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黑鷹會

  早上八、九點的千香樓靜悄悄的！

  基本上中午前，千香樓所在的婊 子一條街，都是如此。

  瘋了一晚上的嫖客，打死也不會這麼早就起來，全都抱著白花花的肉昏睡著。

  賀剛的黑鷹會就守在婊 子一條街混飯吃。

  自從賀剛當上了牡丹江警署的大隊長，黑鷹會就更沒人敢惹了。

  忽地，一股冷風破門而入。

  幾個守門兒的黑鷹會混混兒，被激的打了個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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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要張嘴罵街，卻見一人滿臉是血的站在千香樓當中！

  幾個混混兒頓時嚇的跌坐在地，險些沒尿了褲子！

  再一看，來人身穿黑色呢子警服，論身形，和大當家無異。

  再定睛一看，這才確信來人是大當家賀剛！

  「瞧瞧你們，成個什麼樣子！」

  賀剛一聲怒斥，隨即問到：

  「老二黑他們幾個呢？」

  「回大當家的，二爺昨晚玩的厲害，還睡著呢？」

  「把人給我叫來！」

  沒多大會兒，老二黑敞胸露懷的從一個房間走了出來。

  黝黑的臉上，還能清楚的看到幾個口紅印子。

  瞧見賀剛臉上幹了的血跡，急忙跑到賀剛身邊。

  「大哥，你這是怎麼弄的？要緊不要緊啊！」

  老二黑說著，隨即扭頭罵向手下。

  「你他麼眼瞎啊！快去給大當家的叫大夫啊！」

  賀剛臉上的血，只是看著嚇人，實際上沒什麼。

  從警署到千香樓，臉上的傷已經沒事兒了！

  「二黑！」

  賀剛輕喚了一聲，隨即示意老二黑在自己身旁坐下。

  「這都是小事兒，我有重要的事讓你去做！」

  「大哥你說！」

  「章牧內小子知道嗎？」

  「大哥，內小子我見過，他不是警署的副隊長嗎？大哥的傷是他打的？」

  老二黑說著，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眼珠瞪的溜圓，牙咬的吱吱作響，活一副要將章牧活剝的樣子。

  「二黑坐下！聽我說……」

  許久後，老二黑帶著黑鷹會在婊 子一條街的所有打手，出去尋找章牧的蹤影。

  一行二十多人，腰間全都鼓鼓囊囊的，顯然是帶了傢伙！

  路上的百姓見了，立刻背過頭去，裝作什麼都沒看見。

  直到人走的不見了蹤影，才敢再把頭轉回來。

  「這是誰要倒霉了，黑鷹會四大金剛的老二黑親自出來砍人了！」

  …………

  章牧帶著人在東三街附近轉圈，每抓一個澡堂掌柜，便叫人往回送一個。

  忙活了將近兩個鐘頭，人抓了七八個，章牧身邊的警員也只剩兩個了！

  章牧摘下帽子，輕扇了兩下！

  即便還下著雪，可章牧還是熱的厲害！汗珠順著臉頰往下淌，頭頂冒起陣陣白煙！

  「走！下一家！」

  章牧話說的輕鬆，可一直沒有單獨行動的機會！

  王守忠那裡還是十分危險！

  再去下一家，就可以讓他們兩個把人帶回警署，自己也就能單獨行動了。

  「章頭兒，咱們歇一會兒吧！」

  這二人原是賀剛的手下，見章牧還要去下一家，急忙開口要求休息。

  章牧微微皺眉，轉身對二人說到：

  「附近也沒剩幾家了，抓緊時間把人帶回去，下午我給你們放假！」

  「章頭兒，真走不動了！」

  看著二人不情不願的樣子，章牧轉念一想，讓他們休息也不是不行！

  自己完全可以讓他們兩個去歇著，自己趁機去和王守忠見面。

  於是直接一家餐館說到：

  「行吧！你倆去內家店歇會吧！想吃什麼、喝什麼就點，記我帳上！」

  「等老梁他們回來了，我派人去叫你們！」

  聽章牧讓歇著了，二人一掃疲憊，連忙去向餐館。

  支開二人，章牧重新帶上帽子，緊了緊大衣，朝著王守忠的澡堂走去！

  「王叔，你千萬別有事啊！」

  就在章牧的不遠處，一個混混兒將一切全都看在了眼裡。

  「嘿嘿！原來你在這兒啊！」

  ……

  有時，事兒就是這麼巧！

  黑鷹會的老二黑正帶著人在附近搜索著章牧的身影。

  先前看到章牧的混混兒，迎著老二黑跑了過去。

  「二爺！二爺！我找到那個章牧了！」

  「在哪兒？」

  「就在前面！」

  「幾個人？往哪兒走？」

  「就他一個人，正往東三街的方向走呢！」

  老二黑一聽，頓時大喜！

  「好啊！給你記上一功！」

  「等下抓到堵到那個章牧，都給我下死手！哪個不下手的，往後就別在黑鷹會混了！」

  老二黑說完，從腰間掏出一把砍刀！

  那二十多個黑鷹會的打手，全都將腰間的砍刀抽了出來。

  明晃晃的一片！

  ……

  另一邊，副隊長許文志懊惱的從一家澡堂出來。

  「瑪德，又來晚了！」

  許文志又來晚了，他已經接連撲空三家澡堂了！

  帶著十來個人跑了兩個鐘頭，一共也就抓了六個澡堂掌柜。

  這本就是個拼運氣的事兒，自己這邊抓了六個，剩下的大多被章牧的人抓走了！

  在出發前，結局就已經鑄定了！

  但大好的機會就在眼前，讓許文志放棄，他不甘心。

  「給我來支煙！」

  他身邊的這些警員，都是跟了他很多年的！忠心自然不用多說，但接連撲空，多少有些喪氣。

  「算了吧文志！咱就沒那個當官兒命！還是過好自己的日子吧！」

  「就是！老許你放心，不管到什麼時候，哥幾個都挺你！」

  許文志知道他們是在安慰自己，可這話聽到耳朵里，多少變了些味道！

  在何雲山手底下幹了這麼多年副隊長，苦活兒、累活兒全他干，卻半點兒好處都沒撈到！

  尤其是本子來了這幾年，被賀剛內彪子踩在腳下！

  這次，也該輪到他揚眉吐氣了吧！

  許文志深吸了一口煙！

  香菸越來越短，火光一直往後退，直至貼近手指，手指能清晰的感受到火光的溫度。

  而眼睛卻看不見。

  忽然，許文志大喊到：

  「我知道了！我知道那個抗聯的特工在哪兒了！」

  跟著許文志的警員們一聽，頓時來了精神！

  「在哪兒？」

  「在哪兒？」

  「燈下黑，對，就是燈下黑！」

  許文志眼中閃著興奮的光，一拳重重砸在自己的手心！

  「老哥兒幾個，還記得昨天本子在東三街裁縫鋪抓走了一個人嗎？」

  「那裁縫鋪旁邊，不就是一家澡堂嗎？那個抗聯特工就是那個澡堂的掌柜！」

  此話說完，一行十七八人全都興奮了起來！

  「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老許，你發達了！我敢保證章牧內小子絕對想不到這一點！」

  「對！咱們快走，可別讓章牧把人先抓走了！」

  話音剛落，許文志一馬當先的跑了出去！

  此時，他身上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氣！

  凜冽的風雪，也阻擋不了許文志要升職的心！

  阻擋不了！誰都阻擋不了！