縣相繼棄守。日軍繼而攻占邵陽、常寧。10月1日，湘桂路日軍進至興安附近，另二路分由灌陽、資源和富川向桂林和平樂進犯。

  沿西江北岸西進之日軍進襲梧州，梧州失陷。從雷州半島北進的日軍攻陷廉江、容縣、平南、丹竹。中國軍隊於桂平、平南一帶阻止日軍西進。10月11日，日軍在桂平南渡過鬱江，守軍阻擊失敗。12日，日軍攻陷桂平、蒙圩（一作「蒙墟」，桂平南）。第四戰區為確保柳州、掩護黔桂路安全，調張弛軍、羅奇軍於桂平方面，於10月21日對進犯該地區的日軍發動攻擊，歷時8晝夜，將桂平外圍蒙圩附近重要據點及馬嶺等地克復。因桂林外圍戰局緊張，攻勢停止。

  第16集團軍副總司令韋雲淞和第31軍軍長賀維珍負責桂林防衛，以闞維雍師防守桂林城北部及其附近要點，黎行恕軍之許揚高師防守桂林城南部及其附近要點。10月27日，日軍以3個師團的兵力圍攻桂林。桂林城北、西兩面防禦線多山岩，日軍29日起幾度襲擊猛攻無效。11月4日，日軍乃進攻桂林灕江以東地區，5日攻占七星岩，連日炮擊桂林市區，致發生火災，市內房屋焚燒幾盡。7日，日軍強渡灕江。中日兩軍反覆爭奪要點。巷戰至11日，守軍奉令突圍，桂林遂告陷落。第131師師長闞維雍、防守司令部參謀長陳濟桓、第30軍參謀長呂旃蒙、第170師副師長胡厚基均於是役陣亡。

  桂林激戰之際，日軍一路繞過桂林南進，攻陷永福。楊森集團軍奉令退守柳州。此時，從西江西進的日軍進逼武宣，從雷州半島北進的日軍則經貴縣突抵來賓、遷江以南地區。於是，日軍從北、東、南三面形成對柳州的包圍。11月6日起，鄧龍光、楊森兩集團軍於遷江經柳州亘柳城全線與日軍激戰。9日柳城失陷。日軍分由黃冕（鹿寨東北）、修仁、武宣，從北、東、西三面攻抵柳州城郊。經3日激烈戰鬥，戰區以桂林情況不明，乃令楊森集團軍放棄柳州，向西部山地轉移。丁治磐軍的兩個團在柳州城內被日軍包圍，損失重大。11日，柳州淪陷。

  四　黔桂邊與桂南作戰

  日軍攻陷桂林、柳州後，繼續向西突進，攻陷宜山、懷遠（宜山西北），西犯金城江（今河池）。

  桂柳激戰期間，中國統帥部為防守黔邊，以確保陪都重慶，於11月6日下令：從第六、第一、第八戰區抽調部隊集結貴陽、馬場坪（福泉縣南，貴陽以東）、都勻、獨山地區，以保貴陽，統由黔桂湘邊區總指揮湯恩伯指揮。

  11月28日，日軍陷南丹。另一路日軍竄思恩，經黎明關，直撲荔波、三合。日軍12月1日突進至八寨、獨山時，劉希程軍曹玉珩師和孫元良軍王鐵麟師已到達戰場，予以反擊。日軍不支。日軍於12月5日晨突入獨山後旋即撤退。劉希程軍、孫元良軍克復八寨、三合、荔波、南丹、車河，與黎行恕軍協力向河池方面日軍攻擊。14日晚，日軍反撲。該兩部因轉戰過久，兵力疲憊，乃與日軍對峙。

  日軍進攻桂林、柳州時，其主力西進，陷賓陽、南寧。同時，日軍駐越南的一個支隊亦乘勢北上，會攻龍州。龍州於12月2日失陷。

  至此，日軍占領了桂林、柳州機場，形式上打通其與南方軍陸上交通的任務。

  豫湘桂之戰，是武漢會戰後日本發動的一次最大規模的帶有戰略性的進攻。中國戰場上中日軍隊優劣之勢仍未發生根本變化。中國抗戰進入第八個年頭，因久戰兵疲民困，抗戰局面非常艱難。中國大部分軍隊雖然英勇抵抗，但喪師失地，社會發生怨望。國民政府陷入戰時政治危機。日軍進至獨山，重慶似處於危境。1944年12月初，新任中國戰區參謀長、美軍將領魏德邁建議：為預防貴州省會貴陽陷落，應預作由重慶遷都昆明的準備。而當時日軍攻至貴州，戰線加長，兵力不足，且日本在太平洋戰場節節敗退，戰略全局上其必敗無疑；中國遠征軍作出了英勇犧牲，緬北滇西反攻接近取得全勝；中國已從陝川調兵南下，保衛貴陽。蔣介石對重慶可保無虞充滿信心，他答覆魏德邁說：「余縱在渝被敵包圍，亦決不離渝一步。」

  五　其他作戰

  （一）第二戰區作戰

  1944年4月初，彭毓斌軍的暫編第45師（馬儒魁）同日軍5000餘人在稷山血戰10餘日，斃傷日軍500餘人。20日，汾南各據點日軍5000餘人再度進犯稷山，馬儒魁師與日軍激戰旬余，將敵擊潰。5月8日，汾城、新絳日軍千餘圍攻尚書莊、義泉（新絳北），第68師（郭天辛）一部與日軍激戰一晝夜，發生巷戰，尚書莊、義泉失陷。第68師與暫編第37師（楊文彩）對日軍反包圍，擊退日軍。

  1944年5月起，日軍進行打通大陸交通線作戰，晉境日軍不斷出擊竄擾。6-10月間，河津、萬泉等地日軍出動攻擊。豫中會戰結束後，調赴豫省作戰之日軍調回山西。9月20日汾南各據點日偽軍向稷山、河津第二戰區部隊進攻。經激戰，汾南部隊於9月下旬突圍，轉移至汾北。10-12月間，萬泉、永濟、芮城、聞喜、夏縣、新絳等地日軍進攻地方保安團隊，各部英勇抗擊，一些部隊彈盡糧絕，全部殉國。

  （二）第三戰區作戰

  1944年豫、湘、桂會戰期間，6月8日，日軍從蘭溪、金華向西攻向衢州。王克俊師頑強抵抗，不敵，從湯溪退至龍游。11日，日軍強攻龍游以南，守軍抗擊，擊斃其旅團長橫山武彥。12日，龍游、溪口（龍游南）棄守。14日，國軍收復溪口。日軍增援，於17日猛攻浙贛鐵路南之大洲鎮（衢州東南）。蕭冀勉師集中兵力包圍日軍於衢州以南。26日，日軍攻入衢州城，守城部隊應鴻倫師被迫退出。第78團團長於丕富等官兵約3000人遇難。第三戰區調李覺集團軍和王敬久集團軍各一部進至衢州外圍時，日軍畏懼，於29日撤出衢州。龍游、湯溪亦告克復。

  8月下旬，日軍從金華向東南經縉雲直趨麗水。上官雲相集團軍估計日軍將向西進攻浙江省政府所在地雲和，乃部署在松陽、宣平一帶與日軍決戰。25日，日軍攻入麗水城內，劉嘉樹軍第63團在城內與日軍巷戰。該團官兵大部犧牲，團長彭學儒陣亡。麗水失陷。日軍欲攻雲和，被上官雲相集團軍所部擊退。28日，日軍將搶奪的物資沿江運輸東下，向青田、溫州進犯，主力向永康、義烏、武義、金華北撤。9月16日，麗水收復。

  上官雲相集團軍方部署抗擊日軍向溫州進攻。日軍於9月9日攻占溫州。上官集團軍反攻，羅君彤師和蕭冀勉師一度攻入城邊，終因兵力不足而停止反攻。其後瑞安、樂清亦陷。直至1945年6月17日日軍從溫州撤逃，溫州方收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