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獵物

  松原春二見田中平三郎如此，欣慰的點了點頭。

  「田中啊！當初我選擇把靜香嫁給你，就是看中你冷靜、不易輕信的性子！這樣很好！」

  「我同意你對這個人的看法，但我，不支持你去抓他！」

  田中平三郎微微頷首到：

  「父親為什麼？」

  「報紙上不是已經寫的了嗎？忠誠榮譽警員章牧！我們可以將他立成成忠於我們大本子帝國的典型！」

  「這樣一來，他對我們的價值，可遠比他是塵埃的價值要高！況且你現在也無法確定，這個人是不是特工塵埃！」

  「在懷疑沒有確定之前，不要輕易採取動作！這樣，反倒會讓敵人先抓住你的破綻！」

  田中平三郎倒是有些不憤。

  「如果他真是塵埃，把他留在警署，一定會給我們製造很多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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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原春二伸手打斷了田中平三郎的話。

  「不必擔心，我已經將吉原別墅中的三十一號別墅，送給了他！」

  「以後，他一切行動全都會在我們的視線中，只要他安穩的為帝國辦事，給他一個警署大隊長，又有什麼關係呢？」

  田中平三郎一聽，頓時恍然大悟！

  「父親，我明白了！我一定會做好表面工夫，讓他相信我們很信任他！」

  「麻痹他，讓他大意！」

  松原春二見田中平三郎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欣慰的點了點頭。

  「優秀的獵人，總是善於等待的！無論他有多麼厲害的獵犬，多麼強大的工具，只有時間才是獵人最好的武器！這個道理你要明白！」

  「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知道現在的牡丹江最重要的是什麼嗎？」

  「田中不知！」

  松原春二將手放在田中平三郎的身上，語重心長到：

  「牡丹江四周環山，盛產木材！其東北，有盛產煤炭的密山府！周遭四五個府縣又都盛產糧食！木材、煤炭、糧食，這些可都是重要的戰略資源！」

  「而牡丹江不僅有水域碼頭，可以走水路將物資往南運，還有新修建的哈牡鐵路！無論從資源，還是交通，牡丹江的安穩才是最重要的！」

  「陸軍總部讓我來鎮守牡丹江，就是要我維持牡丹江的安穩！只有牡丹江安穩了，帝國才有源源不斷的木材、煤炭、糧食！」

  「所以，抓多少抗匪特工，對我鎮守牡丹江的重要性並不是很高！」

  「這些，你都明白了嗎？」

  聽了松原春二的話，田中平三郎雙眼微微睜大！

  「父親！那抗匪？」

  「抗匪？只不過是一群散兵游勇罷了！我向陸軍總部申請的清剿牡丹江抗匪計劃，已經有了回復了！」

  「等到冬天過去之後，陸軍總部會從哈爾濱調來兩個炮兵中隊，來協助我們的清剿計劃！」

  松原春二眼睛微眯。

  「帝國現在急需大量的木材！牡丹江作為木材的重要產區之一，我們需要在這個冬天，從牡丹江採集到足夠的木材，來供應帝國的使用！」

  「維持牡丹江的穩定，維持牡丹江警署的穩定才是現在的重中之重！」

  「田中，我需要你來幫我維持牡丹江警署的安穩，你能做到嗎？」

  田中平三郎一聽，瞬間來了精神。

  「父親，我沒問題的！」

  說著就要從病床上下來。

  「誒！不用著急，休息一天沒關係的！再說了，我若是不讓你好好休息，靜香可是會和我生氣的！」

  「好的父親！」

  「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松原春二離開了好久，田中平三郎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章牧！你可一定要是塵埃啊！不然我會很失望的！」

  …………

  時至中午，副隊長賀剛還沒來上班！

  也萬幸他沒來，不然章牧每次牽動肩膀上的傷，就能想起他！

  從警員們的口中得知，王守忠的澡堂外別說老二黑的屍體了，便是丁點兒血跡也沒有。

  幾個忠心的手下，在附近打聽了一圈兒，愣是沒一個人說見過的。

  仿佛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一般。

  可肩膀上隱隱作痛的傷口，告訴章牧事情沒那麼簡單。

  隨著一張澡堂掌柜的名單，放在章牧面前，章牧才將這件事暫且擱下。

  看著上面的幾個名字後面，已經被打了勾，章牧皺眉問到：

  「小 三子，這幾個人是怎麼回事？」

  韓金隨韓百川出去辦事了，小 三子對刮錢這事兒很是熟悉，事便交給他辦了。

  小 三子撇了一眼章牧手上的名單，解釋到：

  「章隊長，這幾個是背後有人的！就像這兩個，他們是牡丹江首富林家的掌柜，咱們惹不起！」

  說著，一一指向名單上的名字。

  「林家在牡丹江可是了不得，木材、飯館、雜貨，還有好些掙錢的生意，都是林家的！北二街的內個和順居，就是林家的生意！」

  「我聽說，這個林家的林有財和本子走的很近！有一次我在街上巡街，就看到林有財和兩個本子軍官進了戲樓，好像是林有財請他們看戲！」

  章牧一聽，微微眯起雙眼！

  「這幾個人我要單獨審問，小 三子你去安排一下！」

  小 三子急忙到：

  「隊長，這幾個人昨天下午就走了！署長簽字放的人！」

  章牧聽了，抽出一支香菸，小 三子見狀，連忙劃燃一根火柴，給章牧點菸。

  一口青煙吐出，在空氣中瀰漫出一層薄紗！

  章牧這才開口到：

  「這個林家的人給過錢了嗎？」

  小 三子撓了撓後腦勺，不知怎麼開口。好一會後，才搖頭到：

  「給錢也是給署長啊！哪兒會輪得到我們？」

  「沒給錢就把人放走了？咱們署長可真會做人啊！把最大的肥肉一口咬走了，剩下些沒滋沒味的片兒湯讓兄弟們分！」

  「小 三子，你帶人去一趟，把名單上這些打了勾的，全都給我抓回來！」

  「這！」

  小 三子站在章牧身邊，半晌沒說出話來。

  「怎麼？不願意去？」

  「章隊這個，我帶人去不合適吧！那可是署長簽了字放人的！我再去把人抓回來……署長不會放過我的！」

  章牧隨即眉頭一挑。

  「我記得，放人的手續應該有大隊長的簽字才行，只有署長一個人的簽字，不合規矩吧！」

  章牧說著，緩緩起身，一手重重的拍在小 三子的肩膀上。

  「再說了，兄弟們湊錢送了我那麼大的一份禮，往後的日子肯定過的緊吧！現在我是大隊長了，怎麼也不能我整天大魚大肉的，讓兄弟們吃糠咽菜不是！」

  「小 三子，你帶湊了錢的兄弟們去抓人！能刮多少錢，都歸你們，不用和其他人平分！」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章牧還是會的！

  這麼做，一是要製造出自己和署長對立的現象，方便自己在警署繼續潛伏！

  二是要看看，這個小 三子的心，到底是什麼樣子！

  他若是去了，這小 三子以後還能用！

  他若是不去，那這個小 三子以後就永不得了，說什麼也要想辦法把人從警署清除出去！

  「好！我這就帶人去！」

  小 三子一聽有錢分，也就點頭答應了！

  「那你們可要快點兒，太晚了可就趕不上去和順居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