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再審賀剛（二）

  太明顯了，實在太明顯了。

  小林大佐今天接連的反應，再次印證了章牧心中的判斷。

  這個小林大佐絕對背著自己有事。

  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利用囚犯被毒殺的事，和自己爭搶賀剛的審訊權。

  當即雙眼微眯，不悅的看了小林大佐一眼。

  「現在我要去審賀剛了，如果你想告我狀的話，那請便好了。」

  「大門在那邊，應該不用我送你吧！」

  

  說完，當著小林大佐的面，朝著審訊室走去。

  小林大佐看著章牧的背影，心中那叫一個氣啊！他都已經將松原春二抬出來了，章牧還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

  更是開口，要直接去審問賀剛。

  同時，還手指大門的方向，要趕他離開。

  此時此刻，他又怎能離開？

  小林大佐心中很是擔心，若是放任章牧單獨審訊賀剛。

  章牧會將，松原春二想要的東西審出來。

  當即，一咬牙一跺腳。

  「誰說我要走了，我也要去審賀剛！」

  跟在章牧身後，往審訊室走。

  ……

  這一幕，被一旁的劉二順看在眼中。

  劉二順是連連輕笑。

  「呵呵……小林大佐的臉皮可真是夠厚的。」

  「當初在紅樓的時候，我就見識到小林大佐的厚臉皮了。如今看來，我還真是低估你的臉皮了！」

  此話輕飄飄的落入到小林大佐耳中。

  小林大佐仿佛是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直接一個趔趄，險些沒摔一個狗啃泥。

  劉二順見狀，在小林大佐身後，緊跟了一句。

  「這怎麼平地還能摔跤呢？莫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吧？」

  小林大佐聽了這話，當即回頭瞪了劉二順一眼，他也只能瞪劉二順這麼一眼。

  走在最牽頭的章牧聽了，也回頭看向了劉二順。

  「二順，別說實話！」

  章牧此言一出，眼看著小林大佐臉上的麵皮，不自覺的抽搐了兩下。

  像是真的被章牧說中了一般。

  …………

  審訊室內，賀剛被結實的綁在了老虎凳上，為了防止他胡亂喊叫，更是在他口中塞入了一團破布。

  然而今天的賀剛，並沒有胡亂喊叫。從被帶到審訊室開始，就一直老老實實的低著頭，閉著眼睛不說話。

  便是章牧和小林大佐進來了，也是只是掃了二人一眼。

  章牧見賀剛不喊也不叫，心中很是疑惑。憑章牧對賀剛的了解，他險些被人毒殺了，是必定要大吵大鬧一番的。

  可如今，怎麼像是轉了性子一般？

  懷著這份疑惑，章牧在審訊桌前坐了下來，將剛沏好的一杯茶擺在桌上。

  只是盯著賀剛的眼睛，擺弄著茶杯，好半晌也不說話。

  一旁的小林大佐見了賀剛的樣子，心中則很是高興，並將這一份高興，直接掛在了臉上。

  以為賀剛是經歷過被毒殺的事了，已然想開了。不想再和自己糾纏了，願意說出東西所在的地方了。

  只想著趕快找個，跟賀剛獨處的機會。

  想到此處，小林大佐徑直走到老虎凳旁，伸手扯下了賀剛口中塞著的破布團。

  「今天倒是挺老實的。」

  說著，拍了拍賀剛的臉。

  「怎麼想明白了？想明白了就趕快說吧，說出來你也能少遭些罪！」

  聽著小林大佐如此說，賀剛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小林大佐。

  嘴角露出些許玩味似的笑容。

  「那我可……什麼都說了！」

  小林大佐一聽，雙眼微微圓睜，心中很是忌憚。

  一手死死的捏住賀剛的下巴。

  語氣陰狠。

  可顧忌後面不遠處的章牧，只得壓低聲音，對著賀剛威脅到：

  「你可要想清楚了，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說著，將臉貼近了賀剛。在賀剛耳邊，用只有他們二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到：

  「你要是敢將松原司令長官要的東西告訴章牧，小心你的兒子！」

  再次用賀剛的兒子威脅了賀剛一番後，小林大佐才放心的鬆開賀剛的下巴。

  可走出兩步後，又猛地轉身，朝著賀剛的肚子來了一拳。

  「嗚……」

  這一拳的力道十足，直打的賀剛有些乾嘔。

  章牧將小林大佐的動作，全都看在了眼中。雖不知道他到底在賀剛耳邊說了什麼，但大致也能猜個七七八八。

  無非就是，用什麼人或者什麼東西在威脅賀剛罷了。

  「差不多行了！我還是那句話，你要是把賀剛打死了，你後果自負。」

  「另外，你最好應該搞搞清楚，我是主審你是來配合我的。」

  「還有，這裡是牡丹江警署！」

  章牧的語氣很是平淡，只是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手裡的茶杯重重的砸了一下桌面。

  算是在警告小林大佐。

  「如果你還一直這個樣子，那你也就沒必要繼續跟著我參加審訊了。」

  最後這一句，算是表明了章牧的態度。

  也隨著這句話出口，審訊室內安靜了好久。

  小林大佐看著章牧，是一臉的不忿。

  賀剛也在看著章牧，表情先是一愣，而後慢慢笑了起來。

  最後直接笑出了聲。

  「小林大佐，看來你說話也不是很管用嘛！」

  「你這個大佐，可不像你的全都，那麼有勁兒，真是軟的厲害啊！」

  「賀剛……」

  賀剛的一番嘲諷的話，直氣的小林大佐有些發抖。

  可為了能有單獨面對賀剛的機會，小林大佐只是怔怔的瞪了一眼賀剛，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在章牧跟賀剛看不到的位置，小林大佐死死的攥緊了拳頭。

  此時的賀剛，全然是一副有持無恐的樣子。

  絲毫不在意自己剛剛的嘲諷，會不會引的小林大佐再次對他拳腳相加，會不會引得小林大佐對他的兒子下手。

  沒了小林大佐在旁干擾，章牧總算能以自己的節奏來審賀剛了。

  淺淺的喝了一口茶，章牧抬眼看了看老虎凳上的賀剛。

  「還記得那個叫李柱的傢伙嗎？」

  「就是當初，就是在審訊室門口尿了一地，還害的你踩了一腳的那個。」

  聽到章牧提起了李柱，賀剛臉上的得意瞬地消失不見，轉而滿是戒備的看著章牧。

  「什麼李柱我忘了，早就不記得了。」

  賀剛哪裡是忘了李柱是誰，只是不想在人前挑明，更不想在章牧面前挑明。

  當初，李柱的這一番籌劃，本是賀剛最得意的，最引以為傲的。

  不想最後，還是章牧贏他輸。

  「都這個時候了，還不願意說嗎？」

  章牧知道，這是賀剛最後的倔強。可到了這步田地，章牧就是想看看，他對他過去做過的事，有沒有後悔過。

  雖不能放過他，但至少能讓他死的體面些，死的還有些許做人的尊嚴。

  好一會兒後，賀剛似乎是坦然了。

  「哎！」

  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後，賀剛抬眼看向了章牧。

  「我承認，李柱是我給你做的局。」

  「就是想讓你在大梨樹村被人殺掉，哪怕殺不掉你，也能讓你被扣上一個通抗匪的名頭。」

  「就是沒想到，你居然回來了，還帶著真抗匪的屍體回來了。真是讓我好好的一盤大棋，全都落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