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青天白日的,你按捺些
2024-10-02 01:05:41
作者: 四月除夕
這之前,上官鳶一手摸葉隨雲袖袋,一手探進他懷中,努力去尋那小瓷瓶。
而葉隨雲閉眼忍耐,唯一還自由的手稍稍舉起,做出一個想推開她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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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落入進門的上官今安眼中,便是他那好妹妹正恬不知恥的對人家貌美督主上下其手,而葉督主不堪其擾,但礙於對方身份,想推開又在猶豫。
上官今安頓了一下,到底厭惡葉隨雲,又對自家人多偏袒,厲聲問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皇兄!」上官鳶嚇一跳。
她已經猜到,葉隨雲如今應是中了些什麼毒藥。
而那毒藥,很可能就在她的炭盆中。
這藥或許是來對付她的,或許是胡興下的,但這其中,上官今安是否有授意,誰又能確定?
所以上官鳶下意識隱瞞了葉隨雲的狀況:「皇兄,我只是……」
「你……」上官今安實在怕她說出什麼驚世駭俗之言,連忙打斷,「你好歹按捺一下!青天白日的,還在宮中呢!」
上官鳶沉默下來。
她此時一隻手還拉著葉隨雲的手腕,另一隻手才從他滾燙的懷中收回,卻還攥著他的衣領。
而葉隨雲一臉絕望,正閉著眼睛站在她面前,欲拒還迎。
馬上她就明白了上官今安的想法,適當的露出一絲赧然:「皇兄不知,他這幾日與我鬧脾氣,今兒才好些,我這不就,咳……」
上官今安大皺起眉,表示並不想聽。
他是想岔了,但當前情況和胡興的預估也差太多了!
胡興小眼睛一轉,馬上含笑說道:「這,葉督主瞧著狀態不太對勁啊……」
「他倒是想反抗,對本宮這不是還有敬畏之心麼。」上官鳶說著,似笑非笑去看胡興,「怎麼,若本宮想扒胡公公衣裳,胡公公就能笑著任本宮扒嗎?」
「行了,說的都什麼話!」上官今安頭疼的打斷她,「都說了讓你在公主府中批摺子,你要進宮,現在還在宮中做出這種事情!」
上官鳶飛快看了胡興一眼,見剛剛還躍躍欲試想說話的他此時正低頭避開她的目光。
果然,這其中的貓膩,怕都是胡興一手所為。
雖熱一時沒搞明白為什麼,上官鳶還是嘆道:「罷了罷了,難得與阿雲和好,今日我還是先回去了啊皇兄。」
「你……你!」上官今安想訓斥她,又不想當著葉隨雲的面,最後只能狠狠提醒,「你莫要太過分!」
上官鳶只覺得好笑。
就上官今安這般為了一個唐玉兒,連奏摺都不看了,如今還要警告她別太過分。
若不是葉隨雲狀態實在不好,上官鳶多少要與他理論一番。
但這會兒,某人站在她身邊,就像是個緊繃的大型火堆,呼吸滾燙,身上的熱度也難以忽略。
她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挽起葉隨雲的胳膊,半抱半拖的將他往外拉,還與上官今安打招呼:「那我走了啊皇兄。」
說話間,她飛快的看了眼胡興。
胡興正認真看著葉隨雲,大約在揣測葉隨雲的狀態。
上官鳶微微側身,擋住他看向葉隨雲的視線,又警告的瞪了他一眼。
胡興連忙垂下眸去,仿佛什麼都不知道一般。
上官鳶卻多少鬆了口氣。
不是上官今安要動的手,要對付的人也不是她。
他們兄妹,不管如何,暫時還是可以如往常那般相處下去。
好不容易把葉隨雲扶到宮門口,上官鳶甩了甩有些酸脹的肩膀:「怎麼這麼重。」
而此時的葉隨雲幾乎已經神志不清,體溫極高,上官鳶拖著他就像拖著冬日裡的一個大火爐,走出一身熱汗來。
「莫要聲張,去尋個好些的大夫,最好是擅長毒物的。」上官鳶看到馬車裡忽然出現的兩個黑影,並未太過驚訝,只如此吩咐道。
長和與長印對視一眼,低頭應諾,又瞬間消失在原地。
上官鳶摸了摸葉隨雲的額頭,眉頭皺起。
胡興和葉隨雲到底有什麼齟齬,為了設計葉隨雲,竟連她都敢牽扯其中?
那個奴才,膽子也實在大了些。
腦中千迴百轉,馬車很快到了公主府門口。
車停下,上官鳶卻微動,直接吩咐:「進去。」
車輪粼粼聲傳來,上官鳶胡出一口氣,再看身邊癱坐著的葉隨雲,低聲道:「也不知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進了公主府,便不必她自己動手了。
喊了兩個侍衛將葉隨雲抬進花廳的側殿,而那兩個暗衛動作也著實快的很,已經抓了個大夫進來。
真的是抓,兩人一邊一個,提著那大夫的胳膊和肩膀就來了。
上官鳶也沒計較二人擅闖公主府的行為,點點頭,示意他們帶人去看葉隨雲。
此時,青禾和秋水兩個,才敢小心的問起:「公主,今日這是……」
「胡興那狗奴才。」上官鳶輕哼,「竟敢在本宮的炭盆中放那些腌臢東西!」
兩個宮女的猜測此時被證實為真,均齊齊倒吸一口氣。
「而且,明明是他提出讓本宮進宮整理奏摺的,皇兄提起,說的卻是本宮要進宮,哼!」
上官鳶越想越氣,「簡直狗膽包天!」
「公主為何不與皇上當場揭穿他!」青禾氣道,「竟敢對公主這般陽奉陰違,千刀萬剮也活該!」
上官鳶輕哼:「你當本宮沒想過嗎?不過前因後果尚未弄清,他之所圖本宮亦還不知曉。」
「還有,他一個內宮奴才,哪裡來的這東西?」
上官鳶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個素帕,素帕打開,裡面包著的便是三顆在炭盆中燃燒的小珠子。
兩個宮女驚訝極了,青禾問道:「公主何時撿的這個?奴婢竟都沒注意!」
上官鳶重新小心包好素帕,沒說這是葉隨雲給她的。
那人都中招到神志不清了,還能撐著將證據保留下來。
給她的時候,他還輕聲說道:「小心拿,會碎。」
解毒藥沒找到,卻被從袖袋裡塞了一包這東西,上官鳶實在心情複雜。
恰此時,側殿的門開了,那大夫面帶疑惑的走了出來。
上官鳶側目看過去,秋水已經機靈的上前問道:「大夫,他怎麼樣?」
「不簡單,實在不簡單……」老大夫搖頭嘆息,「中了如此強烈的催/情之藥,竟還能堅持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