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再審賀剛（一）

  等到章牧趕到警署的時候，小林大佐已經等了章牧好長時間了。

  沒辦法，警員得了章牧的令，說什麼也不讓小林大佐進警署大獄一步。

  「章牧君，你真是好悠閒啊！」

  小林大佐依靠在大獄外面的牆上，低頭擺弄著手裡的打火機。

  見章牧到了，開口就是冷嘲熱諷。

  「這牡丹江的警署啊，真是漏成篩子了。警署大獄，說進來人就進來人了，說有人被毒死就有人被毒死了。」

  「這種事都不用發生在新京，哪怕是哈爾濱，主管警署大獄的大隊長，連同值班的警員，腦袋早就搬家了。」

  說到此處，小林大佐朝著章牧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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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章牧的眼神中，滿是嘲諷與嘲笑的味道。

  「不曾想，章牧君主管的警署大獄，竟然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接連發生了兩次囚犯被毒殺的事。」

  「然而，章牧君卻什麼事都沒有？」

  隨即，小林大佐站直了身子，徑直走到章牧面前。

  上下打量了一番章牧的臉，而後說到：

  「你到底是運氣好呢？還是運氣好呢？大本子帝國的榮譽警員？」

  章牧在得知警署大獄出了事，是特意換上了大隊長的警服才來的。

  此時小林大佐一邊嘲諷著章牧，另一邊手指直接按在了章牧那枚，代表著榮譽警員的勳章上。

  如今，不僅僅是對章牧的嘲諷了，也是對章牧的質疑。

  「你什麼意思？」

  不等章牧開口說什麼，先一步到此的劉二順直接站了出來。

  小年那天，章牧中槍送往醫院的時候，就是劉二順在手術室門口，正面硬剛小林大佐的。

  又在年二十八那天，在紅樓見證了小林大佐，是怎麼被劉如煙的一紙證件，嚇跑了的。

  此時，更是對小林大佐沒有絲毫畏懼。

  見他敢開口嘲諷章牧，當即第一個站到了章牧面前，用自己的肩膀，一下一下的撞著小林大佐。

  生生將小林大佐撞的往後退了好幾步，才肯罷休。

  「我問你話呢，你剛才跟我們章頭兒說那些有的沒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此時的小林大佐，自然不會理會劉二順。

  剛剛對章牧說的那番話，不過是想要將賀剛，從警署大獄帶去憲兵隊罷了。

  也只有賀剛到了憲兵隊，他小林大佐才好繼續逼問賀剛，松原春二要的東西到底在什麼地方。

  若是讓賀剛一直留在警署大獄，他辦起事來，實在是不方便。

  只有像昨天那樣，有了跟賀剛單獨相處的機會，才能對賀剛逼問一番。

  此時面對咄咄逼人的劉二順，小林大佐心中多少有些犯怵。畢竟今天，他是自己一個人來的警署，來的章牧的地盤。

  雖不擔心章牧會對他怎麼樣，但若真是起了正面衝突，小林大佐擔心，章牧不會讓他有機會單獨接觸賀剛。

  「章牧君，你就是這麼管手下的？怪不得會接連發生兩次，警署大獄裡的囚犯被毒殺的事。」

  「照我看啊，賀剛這次沒被毒死，完全是僥倖。」

  聽著這一番話，章牧眉頭微挑，面無表情的看著小林大佐。

  「哦？看來小林大佐也是悠閒的很啊，還有時間操心我的事。」

  章牧說著，朝著已經往後退的小林大佐，逼近了兩步。

  「主管警署大獄的人是賀剛，不是我。這一點你最好搞清楚些。」

  「我這個大隊長當的到底稱不稱職，你說的可不算，得是我們警署何署長跟田中長官說得才算。

  章牧的這番話，算是直接告訴小林大佐了。

  我是警署大隊長，你是憲兵隊長。

  雖然警署大獄出了事，但一個憲兵隊長還管不到一個警署大隊長。

  章牧這是直接跟小林大佐表明了態度。

  「再有，別用你的髒手碰我的榮譽警員勳章。如果有下次，我不介意讓你的手搬個家！」

  章牧本是不想和小林大佐說這些的，但總覺得他對自己的針對，有些莫名其妙。

  從昨天第一次審賀剛的時候，他就數次插話，打亂自己審問賀剛的節奏。

  今天，又是揪著囚犯被毒殺的事情不放。更是想將不屬於自己的過錯，強安在自己身上。

  之所以這麼說，也不過是為了讓他老實些，別對自己做事指手畫腳的。畢竟，自己才是主審賀剛的人。

  再有就是，章牧總是覺得這小林大佐絕對背著自己有事。至少，自己和小林大佐審問賀剛的最終目標，是不一樣的。

  想到此處，章牧當即開始分派任務。

  「咳咳……」

  而後看向了一旁的劉二順。

  「二順，楚一杵來了沒有？」

  劉二順輕輕點了下頭。

  「已經來了，在裡面忙活呢。」

  「章頭兒放心，除了最開始值班的警員進去過一趟，後面就再也沒人進去過。」

  聽到劉二順如此說，章牧滿意的點了點頭。

  對於章牧來說，眼下最關鍵的是儘快從賀剛口中審出，那批帶鼠疫的藥品的下落。

  還有就是借著賀剛如今的境況，將『塵埃』這個身份，安到他的身上。

  至於毒殺囚犯的事，眼下只能先放一放。

  不過，其中的蹊蹺，章牧還是放在了心上。從最開始毒殺四和尚，到現在的毒殺賀剛。似乎下毒的人，是有意針對賀剛。

  想到此處，章牧已然有了針對毒殺囚犯之人的辦法。

  當即對著劉二順吩咐到：

  「下毒的事就交給你和楚一杵了，有什麼結果通知我就行。」

  「另外，把賀剛提到審訊室去，我要審問賀剛。」

  就是如此漫不經心，甚至漫不經心到有多少人被毒殺了，都沒有過問。

  這就是章牧，要向外傳遞的信息。

  劉二順對章牧的安排是沒有不應的，當即點頭應了下來。

  反倒是小林大佐，抱著膀子看著章牧，直接冷笑了兩聲。

  「呵呵……章牧君的決定，也未免太兒戲了吧！對待兩次毒殺囚犯的兇手，你竟然是這樣一副漫不經心的處理態度。」

  小林大佐如今，還是想趁著囚犯被毒殺的事，讓章牧過多的牽扯精力。

  「我認為這裡的事，還是應該上報給松原司令長官，讓松原司令長官下決斷。」

  在小林大佐看來，反正自己是松原春二派來的事，昨天已經被章牧說破了。

  此時正好用松原春二司令長官的身份，來壓一壓章牧，爭取能讓他自己有機會，單獨接觸賀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