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夜未央
2024-10-01 19:55:36
作者: 三橫一束
林家少爺林多寶,在和順居打警員的事兒,就像牡丹江的江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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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的一下傳到了百姓的耳朵里。
對於這種熱鬧事兒,百姓們的看法倒是出奇的統一。
全都是在為林多寶拍手叫好!
「痛打黑狗子!乾的漂亮!」
「留過學回來的就是不一樣,辦起事兒來痛快!」
「多寶少爺是條漢子!」
章牧也不知道這個林奪寶是真傻還是假傻!
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林多寶還能見人便笑著拱手,走路的樣子像個慷慨赴義的英雄!
尤其是有人誇他是條漢子的時候,林多寶還要說上兩句鳥語。
「古德奈特!」
章牧覺得,自己要是和一個傻子計較,自己和傻子也就沒什麼區別了!
押送這群打手的警員們,一個個都氣極了!
「這叫個什麼事兒啊!正喝在興頭上呢,莫名其妙的被揍了一頓!」
而且這群傢伙,光打臉!
便是用飛來橫禍安慰自己,都覺得不解氣。
每走兩步,便要往打手身上,掄上一棍子才覺得解氣!
等到這群人被押送到警署的時候,大多都沒個人樣了!
最慘的要數林多寶了!
雖然沒人打他,可夜裡的牡丹江,卻要了他半條命!
儘管如此,林多寶還是仰著頭,一副慷慨赴義的樣子!
「小 三子!」
剛到辦公室,章牧便將小 三子叫到身邊!卻詫異他的臉上,怎麼一點兒傷都沒有呢?
「去弄件大衣,再弄碗薑湯!給內個林大少爺送過去!」
小 三子不解到:
「章隊,弄這些東西幹啥!內小子帶人打傷了咱們那麼多兄弟,讓他在警署里凍一宿,已經算便宜他了!」
「還給他弄大衣?弄薑湯?」
章牧抬手在小 三子的腦袋上敲了一下。
「兄弟們出來做事,是為了養家餬口,不是為了置氣!」
「再怎麼說,林多寶也是林家的大少爺,要是真把林多寶凍壞了,還怎麼給兄弟們刮湯藥錢啊!」
「好了去吧!記得大衣要越埋汰越好!薑湯要越苦越好!讓他吃點兒苦頭長長點記性!」
見章牧這麼說,小 三子笑著答應到:
「好嘞!章頭兒!您就瞧好吧!」
見小 三子離開,章牧又將韓金叫了過來。
「韓金,去林家跑一趟,告訴林奪多寶他老子,想要兒子,就把大洋給咱們送過來!」
警署牢房是半地下室,但論條件,還是要比本子特務處的好上太多了。
但還是在外牆開了一排小天窗的。
據章牧所知,這些天窗開,是特意設計過的。既不會讓人從天窗鑽出去,又冬冷夏熱!
尤其是冬天的小風一吹,那滋味可真是美極了!
林多寶呆在牢里,站在那裡,依舊目光灼灼!
章牧走到牢門前,上下打量林多寶一番,倒覺得有些大將軍的架勢。
「林少爺,滋味好受嗎?」
林多寶一甩頭,用鼻孔對著章牧,冷哼了一聲:
「哼!黑狗子!」
「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黑狗子,有什麼手段都給小爺用上吧!小爺不怕!」
林多寶念的這兩句詩,章牧沒聽明白!但來牡丹江警署這三年,這還是頭一次見人想主動上刑的!
「林少爺啊!好心勸你一句,還是消停些吧!雖說你爹是林有財,可我們手裡有的是不見傷的手段!」
「就像這牢房,多關你兩個鐘頭,你這少爺身子,受得了嗎?」
章牧本就不想太為難林多寶,把林多寶抓回警署,也是為了給警員們出口氣。
畢竟自己剛當上大隊長,還要快些聚攏人心。
誰知話都已經說到這份兒上了,林多寶還是那副慷慨就義的樣子。
儘管嘴都被凍的直哆嗦,還是念到:
「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前面幾句章牧也沒聽明白,但最後那句,章牧聽明白了。
就是管他什麼風,老子抗凍!
章牧一度懷疑,這林大少的腦子不好使!
「行!林大少真是條漢子,既然你抗凍,那你就在這兒吹風吧!」
說完,轉身就走。
但出牢房前,還是對看守牢房的警員到:
「每五分鐘進去看一眼內個林大少爺,別真把人給凍壞了!」
等出了牢房,去林家傳話的韓金回來了。
「章頭兒!內、內個林有財說讓咱們自便!」
章牧聽了,眉頭一皺。
「自便?」
「這個林有財是什麼意思?兒子不要了?」
韓金喝了一口熱茶,暖了暖身子,說到:
「我聽說,林家從奉天請來好幾位唱戲的角兒,在戲樓連開三天大戲,林有財在戲樓聽戲呢!」
「內個林有財還說了,等大戲唱完了,他再來接兒子回家!」
章牧聽了這話,差點兒沒從椅子上摔下來。
「聽戲!兒子都不要了?」
「這林家父子倆真是一對奇葩!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這時,小 三子回來了。
「章隊,你看這件大衣成嗎?」
小 三子將包袱皮里的大衣抖落出來,頓時辦公室里被一股發霉的惡臭充滿了。
「你這是從哪兒搞來的!快收起來!」
「這是院兒里,給富貴鋪窩的!我看也就這件夠勁兒,就拿來了!」
小 三子說的富貴,是警署看門的狼狗。它內狗窩,別說多髒了!
「這個行,算富貴立功了!薑湯呢?」
隨即,小 三子拿出一個罐子。
「一點兒糖都沒放,我還弄了塊豬苦膽進去,保證夠味兒!」
看著小 三子弄的這些東西,章牧捏著鼻子,連忙讓小 三子把東西帶給林多寶!
小 三子進去前,章牧還囑咐了一句。
「嚇唬嚇唬得了!別真把人弄出事就行!」
…………
就在章牧忙著處理林多寶的時候,賀剛從本子的居酒屋,回到了婊 子一條街的千香樓。
賀剛剛進門,便叫嚷到:
「翠喜兒呢?」
千香樓的老 鴇見賀剛回來了,急忙迎了上去。
「大當家的,您回來了!」
「嗯!翠喜兒呢?」
「一直在屋裡等大當家呢?白天的時候,翠喜兒這丫頭還和我念叨,大當家的去哪兒了,什麼時候回來!」
賀剛聽了一陣大笑。
「今天高興,賞你了!」
說著,將一塊大洋扔向老 鴇!
賀剛在老 鴇的千恩萬謝中,笑著走上千香樓的二樓。
……
千香樓二樓的房間裡,翠喜兒在床上躺了一整天,身上還疼的厲害。
便是吃飯,都要人送到嘴邊兒上。
被賀剛折磨了一整晚,翠喜兒年輕的身體上,一塊兒好肉都沒有了。
如今,一聽敲門聲,身上便一哆嗦。
可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清脆的敲門聲。
緊接著,便是賀剛的聲音!
「翠喜兒!」
門被推開,翠喜兒又看到那個折磨了她一整夜的人。
連忙從床上起身,在床角縮成了一團。
「大、大當家的,你別過來!」
「小翠喜兒,不是白天還在念叨我什麼時候來嗎?怎麼我來了,你倒要躲了?」
「不過這樣!我更喜歡!」
賀剛說完一陣大笑,在翠喜兒的顫抖中褪去了衣衫,撲了上去。
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怎麼能推開賀剛?
只能在無盡的哭喊中,默默的流著眼淚。
『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