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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02 01:35:05
作者: (美)弗蘭克·赫伯特
當我帶領人類走上金色通道,我保證會給他們一個深入骨髓的教訓。我知道人類最大的特點就是言行不一。他們說他們尋求安全和寧靜,他們稱之為和平。然而,他們嘴上這麼說,暗中卻播下了動盪和暴力的種子。
——神帝雷托二世
原來她稱我為蜘蛛女王!
大尊母半躺在一張高台上的大椅子上。她乾癟的胸部隨著暗笑晃動著。一旦我把她逮進我的網裡,她就知道會發生些什麼!把她吸乾,這就是我想乾的。
她是個身材瘦小的女人,長著一張平凡的臉,肌肉會因為緊張而微微抽動。她往下看著,天空照亮了會客廳地板上鋪著的黃色地磚。一個貝尼·傑瑟里特聖母趴在了那裡,身上綁著志賀藤。俘虜並沒打算掙扎。志賀藤是最好的選擇。能切斷她的胳膊!
她所處的這間客廳與大尊母的地位十分相稱,不光是因為它的面積,更因為它是從別人手裡搶來的。足有三百平方米,它曾經被公會的領航員用於在交叉點[3]的集會,每位領航員都躺在巨大的罐子裡。現在,黃色地板上的俘虜看上去就像是大地上的一粒塵埃。
這個鼠輩,在告訴我她所謂的大聖母是如何稱呼我時,似乎很享受嘛!
不過,大尊母心裡想著,這仍然是個美妙的早晨。美中不足的是,在這些女巫身上無法施展酷刑或精神刑訊。你怎麼才能折磨一個能夠做到在過程中隨時自殺的人呢?真有人就這麼死了!她們還有壓抑痛感的方法。真狡猾,這些未開化的人。
她還吞下了大量的謝爾!一旦攝入了這種該死的藥物,死後身體很快就會開始瓦解,不會給刑訊留下太長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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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尊母朝著某個手下示意了一下。那人用腳把趴著的聖母翻了過來,接著又在下一個示意下鬆了松志賀藤,好讓俘虜能做些必要的活動。
「你叫什麼,孩子?」大尊母問道。她的聲音因年齡和強裝的溫柔而有些刺耳。
「我叫薩班達。」聲音年輕而又清脆,尚未受到刑訊之苦的影響。
「你想看我們抓個弱男人並征服他嗎?」大尊母問道。
薩班達知道該如何應對。她們受到過警告。「我會先去死。」她平靜地說道,抬頭盯著那張蒼老的臉孔。臉孔上的顏色如同在太陽下曬得太久的乾枯根莖,一雙老太婆式的眼裡有奇怪的橙色斑塊。這是發怒的表現,監理曾跟她說過。
她身披一襲松垮的紅金色長袍,上面繡著數條黑龍,長袍下是紅色的緊身衣,這些都更加突顯了那具瘦弱的身軀。
大尊母表面上不動聲色,暗地裡卻在詛咒這些女巫:都該去死!「在我們抓到你之前,你在這顆骯髒的行星上是做什麼的?」
「教導孩子的老師。」
「恐怕我們連一個孩子都沒留下。」嗯?她在笑嗎?為了觸怒我!明白了!
「你教導你的孩子們去膜拜女巫什阿娜嗎?」大尊母問道。
「我為什麼要教導孩子們去膜拜一位姐妹呢?什阿娜不會喜歡的。」
「不會……說得好像她又活過來了,你還認識她一樣。」
「我們只認識活著的人嗎?」
年輕女巫的聲音既清脆又無畏。她們具備驚人的自控力,不過,這也挽救不了她們的命運。奇怪,什阿娜的邪教竟這麼具有生命力。必須把它剷除,像消滅女巫那樣把它一起消滅。
大尊母舉起了右手的小手指。早已守候在一旁的手下立刻給俘虜打了一針。或許這種新藥物能撬開女巫的嘴,或許還是不行。無所謂。
薩班達在針頭刺進脖子時皺了下眉。沒過幾秒鐘,她死了。僕人們抬走了她的屍體。屍體會被餵給關押著的混合人。混合人並沒有什麼用處。在囚禁期間它們不會繁殖,連最簡單的命令也不會服從。只是心存怨恨地等待著。
「馴獸師在哪兒?」它們會問。或是從它們人形的嘴裡冒出一些無意義的其他詞語。不過,混合人還是能帶來些娛樂。囚禁也揭示了它們其實很脆弱。跟這些原始的女巫一樣。我們會找到女巫的藏身之所。早晚會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